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自己还想能不能练练手的,结果潮汐小姐一个响指下去这帮黑衣人就老实了。
你说说,你们惹谁不好呢?非要去攻击一个妹控的妹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河洛心中默默的为巫师们哀悼了一声。
即使是跪地求饶了潮汐也没有放过他们,随着又一个响指声,这些沼泽潭中走出的黑衣巫师就全部融化成了脓水,和沼泽潭搅在了一起,只剩下了刚刚开口说话的家伙。
“带路。”
那名巫师浑身颤抖着,幽灵!来自海洋深处的超强幽灵!
看来主人是性命不保了,主人要是死了,自己只会继续求死不能,那干脆还是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吧。
他可不认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天妒人怨的事情后还能够再一次得到赎罪的机会。
嘭。
洛水张开了防护罩,以免被污水溅的一身。
潮汐又打了个响指,污水重新汇聚成巫师的模样。
“带路。”
洛水依然没有收起保护罩,因为巫师又自爆了一次。
潮汐又打了一回响指。
“我说,带路。”
(这里是切割线)
四周高大的干枯芦苇丛如同密林一般伫立,随着阵阵阴风的摇曳,发出了娑娑的声响,仿佛是沼泽深处的低语,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天空似乎比平日里更加低矮,厚重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温暖阳光穿透枯木的缝隙,枯木的影子光怪陆离地洒在泥泞之上,却难以叫人忽视那股由内向外渗透出的凉意,枯木在害怕什么呢?
不准看,杀了你哦?
神器·世界花之心如是说道。
原来是它在威胁这些枯木啊。
河洛提着鞋袜腹诽道,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句啊。
脚下踩着的土地,与其说是土地,不如说是流动的泥潭与腐烂的枯草所交织成的恶心的胶状体。
每一步落下,都能感受到这泥地在以一种恶心的力量,将人给往下拽。
浓稠的瘴雾像活物般在枯木间游弋,腐烂的枝叶在脚下发出粘腻的哀鸣。
河洛的脚踝被泥浆包裹,每一次拔足都像在与无数亡灵的手爪角力。
腐殖质的气味刺入鼻腔,混杂着某种金属般的血腥味。
洛水的铃铛声在雾中忽远忽近,潮湿的空气中,晨曦防护罩的金光在苔藓上折射出鬼火般的磷光。
一根半埋的兽骨突然硌住河洛的脚心,她低头看去,森白的骨缝里竟钻出几簇暗红菌丝,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不过…没面儿啊。
晨曦虽然赤脚走路,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每一脚都叫脚踝也深深的扎进地里,但拔出来的却还是干净无比的小脚丫。
嗯,归来仍是故人。
洛水也是赤脚,但实际上她从来不是走路,而是离地半厘米的踏空,至于河洛为什么知道?
看草原上的草不就知道了么?再怎么轻的体重,也是会压弯草的啊,更何况有些杂草长的还蛮高的,洛水走上去一眼就看的出来她是在飞了。
哎,貌似因为这个都没法经常听到铃铛摇摇晃晃的声音了,好可惜。
潮汐小姐穿的木屐踏在软绵绵的地上嗒嗒作响,嗯…这是论外境,不纳入考虑范围。
鲁仁乙背着胖子商仁义,看起来也是挺熟练的了,穿的虽然是盔甲,但是居然没有陷进去,可能盔甲是特殊材质,要么他的体修的也算的上是炉火纯青了。
黑衣巫师走在最前方,作为本地人,他的行动方式是磁悬浮的。
河洛惆怅啊,最菜的她只得脱了运动鞋和袜子,两手提着鞋袜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走路。
不解风情的洛水甚至还在给她吹耳边风!字面意义上的!美其名曰对徒弟的考验!
真是欠脑瓜崩了,可惜,她目前只能专心走路,以免整个脚掌都陷进去。
啊…黏乎乎的,好恶心。
河洛的脚趾刚触及沼泽表面就后悔了。
湿冷的泥浆像无数条蛞蝓的舌头,猝不及防地卷上脚背。
她本能地蜷起脚趾,却让更多腐殖质挤进趾缝,黏腻的触感令她无比恶心…被弄脏了…
“别停。”洛水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带着某种恶作剧般的愉悦。
河洛咬紧后槽牙,强迫自己抬起右腿,腐臭的泥浆发出“咕啾”声响,仿佛沼泽本身在XX她的脚掌。
脚踝处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痒意——几条透明的水蛭正顺着皮肤褶皱往上攀爬,腹部鼓胀着暗绿色的汁液?
腐烂的芦苇茎?
还是亡灵的头发?
