“赛蕾妮娅小姐，既然你是情报商的话，能不能...”
“你身上有钱吗？情报商可不是什么容易的工作，无异于在刀尖上舔血，经常有不懂规矩的人找茬，我可不是什么做慈善的人。”
“...没有。”
被这么一问，莫瑞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僭越了“对不起，是我太自说自话了。”
“姐姐...”
加罗看向赛蕾妮娅，眼中带着几分期冀。
“唔，好啦好啦，不逗你们了，都这么认真。”
赛蕾妮娅抱着后脑勺躺在草地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能敞开心扉说话的人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免费大放送哦~”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赛蕾妮娅侧过头眯起眼睛“有些情报知道了对你们可没好处。”
“...嗯，就算这样，还是非常感谢你，赛蕾妮娅小姐。”
“不客气，我本身也是有私心在的...莫瑞，帮我照顾好加罗吧，最近又要乱起来了，他一个人我有点放心不下，可以吗？”
“当然，你们救了我们的命，这点是应尽的职责。”
莫瑞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除此之外，莫瑞，我还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微小的可能性。”
“可能性...？”
“没错。是让魔族能够...以全新的姿态回到大陆的可能性。”
......
......
这之后，赛蕾妮娅给莫瑞讲了很多。
首先便是关于大陆这三年的变化。
圣骑士莫格里斯斩杀了魔女，但他的死讯也同样传到了各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周边的国家全部知晓，可以断定必然是有心人从中推波助澜。
而其导致的连锁反应，便是以塌塔当先的，对魔族的劫掠。
失去了莫格里斯的威慑，这个压抑了许久的佣兵国度，在入境后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将魔族内部洗劫，所过之处没有丝毫活口，有用的东西带走，没用或带不走的放火毁灭，哪怕在过去的几次人魔大型战役中也极少有如此惨无人道的做法。
这么做的后果便是，撕破了联合条约最后的遮羞布。
剩下的国家，包括对抗魔族的主力教国都受到了不一的影响。
那个男人，莫格里斯的死亡，导致许多人的信念受到了冲击，或许教国的本质就是疯狂的，只是因为有莫格里斯这样的异类，才没有真正显现出来。
于是，骑士不再是人们心中的骑士，而是变成了披着铠甲的强盗。
或许还有骑士维持着部分本心，但终究会随着大流不得不妥协。
是如今，莫格里斯斩杀魔女是对是错，也引来了非议，不管是魔族，人族。
“...”
莫瑞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发愣。
莫格里斯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吗？
为什么...听到这些心里会泛起强烈的波动，他想要去反驳，可话到嘴边却无从说起。
这已经是世人皆知的印象了，一切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而他们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在近乎被通缉的现在，爱尔没有醒来，他们也只能在这里躲着。
为什么，会这么想要看到外界。
以他的能力，真的能改变吗？
但是，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驱使着他，非常矛盾。
......
......
接下来的几天。
莫瑞偶尔会在梦里看到那个金色的身影。
她在朝自己呢喃，对着他的身体施展着什么，但是莫瑞意识到的时候，梦就清醒了过来。
稀里糊涂的梦不是第一次了，莫瑞也就没有在意。
他咬了咬牙用毛巾把胸部缠了起来，有点发闷，不过套上衣服照镜子的时候，还是会欣慰地点点头。
至少胸膛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的，不会惹人误会。
嗯...这地方也就加罗和赛蕾妮娅能看见，可莫瑞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保持男人的身份。
当然，他本来就是男人。
只是，胸部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发育着，要是再大一点的话，继续缠着恐怕就会感到痛感了。
难以想象之后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如果能出去了得尽快检查。
他也有询问赛蕾妮娅魔力相关的问题，可惜对方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会纱织影和一些逃生用的魔法。
空余的时间，莫瑞继续练着剑。
几天下来，莫瑞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的小巧灵便了，面对骑士或许可以从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
不过，还缺一把趁手的武器。
匕首的话很难打到要害，打成年男人都得跳起来，那样非常危险。
欧然听到了莫瑞的想法，赛蕾妮娅表示会用自己的渠道搞个趁手的武器来。
一般的骑士剑已经满足不了莫瑞的需求，在上次那种级别的战斗中，几次交锋就会磨损断裂。
这对他的发挥影响极大。
除此之外，偶尔会有行商或是侦察的哨兵路过此地，频率越来越高了，赛蕾妮娅也无法每天回来，或许...这里也待不长久了。
...
爱尔，醒了。
大脑有轻微的刺痛感。
而后，莫瑞睁开眼睛，那种双倍感官的奇妙感觉又出现了。
温软的触感从左臂传来，溪溪已经化成人形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溪溪...”
爱尔坐了起来，身体并没有不适的感觉，明明那时胸口被完全洞穿，现在再低头看去，雪白无暇，连一点伤痕都没留下。
这就是，溪溪的粘液治疗吗，连缺失的血肉都可以补足，虽然花了不少时间。
“爱尔，抱抱。”
“...好，抱抱溪溪。”
爱尔摸了摸溪溪的脑袋，而后紧紧抱住了她。
当时如果不是溪溪挡住了大骑士的致命一击，后面也不会有和对方搏命的机会。
虽然有点想指责她太不爱惜自己生命了，但想到后面自己的所作所为，爱尔也无法说出口。
况且，爱尔看着溪溪纯真依赖的眼神，根本舍不得责怪。
砰。
几乎在同一时间，莫瑞打开了门。
明明是自己在控制，但莫瑞就想用他的眼睛来确认一下。
“爱尔。”
“莫瑞。”
双目相对。
明明不喜欢自言自语，现在却想通过声音来感受彼此，感受自己。
沉寂的心情先是变得激动，再到坦然。
莫瑞忍不住露出笑容。
总感觉，有爱尔在身边的话，他才算是完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