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鸿蒙,混沌初开。星垂四野,水漫八荒。山川孕灵,江河毓秀。百纳川前,佚海倾覆;洛水汤汤,仙魄凝形。
有女凌波,幽蓝为裳;冰心玉骨,皓月为眸。其名洛水,承众生之怨,载万古之悲。今述其迹,以赋咏怀。
溯其源也,山川崩裂,大地疮痍。佚海之水,浊浪滔天。山川公主执斧劈渊,以疏地脉;大地女神垂泪为壑,以纳洪流。
洛水之魂,自浪沫间生。初凝魄时,怨气缠身——溺毙者之哀嚎、活祭者之诅咒、焚城者之戾火,皆化锁链,锢其灵台。
彼时洛水,蜷于幽暗。耳畔声如雷霆:“此身当为河仙子,此心当平河之怨!”然其怒而长啸,怨念如沸。
江近月踏浪而来,蓝衣若月华,素手抚其额。冰莲绽处,污秽退散,曰:“水无善恶,唯掌水者定乾坤。”洛水冷笑:“凡人屠戮,何曾念水脉之恩?”江仙轻叹,引其观百纳川。
川中亡魂,漂泊无依。垂髫小儿泣枣树,耄耋老翁咒战火。江仙拢灵光于袖,温言劝化;洛水劈山峦为径,默许归途。
小儿魂魄含笑散时,洛水耳尖薄红,嗤曰:“妇人之仁!”然自此,暗引执念入川,江仙植枣林千顷,花开如雪,静候春归。
七百年风云,人间更迭。战公主应无恙玄甲染血,踏浪而至:“请河仙子助吾一统,终结乱世。”洛水倚礁讥讽:“王朝腐坏,救世何益?”
应无恙掷剑立誓:“非王朝,乃万民之国!若千年后盛世未至,吾自裁谢罪;若成,汝当疏水脉,泽苍生。”
雨仙子水笙烟嗤笑。
“人性贪婪,永无餍足!”洛水观其眼底炽焰,竟生动摇。
是夜,灵念游走人间:学堂灯火代祭坛血烛,医馆药香掩神庙熏烟。
农夫指其神像怨:“忒凶!”洛水怒掀供桌,复于月下偷捏神像笑靥。江仙窥破,提壶邀雨:“西境大旱,可愿同行?”洛水化雾遁逃,终被揪尾。
百纳川东,堤崩欲摧。洛水挥袖,三亿护堤柳破土而生。江仙煮枣花茶,笑而不语。
彼时战火再燃,边城士卒濒死,紧攥桃木符,刻“洛水佑妻”。洛水嗤骂,暗引江河倒灌敌营。归时饮茶烫舌,江仙莞尔:“柳长势甚佳。”
佚海再覆,天地倒悬。四仙子燃魂阻洪,消弭无形。洛水复苏时,人间已历沧桑。
学堂稚子诵诗,匠坊铁砧铿锵。她立云巅俯瞰,西境灯火如星,忽忆应无恙执拗眉眼。
暴雨倾盆日,洛水独赴荒原。幽冥水脉自地底奔涌,浊流噬魂。她引水龙冲天,鳞刻“川”字神纹。龙啸震霄,山峦为桥,雪浪化霖。
甘霖润焦土,草木疯长,荧光水母衔玉髓,暗精灵立图腾。然灵力反噬,洛水蜷缩陨坑,肤色褪蓝如琉璃碎。
落木萧萧踏月而来,绿袍曳地,肩栖蓝羽沙百灵。嗤曰:“榆木脑袋,扰人清梦!”洛水佯睡,闻山川公主低语:“此子终化柔水。”云仙子赠贝壳,亡魂之声萦耳:“谢劈雪山”“娃娃入学”“新酿枣酒”……洛水抱膝蜷缩,泪融雨幕。
边境山脉,晨曦金瞳灼灼,潮汐灰眸寂寂。洛水缩成少女,裹芭蕉叶,赤足铃铛。河洛光头灼目,背行囊如山。斗牛之战,河洛焚体爆衣,炭纹狰狞。洛水赠长命锁,镌“永安常乐”,融十条水龙魂。
夜帐篝火,河洛酣睡。洛水剥其护膜,见灼痕纵横。指抚旧疤,吐长命锁相赠。河洛白发如瀑,讥其“巨乳怪物”,洛水反扑挠痒,铃铛乱颤。潮汐掀帐冷睨,晨曦捧腹窃笑。
阿希利尔城灯火零星,宵禁铜铃荡碎月华。河洛日记墨痕尚干干:“九月廿三,行路百二十里。洛水蠢笨,烤鱼尽焦。潮汐赠帝流浆,吾饮之欲爆体,幸晨曦喂晨露……”洛水窥见,夺书嬉闹。河洛气鼓,揉其面颊如面团。
仙灵神话,永镌佚界。洛水汤汤,载恨而生,化爱而存。其泪为雨,其笑为虹,其魄为川。
百纳枣林岁岁荣枯,暗精灵图腾代代相传。后人遥望西境水脉,但见琉璃波光中,蓝衣少女赤足踏浪,铃音清越,宛若初逢。
有诗云:
怨海凝魄初,冰心拒温柔。
枣林千雪落,川魂一泪收。
劈山疏恨水,化雨润荒畴。
铃荡天涯路,长河万古流。
详文:
