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鬼压床了，一整晚都睡不踏实。
事实上，他的确是被鬼压床了。
睁开眼，魔女小姐的发梢盖在他的脸部，淡淡的芳香传入鼻息。
少女就这么趴在他的身上，只穿了轻薄的白色系带亚麻内衣，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约书亚就这么盯着拉菲斯的脸颊，看了好一会儿。
糟糕，那不存在的圣剑，约书亚的挚友，似乎起了反应，一阵幻痛传来。
这时，趴在他胸膛的魔女小姐也苏醒过来。
“早上好呀，约书亚。”
魔女小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平常的打招呼。
“那个，你可以从我身上下去吗？”
约书亚别过视线，他不想看到那充满诱惑的沟壑，以免又传来幻痛。
修女们打底用的内衣，实在是太单薄了，可不可以稍微用料再多一些，我请问了。
“为什么呢，你是不喜欢我吗？”
拉菲斯凑了近来，二人四目相对，几乎要到亲上的程度。
“这不是理所应当吗？你是魔女，是邪恶的异端，是要被审判庭讨伐的存在。
“我是信仰圣光教的虔诚信徒，立志要成为圣骑士的人。
“你我本就不共戴天，何来喜欢一说。”
魔女小姐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噢，这样啊，行吧。”
说完，拉菲斯就从少年身上起来，着手去穿戴被召唤过来时的衣服。
象牙白衬衫，脖颈处有蕾丝装饰，深棕色修身马甲，短款西装，只盖到肚脐，黑色长裙。
最后再披上一件墨绿色短披风斗篷，又回到初次相遇的模样。
“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好看，但被你这样盯着，人家也是会害羞的。”
在魔女小姐的提醒下，约书亚低下头。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想象中魔女的样子，不太一样。”
“那你想象中的魔女应该是什么样？”拉菲斯原地转了一圈，问道。
“我以为的魔女，应该是穿着黑不溜秋的兜帽斗篷，全身遮掩的严严实实，看起来阴森森的。
相比之下，你更像一位在市区念大学的富家小姐。”
“是嘛，谢谢夸赞。”拉菲斯展开笑颜，“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信徒？”
“我拒绝。”
“拒绝的这么干脆吗？不再考虑一下？”
“不考虑，还有我得出门了。”
约书亚穿好衣服，收拾完毕，拿起桌上的木剑，离开房间。
“现在还不也才五点，天都没亮，你要去哪儿？”魔女小姐跟在他的身后，好奇询问。
“学剑。”
说完，约书亚不再理会拉菲斯的追问，加快脚步。
走出红木镇，沿着土路继续向前，就能看到一座古堡。
但他的目的地不是古堡，而是古堡门前有一片开阔地形，有民兵会在早晨训练。
约书亚没有加入他们，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远远的看着这些人训练。
看到中途，他会突然站起来，照着模样去挥动手中的木剑。
民兵们没人过来跟他搭话，似乎对约书亚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
“你每天都是这样学剑的吗？”拉菲斯问道，“持续多久了？”
“一年多了。”
“为了当上圣骑士？”
“对。”
不等拉菲斯说话，约书亚率先开口：“你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吧，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为什么要去嘲笑一个努力的人呢？”
约书亚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错愕的看向少女。
“嘲笑你的是那些民兵，他们看你的眼神，充斥着不屑、鄙夷，所以他们也只能是个民兵，当不上骑士。”
约书亚继续挥动木剑。
“感谢你的鼓励，魔女小姐。”
“叫我的名字，拉菲斯。”
“拉菲斯小姐。”
“你这只是在照猫画虎，学到猴年马月都学不会，我来教你吧。”
“你还会使剑？”约书亚停下动作。
“我会的多着呢，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世间最伟大的魔女，拉菲斯大人。”
魔女小姐指着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说道：“你观察一下这个人，看看他和其他人，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你指的是那位见习骑士吗？他叫杰帕德，是在场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也是这些民兵的头儿。”
“嗯，你仔细观察他，尤其在他跟其他人对练的时候。”
巧的是，刚说完，杰帕德就叫了两个民兵来跟自己进行对练。
拉菲斯注意到一旁约书亚的脸色有些难看，问道：“那两个民兵你也认识吗？”
“认识，他们就是昨天让我受伤的人，要是我没有受伤，约翰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别分心。”拉菲斯轻轻肘了少年一下，“要开打了，好好观察。”
那两个民兵自然不是见习骑士的对手，战斗很快结束。
但是约书亚发现了。
“杰帕德刚刚在战斗时，他的呼吸方式，改变了。
“连带着他的力量、速度，都肉眼可见的提高了不少，太神奇了。”
拉菲斯点头：“你的观察力很不错，这点倒挺适合学剑的。
“你如果想要短时间内变强，就要学会如何去呼吸。
“凑巧的是，这些我都会，如果想要我教你，那就成为我的信徒吧。”
“那还是算了，我自己琢磨吧。”
魔女小姐轻叹一声：“开个玩笑罢了，不用这么认真，总之我会教你用剑。”
“下次吧，时候不早了。”
约书亚的神情变得紧张，焦急道：“今天是周日，镇长还有镇上的许多人都会来教堂做弥撒，我得赶紧回去了。”
“既然这么重要，你还一大早跑出来学剑。”拉菲斯两手环臂，有些幸灾乐祸。
“以前都不会耽误的，今天看对练花了太多时间。”
少年提着木剑，一路小跑，沿着土路往回走。
“约书亚。”拉菲斯两脚离地，漂浮着追了上来，“刚才对练的那两个民兵，在你走的时候，死死的瞪着你。
“啧啧，那表情，像是要把你给生吃了。
“我猜是因为他们被吊打的狼狈丑态被你目睹了，所以恼羞成怒。
“不过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这么恨你？那不加掩饰的恶意，隔着老远都能感知到。”
跑了几步路，约书亚的体力见底，一边喘着气一边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其中一人我以前在他被霸凌的时候还帮了他，结果现在最恨我的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