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厄尔尼斯的格里莫帝国昆帕里斯郡古德区,偏僻的安达镇宛如一颗被遗忘的珍珠,与其说是小镇其规格却与村庄无异,它隐匿于连绵起伏的群山和茂密的森林之间。这里的生活平静而单调,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代重复着相同的劳作与信仰。在格里莫帝国,教堂每隔三英里便有一座,高耸的尖顶在阳光下闪耀着庄严的光芒,仿佛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指引。
然而,就在这个宁静的小镇,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打破了往日的平静。那是一个黄昏,当最后一缕阳光被山峦吞噬,天空被两轮异色的月亮染成诡异的蓝紫色时,一位古怪的旅人出现在了安达镇的边缘。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麻布大衣,衣角随风飘动,隐藏在褐色斗篷下的脸颊弧度似古典塑像一般庄严而神秘,他的面容消瘦,苍白得像是墓地中的裹尸布,眼睛深邃湛蓝,眼神却如死水,像是无底的海面般,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与令人胆寒的秘密。但正是如此,才更令人好奇,那深潭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就像在群星面前,总有着天文学家想要一探究竟一样。
安米·迪瓦斯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古怪旅人的镇民,他很好奇,这个从群山之中走来的怪人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因为自17年前马莱铁路建成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走山路了,噢不,应该是从来没有人从山的另一边走来,或者去到另一边。
甚至听镇中博识的老人说,那诡异的山林中存在着某种极度危险而恐怖的东西,曾经有人试图穿越那片树林,但那人却一直没有回来。当时的大人们甚至联系了位于卡恩教区的总市役所,然而在众多警员的联合搜查下仍然没有那可怜虫的线索,为此还有3位警员无故失踪了,而此案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
安米想,或许只有在传说中的伟大德鲁伊——梅林大法师的庇护下,才能使远行的冒险者有惊无险的穿越那恐怖的群山与树林。
安米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古怪的人,试图与他交谈。旅人察觉到了安米的接近,将幽蓝的眸子对准安米,打量着他。安米感到一阵寒意,虽然旅人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恶意,但某种不可言说的不安却使安米不自主的心跳加速。
“先生,您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旅人的语调平和而温柔,令安米想起了安达镇教堂中的祷颂,“帕拉坎尼亚。”
安米的喉咙微微发干,他不断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但以他贫瘠的知识储量,没有一个地方叫做帕拉坎尼亚的。或许,这只是因为他看过的书太少吧,安米并没有多想。
“帕拉坎尼亚……那,先生,您是怎么穿过那片森林的啊?”
“哦,这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年轻人。”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但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意,“我是一名研究者,对不同地方的自然现象和古老传说有着浓厚的兴趣。为此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去寻找许多存在于布莱德瓦德的遗迹。
“如你所见,我还是一名旅者,对不同的地方和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当然我的最终目的地是马里库提亚。我通过一些古老的文献、传说和实地调查,尤其是我祖父遗物中的一封信件,找到了通往这里的方法。这片森林虽然危险,但并不是无法穿越的。我只是找到了一种特殊的方式,避开了那些林中危险。
“在帕拉坎尼亚的北方,是无尽的山峦与树林。那是通往马里库提亚的必经之路。曾经,我和我的友人计划着穿越这片树林。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并肩行走在林中,树木显得如此阴森诡谲,风划过我的脸颊,像是刀割般刺痛。我看见树梢有一串黑影掠过,那道黑影朝着我的方向飞来,吓得我立刻抱住了脑袋。
“但但我看清楚后,我发现那只不过是一群呱呱怪笑着的乌鸦罢了,正当我的目光被被那怪叫着飞过我肩头的乌鸦所吸引时,远处传来了一阵人类根本无法发出的哀嚎,即使是现在我也难以令人相信,这很可能是来自我那可怜的好友。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我正想提醒我的友人一声,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的身边空空荡荡的,只余我一人。
旅人的声音低低的,却十分温和,提琴般的男中音以一种讲童话般的语调倾泻,但却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噩梦。
“我回过神后,隐隐觉得不对劲。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那片林子始终静悄悄的,除了乌鸦的喧闹声。最后,我只能独自离开那片树林。我等了几天,他都没有从林子里出来,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多年之后,我在林间活动时偶然发现了一间密室。那扇门是锁着的,而正好我祖父的遗物中有一把钥匙。我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那道门,门之后是一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密道,在漫长的黑暗中我逐渐迷失了自己,不过好在再长的黑暗也有尽头,我打开了密道另一端的门,走出了树林,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安米有些憧憬、敬畏地看着那犹如缺失了乐器的吟游诗人般的外乡人。似乎察觉了安米的心思,古怪的旅人弯了弯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相信了?年轻人,假如我所说的故事是假的,纯粹是骗你的,你会怎么想呢?”
“我觉得先生说的不像是假的,您的语气和表情都很真实。”
“那你就当这些故事是真的吧,我并不会为我所说过的话作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