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几天后,大家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该去哪里,最后大家达成共识,先去西部蒙巴顿的领地除掉圣兽古树。
路上,林星澄突然问大家:“你们对这个古树有什么了解吗?说起来,一棵树真的算是兽吗?”
菲奥娜笑眯眯的回答:“可以确定的是它是一棵古树。”
莱欧司接着补充道:“好像它还特别巨大。”
莱拉接着说:“也许它还枝繁叶茂。”
艾莉丝听了几个人的回答,没好气地抱起双臂说:“难道你们说的这些特征普通树木没有吗?那片森林遍地都是巨大古树,总不能都是光秃秃的吧。”
紧接着,艾莉丝很严肃的解释说:“智慧之树阿波,是一棵拥有千年寿命的神树,它也是我们这个国度智慧的象征。我们这里的法师和学者,或者生活中有困惑问题的人,只要能够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找到它,和它一起探讨问题,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星澄听了后目瞪口呆地说:“啊?去和一棵树探讨问题?还能得到答案?难道一棵树还会说话思考不成?”
“你都能和狼吵架了,一棵树能思考说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狼好歹还有发声器官?树靠什么发声?”
“额,这个问题我建议你见到了它以后,你去问问它。”艾莉丝被林星澄问得哑口无言。
经过数日的跋涉,小队一行终于来到了智慧之树所在的森林:格林之森。
“我们该去哪里找到阿波?这么多树,一层又一层的树,一片又一片的树,一棵又一棵的树,全是树。”林星澄走着走着感觉好迷茫。
艾莉丝说:“我们只要找到一棵最大最粗的就行了。不是, 别想歪,是占地面积最大的树。”
众人:???
林星澄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那我倒是有个建议,如果这棵树是整个森林中最大的,那么它的树冠肯定也是遮盖面积最广阔的,我觉得我们可以站在高处观察一下,一个树冠最大的树肯定就是它了。”
众人:“哦,这倒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众人找到了一棵相对其他比较高的巨大橡树,莱拉说:“侦察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罢,莱拉像一只卷尾猴一样敏捷地爬到了树顶。过了一会儿她对着众人大喊:
“看到了,在东南方的高地上!它。。。它也太大了。”
于是众人朝着东南方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智慧之树。这棵树占地足足有1个足球场那么大,环绕它一圈和跑了1000米一样;它的高度也足足有10米以上,褶皱的树皮就像记录了岁月的文字,而遮天蔽日的树冠足足能容下百人乘凉。
“你好呀,阿波。”林星澄率先对着树打起招呼,虽然她也觉得挺尴尬的。
突然,这棵树动了起来,具体说,应该说它是转了个身,这可把林星澄吓了一跳。
“谁啊,哦,是你们啊。你们是谁?”这时候,老树咧开了一张嘴,紧接着上边的两个树皮像眼睛一样睁开。林星澄仔细大量这棵树,它的眼神宛如智者一般深邃,而眼睛周围的两个凸出树瘤形成了眼镜的形状。在它的嘴部,一些柔软的树藤形成了胡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跟莉薇娅的爷爷有八分相似。
“你好呀,阿波,我们是来对你宣战的。”林星澄笑嘻嘻的对老树说。
“嗯?哦!宣战啊,宣战可就意味着要有战争。可是我又没有冰霜之狼那么强大的战斗能力,你看,我连动都不能动呢。”
“那要怎么办呢?”
“嗯~,嗯~,很简单,我乃全能的智慧之树,这个国度的智慧守护者,全能的先知,聪明的智者。如果想要击败我,那就需要很高的智慧。所以,我会说出困扰我的问题,你们能够反驳过我,让我心服口服,那我自然就会回归天域。”
“如果我们也想不出来呢?”
“嗯?那我就一直在这里思考,知道找到答案为止。”
“哎呀哎呀,那你这也太费脑子了,多吃点核桃补补吧。”
“我这根系延伸到了好几百公里以外,足够摄取营养了,这个不用担心。”
“所以方言几百公里都在被您吸血?您是资本家?”林星澄开玩笑说。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摄取一点,你也看到了,这几百公里照样是草木繁盛,生机盎然的。如果我真的彻底吸取了所有养分,那我的周围不得全秃了?”
