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杀人？”【开什么玩笑！我只是看到血腥场面会发怵，没杀过比南方蟑螂更大的生物而已，又不是真的下不去手。】
致远把玩着刚缴获的手枪，心里欢喜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可当她瞥见前方两人头顶气泡框里的内容时，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一股莫名的孩子气涌上心头。她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阿廖沙，你还记得阿列克谢老爷子讲的那些故事吗？”
“记得，不都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儿吗？”【嗯？】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故事里提到的‘独眼巨人’和‘人形’？”【什么鬼？独眼巨人？异世界？人形又是什么？我不是在科技世界吗？】
“你是指那些‘榴弹老爹’和‘铁姑娘’？”【这外号起得也太随便了吧！】
“对。”
阿廖沙偷偷回头瞥了一眼致远。她正低头摆弄着一把手枪，察觉到目光后冷冷抬眼，吓得他连忙缩起脖子。他转回头对安东宁低语：“这可能吗？不是说‘铁姑娘’都很……温柔（呆板）吗？”
“嗯……我倒觉得她对你够温柔了——至少你的屁股没有真的开花，不是吗？”
“嘿！你礼貌吗？”
“礼貌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是早就扔去喂狗了吗？”
两个少年吵吵闹闹地走在前面，双脚踩在积雪与泥地上。不知不觉间，四周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天，快要亮了。
阿廖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脸依旧面无表情，目光仍牢牢锁在他们身上。他赶紧转回来，不敢与之对视。
“是有点相似……但这说明不了什么。如果要说她是军队派来的，我打死都不信。”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真正伤害过我们。实力你也看到了，很强，但她似乎不能随意杀人。最重要的是，她对蓝肩章敌意很大。光是这一点就够了。至于她的身份——修女妈妈收养的哪个孩子不是来历可疑的？别忘了，她也可能是我们的邻居，甚至朋友。”
见安东宁如此坚持，阿廖沙也不再反驳，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随即小声嘀咕：“切，不就是被中国人救过，学过几句中文嘛，至于这么信任她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致远见二人头顶的对话框不再更新，便收回视线望向远处。一栋被拦腰斩断的废墟建筑映入眼帘。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家”？也太惨了，简直就是在废墟上硬搭起来的。】
这栋建筑不高，最多只有两三层，坐落在林地边缘。断裂处布满扁平的黑色硬块，墙上的弹孔比之前那座教堂还要密集，多处贯穿的窟窿大得能塞进拳头。
从远处敞开的窗户，能看见里面凌乱摆放的桌椅和万年不变的讲台——原来这里曾是一所学校。
学校占地约一千多平方米，不算很大，但也不小。整个建筑用各种木板和材料勉强封堵着累累伤痕，却意外地没有特别破败的感觉。在昨夜新雪与初露晨曦的映照下，反而像一位满身创伤的老人终于等来了救赎，透着一种凄美而坚韧的生机。
致远摇摇头【别想这些了，自己能不能留下还是个未知数呢。】
【最多算是凄美，终究还是片废墟——】
她思绪突然一转。
【本来还想去黑市碰碰运气，卖子弹换点资源……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收小弟？我好像也没那个本事啊。】
“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