天地初开之时,星辰笼罩四野,洪水漫溢八方。山川孕育灵性,江河滋养秀美。在百纳川之地,佚海翻涌倾覆,洛水浩浩荡荡,凝聚出仙魂精魄。
有位女子踏波而来,身着幽蓝长裙;冰肌玉骨,眸似皓月。她名为洛水,承载众生怨念,背负千古悲怆。而今记述她的故事,以抒胸臆。
追溯其起源:山川崩裂,大地满目疮痍。佚海浊浪滔天,山川公主挥斧劈开深渊疏导地脉,大地女神垂泪成壑容纳洪流。洛水之魂自浪沫中诞生。初凝魂魄时,溺亡者的哀嚎、活祭者的诅咒、焚城者的暴戾皆化为锁链,禁锢其灵识。
那时的洛水蜷缩在黑暗之中,耳边雷鸣般的声音响起:“你既为河仙,便该平息河流怨念!”她却怒极长啸,怨气沸腾。江仙近月踏浪而来,蓝衣如月华,素手轻抚其额。冰莲绽放处污秽消散,轻声道:“水本无善恶,全在掌水者如何掌控。”洛水冷笑:“凡人屠戮时,何曾念及水脉恩情?”江仙轻叹,带她观百纳川景象。
河中亡魂漂泊无依:孩童泣诉枣树之忆,老者咒骂战火之残酷。江仙敛魂光于袖中温言化解;洛水虽劈山开道默许归途,却耳尖泛红嗤笑:“妇人之仁!”自此却暗引执念入川,江仙种下千顷枣林,花开如雪静候春归。
七百年风云变幻,战公主应无恙玄甲染血踏浪而来:“请河仙子助我一统天下,终结乱世。”洛水倚礁讥讽:“王朝腐朽,救世何益?”应无恙掷剑立誓:“要建的不是王朝,是万民之国!若千年后盛世未至,我以死谢罪;若成,请你疏导水脉福泽苍生。”雨仙子水笙烟嗤笑不信。
洛水观其眼中炽焰竟生动摇。当夜以灵识巡游人间:见学堂灯火取代祭坛血烛,医馆药香掩盖神庙熏烟。农夫指着她的神像埋怨:“太凶!”洛水怒掀供桌,却又月下偷捏神像唇角塑出笑窝。江仙察觉,提壶相邀:“西境大旱,可愿同往?”洛水化雾逃遁,终被揪住尾巴。
百纳川东堤坝将溃,洛水挥袖唤三亿护堤柳破土而生。江仙煮着枣花茶笑而不语。战时边城士卒濒死紧攥桃木符,上刻“洛水佑妻”。洛水表面嗤骂,暗引江河倒灌敌营。归来饮茶烫舌时,江仙莞尔:“柳树长势甚好。”
佚海再覆天地倒悬,四仙子燃魂阻洪消弭无形。洛水苏醒时人间已换新颜:学堂童声琅琅,匠坊铁砒铿锵。她立云端见西境灯火如星,忽忆应无恙执拗眉眼。
暴雨倾盆之日,洛水独赴荒原。引幽冥水脉冲天化龙,龙鳞刻“川”字神纹。龙啸震霄化山峦为桥,雪浪成霖。甘霖润焦土,草木疯长,荧光水母衔玉髓,暗精灵立图腾。然灵力反噬,洛水蜷缩陨坑肤褪幽蓝如琉璃将碎。
山川公主落木萧萧踏月而来,绿袍曳地肩栖蓝羽沙百灵。嗤道:“榆木脑袋,扰人清梦!”洛水佯装熟睡,听见低语:“这孩子终成柔水。”云仙子赠贝壳传来亡魂之声:“谢劈雪山”“娃娃入学”“新酿枣酒”……洛水抱膝蜷缩,泪水融进雨幕。
边境山脉上,晨曦金瞳灼灼,潮汐灰眸寂寂。洛水缩成少女状,裹芭蕉叶赤足系铃。河洛光头灼目背如山囊。激斗中河洛焚体爆衣炭纹狰狞,洛水赠长命锁镌“永安常乐”,熔入十条水龙魂。夜帐篝火旁,河洛酣睡间被剥去护膜,露出纵横灼痕。洛水轻抚旧疤,吐出长命锁相赠。河洛白发披散讥其“巨乳怪物”,反被扑倒挠痒,铃铛乱颤。潮汐掀帐冷视,晨曦捂嘴窃笑。
阿希利尔城灯火零落,宵禁铜铃碎月华。河洛日记墨痕未干:“九月廿三,行路百二十里。洛水蠢笨,烤鱼尽焦。潮汐赠帝流浆,吾饮之欲爆体,幸晨曦喂晨露……”洛水偷看见抢夺嬉闹,河洛气鼓揉其面如面团。
仙灵神话永刻佚界。洛水浩浩荡荡,载恨而生,化爱而存。其泪为雨,其笑为虹,其魄为川。百纳枣林岁岁枯荣,暗精灵图腾代代相传。后人遥望西境水脉,但见琉璃波光中蓝衣少女赤足踏浪,铃音清越,宛若初逢。
有诗赞曰:
怨海凝魄初现世,冰心曾拒温柔意。
枣林千雪落无声,川魂一泪收天地。
劈山疏恨化清流,化雨润荒见虹霓。
铃荡天涯无尽路,长河万古颂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