“哎呀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
艾莉丝听他俩这无聊的对话,实在是受不了了,说:“你别嘴炮了好吗?阿波老爷爷您赶快提出您的问题吧。”
智慧之树阿波顿了顿,慢慢开口说:“嗯~嗯~,那就开始吧。”
“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某个精灵为了保护森林的生态不受到破坏,而灭绝过度繁殖的人类,那么他的这种行为,是否可以称得上正义?”
“emmm”众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莱拉思考了一会儿,率先回答:“如果这都能称得上正义,那么人类随意灭绝其他物种也可以称为正义之举了。试问,人类难道不是自然的一环吗?凭什么狼和兔子就能和平共享森林,人类就不行?精灵这种做法,看似合乎逻辑,实则自私傲慢。”
阿波听了后,思考了一会儿,说:“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精灵站在整个自然的角度,自然是一个精密平衡的系统,任何物种的过度扩张都是对‘大生命之网’的破坏。灭绝人类部落并非‘屠杀’,而是‘修剪病枝以救全树’的必要手段。”
莱拉听后沉默不语。
林星澄这时候举起来手,怯怯的说:“我能说两句吗?”
“那就听听你说的。”
“额,我想说的是,这种行为只能称之为极端,极端的正义并非正义。在自然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面前,人类完全可以自然调节人口数量,控制文明发展。如果精灵过度干预,反而破坏了自然本身的‘智慧’。如果他真的想要保护自然的话,那么就应该和人类打成某种协议,人类控制人口数量和文明发展,精灵则保护自然生态。人类文明和自然是可以和谐共生的。精灵凭什么代表自然?”
“哦,这。。。,可是,比如说一棵树上有一颗畸形的树瘤,那么不应该是只有切除了它,这棵树才能更好地生长吗?这个问题中,人类的过度繁衍已经相当于自然的毒瘤了,为何不除去呢?”阿波若有所思的说。
“但是您知道一个人中毒后,如果直接切除了创口,那么毒素就会迅速扩散全身造成更大麻烦,最好的办法是敷药然后让它自行痊愈。所谓正义与非正义,本来就不是个极端的对立,它们更像一个天平上的两个砝码,是相对的存在。重要的是,能否在做出制裁后,维持长久的和平。如果在制裁后带来更大的混乱,那这种行为根本称不上正义!如果精灵在灭绝人类后,造成另外一个物种疯狂繁衍,他是不是还要灭绝了那个物种?一幅画上出现了一个瑕疵,就应该用画笔让它和环境更加和谐的相融,如果用抹布去清除,那岂不是瑕疵越来越大?”
“哦,呵呵呵,你回答的真好,我真是茅塞顿开。谢谢你了,小姑娘。”阿波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暖暖的清风。
“那么,这样就算完了吗?”林星澄好奇的问道。
“唉,就这样吧,这个问题,困扰我有200多年了,今天终于解开了。我也该回归天域去了。”
“您等等,我有问题。”林星澄似乎想问什么。
“你有什么问题?”
“就是,你都能回归天域。那我们干掉的那只狼?它也回归天域了吗?”
“哈哈哈,是的是的,我们其实是天上各司其职的神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只是被派下来完成一个任务,既然现在你来了,任务也就完成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那你们走了,这片土地战火重起怎么办啊?”
“小姑娘,这么给你说吧,这个国度已经在变革的路上。我们当年是为了不让各个分裂的贵族自相残杀才到了人间。而现在变革已经开始,我们不能阻拦这一切。”
“那好吧,我再没问题了。您一路顺风哈。”
“哈哈哈,谢谢你。”说罢,智慧之树阿波便化作一阵散发金光的烟尘,慢慢的飘向了高空之中。众人看着这一切,心里都是千头万绪。
“它为什么要说我来了呢?”林星澄心里满是疑问,“我有什么特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