河洛不敢细看,脚掌传来的触感像是踩进了煮过头的脑花,滑腻中带着颗粒状的碎骨。
她踮起脚尖,却让整个脚心都陷进更深的泥层,冰凉的腐水瞬间漫过脚背。
滋滋声从趾缝间传来。
几颗气泡贴着皮肤炸开,释放出沼气特有的腥甜。
河洛的脚趾不受控地抽搐,仿佛有无数蚂蚁正顺着血管啃噬骨髓。
她突然意识到那些“颗粒”在动——是沼泽红蚯蚓的卵鞘,正在用带倒刺的绒毛刮擦她的趾间嫩肉。
右腿再度拔起时,足弓与泥浆拉出十数条粘稠的银丝。
腐烂的桦树皮碎片粘在脚背上,边缘锐利的断面刮出一道血痕。
河洛倒吸冷气的声音惊动了蛰伏的生物,一团裹着泥浆的蟾蜍卵从她脚后跟滚落,半透明的卵膜里蜷缩着尚未成型的黑色胚胎。
更可怕的是脚底的瘙痒。
某种菌丝正顺着毛孔往真皮层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发霉的棉絮堆里。
河洛的脚踝开始泛起不祥的紫斑,被水蛭叮咬的伤口渗出淡黄色组织液,很快引来成群的血蝇。
这些绿豆大小的飞虫专挑趾缝扑棱,翅膀扇动的气流激得她足弓发颤。
“还有二十步。”潮汐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
河洛低头看去,差点儿把胃液都呕了出来——她的左脚正陷在一具膨胀的动物尸体里,脚背卡在肋骨间,腐肉像融化的乳酪般裹住脚踝。
随着她发力拔足,一团裹着蛆虫的脂肪组织“噗”地溅上小腿。
当最后一步跨出沼泽时,河洛的脚掌已经看不出原本肤色。
暗绿色的藻类在趾间蓬勃生长,脚背上趴着三只通体漆黑的蚂蟥,就连修剪整齐的趾甲缝里都嵌着碎骨渣。
她瘫坐在相对干燥的树根上,抓狂地抠刮脚底板,却抹下一手混合着虫卵的腐殖质。
“给。”晨曦递来水囊。
清水冲刷过脚背的瞬间,河洛发出介于呜咽与呻吟的古怪声响——那些蛰伏在毛孔里的红蚯蚓幼虫遇水复苏,正疯狂扭动着被冲出来。
直到搓洗到脚踝发红,她依然觉得有菌丝在皮下蠕动,仿佛这片沼泽的恶意已渗入骨髓。
夜色降临时,河洛在篝火旁蜷成一团。
即便隔着烘烤过的裹脚布,她仍能幻觉脚趾间黏着腐泥,耳边回荡着沼泽吞噬足音的“咕嘟”声。
洛水故意模仿泥浆冒泡的声响时,河洛终于崩溃地抓起苔藓砸过去——却发现手心里粘着的,正是白日里嵌在脚趾缝的同种藻类。
……
篝火将洛水垂落的发丝镀上金边,她半跪在河洛蜷缩的身躯前,指尖轻轻勾起沾满泥浆的裹脚布。
河洛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脚踝,却被早有预料的仙灵扣住足弓:“再动,就把你种进沼泽里当蘑菇。”
月光草汁液在陶碗中泛起珍珠母光泽,洛水屈指弹了弹碗沿,几滴泛着冷香的液体便悬浮成环,将河洛的赤足笼罩其中。
当第一缕药液触及脚背时,溃烂的皮肤下突然钻出无数透明丝线——是沼泽菌丝在垂死挣扎。
“忍着。”洛水的拇指突然压上涌泉穴,河洛的脚趾应激性蜷起,却撞进对方温热的掌心。
仙灵的指甲泛起淡蓝色荧光,沿着足部经络游走时,那些嵌入皮肉的腐殖质竟如活物般簌簌掉落。
河洛咬住下唇,看着自己青紫的脚掌在揉捏下渐渐恢复血色。
“这是鲛人泪调的愈伤膏。”洛水突然将整只玉瓶倾倒在河洛脚背,淡金色膏体遇血即溶,化作万千光点渗入毛孔。
河洛的足弓猛地绷直,脚趾间残余的虫卵在圣光中爆成细碎星尘。
她羞恼地发现自己的脚正在洛水掌中不受控地颤抖,像是被捕上岸的银鱼。
更过分的是冲洗环节。
洛水召来的水流并非普通清泉,而是裹着月华的弱水支流。
当第一道水流冲刷趾缝时,河洛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那些液态星光竟带着酥麻的触感,仿佛有无数小鱼在啄食伤口。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脚踝上的水蛭干瘪脱落,暴露出底下新生的嫩粉色肌肤。
“别乱动,要开始了。”洛水突然低头,发梢扫过河洛敏感的脚背。
仙灵的舌尖带着深海盐晶的咸涩,轻轻舔过溃烂最严重的脚跟。
河洛的脊背瞬间弓起,脚趾蜷缩着抵住洛水锁骨,却被对方用虎口牢牢禁锢。
那不是人类应有的触感。
洛水的唾液如同液态寒玉,每舔舐一处伤口就留下霜花纹路。
河洛惊恐地发现被触碰过的皮肤开始透明化,能清晰看见血管中游走的蓝色光点正在吞噬毒素。
当舌尖扫过脚心时,她终于呜咽着去抓洛水的发髻,却突然反被其一口咬住了大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