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梨看着林风那张依旧清冷的脸,只觉得这对话走向越来越奇怪。
宗主?她?
她只想当条晒太阳的咸鱼。
“算了,先溜为敬。”
易梨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轻响。
“我先回药房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像抹了油的兔子,绕过桌子,朝着饭堂门口冲去。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还有空气中隐约飘散的、未散尽的包子香气。
林风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道仓惶逃窜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门口。
他微微垂下眼帘,视线扫过桌上那堆狼藉的碗碟,还有易梨指过的、剩下的小半盘点心。
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远处其他弟子低微的交谈声。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唇边溢出,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困惑。
易梨方才那惊恐的表情,不似作伪。
可她的修为……
元婴期。
甚至比他这个亲传二弟子还要高出一整个大境界。
如此天赋,却只想着“躺平”。
林风抬手,指尖在光滑的桌面轻轻一点。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他转身,也离开了饭堂,步履依旧沉稳,只是那背影似乎比来时更添了几分沉思。
另一边,易梨一口气跑回了自己专属的药园小院。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视线,她才大大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拍着自己的胸口。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二师兄今天怎么回事?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药园里弥漫着各种灵草混合的独特清香,几只彩色的灵蝶在精心打理的花圃间翩翩起舞。
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十分舒适。
易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药圃边,象征性地拔了两根杂草,又给一株蔫头耷脑的凝露草浇了点灵泉水。
做完这些,她便心安理得地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瘫。
嗯,今天的工作量达标了。
微风拂过,带来草木的芬芳,远处隐约传来演武场弟子操练的呼喝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易梨眯着眼睛,看着头顶悠悠飘过的白云,感觉有点……无聊。
吃饱喝足之后,好像是该找点乐子。
药园是清净,可待久了也闷得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躺椅的扶手,脑子里开始活络起来。
炼丹?没兴趣。
修炼?更没兴趣。
要不……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都从躺椅上坐直了。
有了!
溜出宗门去!
山下坊市那家茶馆,老板娘新近得了副据说是南海墨玉雕成的麻将牌,手感一流。
她上次去就心痒痒了,可惜没凑够搭子。
今天日子不错,说不定能凑齐一桌。
搓麻将!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满了她的思绪。
易梨越想越觉得可行,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她立刻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角的草屑。
得赶紧规划一下路线,避开巡逻的执事弟子。
后山那条小路应该还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