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打开SNS,置顶的消息里,泽田果然发来了一串电话号码。
「嘟——嘟——嘟——」
按照号码拨打过去后,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提示音后,终于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喂,我是......」
「不用介绍你自己了,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就只有那个学生会的会长和你了。」
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我也不自觉跟着紧张了起来——这个对妹妹有着别样偏执的疯狂女人,随手就破坏掉了一整个大学,摧毁了数十人的生命。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去破坏别的地方了,你学校的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你觉得只靠这几句话,我就会相信你吗?」
「呵呵,就算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毕竟就算我真的打算要继续破坏下去,你也阻止不了我,不是吗?」
对方的话有着明显的挑衅意味,但我的确那她没什么办法。
「你专门让泽腾转告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呢,本来是打算靠这次制造的爆炸事件来彻底解决你身旁的素筱筱的。」
「凭什么!就因为你所谓的那个理由,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两个筱筱吗?你以为这种无凭无据的东西,就是你杀人的理由吗!」
「无凭无据吗?或许在别人看来是这样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能看得出来,你这家伙跟我是同一类人,包括那个突然搅局的大怪物。哎呀,老实说我可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会突然出现那样的东西。」
「你说的一类人......果然就像国津平所说的那样,你也拥有特殊的能力!」
「也许就是那么回事吧,所以秋原木小兄弟,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是怎么想的?在小喷泉前面对引爆新馆炸弹的素芳时,我满脑子都是想着要赶快去救素筱筱,以及一定要置这个女人于死地;可是后来呢?或许是收到国津平话里的提醒,我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个名为素芳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联系政府部门来抓你啊!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学生,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是有意的。」
「前提是抓住我吗?呵呵呵,这样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明晚十二点整,我会在神沪市的国际百货公司楼顶等你。」
「你等一下,晚上十二点什么的,百货公司早就关门了,我怎么可能到达楼顶!」
「你当然可以不是吗?比如说,像昨天那样直接飞上去什么的~」
「你这家伙......!」
没等我说完,电话突然挂断了,不管我再怎么打过去,都只是显示对方已关机的提醒;我生气的狠狠朝床上砸了一拳,手机也顺势飞了出去,一下子碰到了床头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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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将最后一丝光线绞碎在沥青路面上。我下意识裹紧了棕色的大衣,高跟鞋的鞋跟叩击空荡的街道,回声像被拉长的叹息。梧桐树抖落半枯的叶片,卷着细沙扑簌簌撞在膝盖和小腿上,寒意顺着衣摆的褶皱往骨头缝里钻。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机械闪烁,却照不见半个行人,只有广告牌上的明星在褪色海报里永远笑着。
手机上最后显示的联系人是下午打来的秋原木,一旁的天气预报上,提醒着即将到来的降雨。
如今计划失败,自己也失去了最后与对方抗衡的手段,想到筱筱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以及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着晚饭的温馨场景,我所能感知到的最后情感,就只剩下深深的绝望与无力了。
风忽然卷着潮湿的土腥气掠过,我抬起头来,几滴雨珠正巧砸在了睫毛上。
天气预报里的暴雨似乎提前降临,雨丝裹挟着枯叶打在橱窗玻璃上,晕开模糊的水痕。我再次摸出手机,屏幕上的壁纸是自己一家四口出门游玩的照片。拐进巷子时,积水倒映着歪斜的电线,在雨幕里织成一张破碎的网,而远处传来的闷雷,像极了这座城市欲言又止的呜咽。
反正都是假的......都是自己编织出来的谎言......
「素筱筱活得很快乐,这不是很好吗?」
突然间,一道声音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色乌鸦面具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帮我,是早就料到了这个叫做秋原木的男人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切,现在跟我讲这种若隐若现的话语有什么用?我用厌恶的表情等着对方,回应我的却只是一阵空洞的笑声。
「所以呢,你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吗?」
「你觉得我还有翻身的可能吗?事到如今,我也已经努力过了,就这样结束可能也不错吧。」
「可能确实不错,但是你的妹妹呢?」
男人的话让我再一次沉默了下来,但那又能怎么样,秋原木身旁的素筱筱才是真的......
「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你的妹妹,不过需要你......」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说的话算数!」
就这样,我跟着乌鸦面具的男人走进了巷子里,天上还在不停地下着小雨,将整座城市染上了阴沉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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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待了一天后,我感觉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便让彩照步梦他们帮忙办理了出院手续;今天晚上就是跟素芳约定好的日子了,我得先做点准备才行。
回到家以后,父母还是一如既往因为有事在外地出差,虽然一切都跟之前一样,但也有了一些不同的变化。
「木大哥,你今天刚出院,我可得给你好好做一顿大餐补补才行呢!」
说完这句话后,素筱筱就朝着超市跑去了;因为对方的告白让我乱了分寸,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总之还是先把素芳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吧,我回到房间后,便打开了专用的电话。
「您好,我是秋原木。」
「秋原木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与谁联系?」
虽然我不想轻易拨打这个电话,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请帮我联系政府的李首长,麻烦了。」
「好的,我这就为您联系李首长,请稍等。」
过了一会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声音。
「是秋原呀,你突然联系我,总不会是发现了新的威胁了吧?」
「我说过了,别把我当成你们杀人的帮凶!」
「好了好了,我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今晚十二点要去一趟神沪市的百货公司顶楼,你们应该有办法吧?」
「当然可以了,理由的话......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今晚我会派人去接你的。」
「嗯,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后,我长舒了一口气儿,靠在躺椅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