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水扭过身去就快要下床,河洛的心中有着一种不好的想法。
大地女神失去双眼后是江、河二仙以湖、泊再造,那…
河仙子洛水的眼睛呢?
谁来帮她呢?
坏了…这个贷款的代价不会有这么大吧?
“不要!”河洛突然激动起身。
她起身掀开了沉重的被子,一把手搂住了洛水的腰。
唔…今晚有这么冷吗?
“我…”河洛欲言又止。
洛水停住了动作,只是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师父…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只是…我自己都没自信…”
“本来想等到修为精进一点再跟师父说,结果耽搁了这么久…”
河洛像是要下定什么决心。
“你是说丝妄的事?”洛水蹙眉,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嗯…这也是一部分。”河洛认命了,看起来这个醋洛水是吃定了。
“那你为什么叫丝妄姐姐叫我师父?”洛冰回过头来,紧闭的右眼流出了一滴蔚蓝色的水珠。
“对我不能叫对她就能…”洛水有些哽咽。
“为什么会扯到丝妄…”河洛有些无语。
“丝妄比我更重要吗!?”洛水左眼已经充满了眼泪,此刻正在眼眶里打着转,右眼的蓝色水珠更是开始带起了血丝。
“乞尬有/不是的。”河洛即答。
空气凝固了片刻,洛水的眼泪依然在打转。
“我想告诉…姐姐的,是更远的事情。”
“我有一个梦想…”
河洛正打算娓娓道来。
“不要!”洛水一个饿虎扑食,就用右手锁住了河洛的勃颈。
“姐姐?!”河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想听…”洛水摇了摇头。
“雪山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你做我的证明…”
“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好吗?”
洛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河洛的表情有点无语。
因为洛水这颤抖的声音是让潮汐给掐出来的。
“你闹够了没有!”
“大晚上的发什么电!”
看的出来,潮汐非常生气。
河洛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才终于搞清楚了现况。
洛水-河洛-晨曦-潮汐.jpg
难怪这被子这么沉,感情是因为这是盖了整整四个人的大被子…
她就说这床怎么这么大,洛水一下子都没有翻下去…
“你这个人!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呢!”
洛水虽然很疼,但是洛水不说,洛水不仅不说,洛水还要回怼。
而潮汐不语,只是一味地迫害着洛水的腰子。
“唔…”
晨曦揉了揉眼睛。
看起来是她们把晨曦姐姐给吵醒了,潮汐小姐才会如此生气。
“咦?河洛!你终于醒啦!”
晨曦扑到了河洛的身上,用脸蹭着河洛的脸以示喜悦。
河洛鬼使神差的就抱住了晨曦。
唔…暖暖的,像是一只巨大的暖宝宝。
不过…
自己刚刚居然完全没有发现晨曦姐姐和潮汐小姐的存在…
她闭上了双眼,试着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
…
没有。
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好像废了。
啊?
“姐姐?”河洛的声音有些颤抖。
叫刚刚控制住洛水正要把蓝色宝珠强硬塞进洛水眼眶里的潮汐都短暂的停了下来。
“我是不是废了?”
河洛的目光好像已经似了一样宁静。
潮汐顿了顿说:“你的修为确实归零了,但是还没有废,毕竟…奇迹和魔法都是需要代价的。”
“不过也正好,莉魔丝给你留了遗产,你重走一遍修行路并不是什么坏事。”
洛水一只眼眼神幽幽的望着潮汐,叫潮汐心里有点发毛。
毕竟收走河洛的修为是她的主意,那安抚河洛也是她该做的,尽管她并不是很会安慰人。
不能让河洛对这种力量有依赖性,所以代价必须给够,而收走河洛登堂入室的修为就刚刚好。
重修的话,对于心境而言也是一种不错的打磨,并且有了经验,也可以更好的修行,以河洛的心性,也绝不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而且瘟疫沼泽的遗产她们不收,帝国也会来捡漏的,那还不如直接给河洛用了。
河洛在潮汐与晨曦的心中的份量,自然是要比一些素不相识的帝国人要高出很多很多的。
至于洛水的眼睛?
其实眼球只是给予力量的一种媒介,这媒介可以是眼球,也可以是眼泪,甚至可以是唾液。
而且那种程度的力量,对于洛水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洛水本人不愿意恢复而已,就硬是要当独眼龙来赚河洛的情绪价值。
潮汐就是看不惯洛水这副假惺惺演戏的样子,所以才硬要给洛水塞眼睛。
因为愧疚而诞生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傻婆娘。
“啊…这样吗?”河洛有些失落。
“那,那我们的报酬呢!”河洛突然激动道。
看起来河洛确实接受力很强。
“铛铛铛铛!”
晨曦挣脱了河洛的怀抱,从怀里变出了一大堆捆好的钞票。
蓝色的十元面值,正面印了阿希利尔的肖像画,背面印了一片山水画,据说那是帝国公主亲笔画的阿希利尔小姐家乡的风景。
冷。
晚上冷。
失去修为冷。
蓝色的色调好冷。
“嚷得?这几十捆总共也才几万块钱吧?”
河洛不理解但是河洛大为震撼。
不是格瑞德你怎么这么不值钱?
“是呀,我和潮汐姐姐找到了让蛮荒亡灵暴乱的花草种类,作为报酬,我找商仁义要了一点零用钱。”
晨曦解释道,看着河洛好像有点冷,于是她又抱住了河洛。
洛水见状,揉了揉被装上蓝色宝珠的右眼眶,也从背后拥了上来。
夹在两位体温特意调到了四十度的少女中间,她却觉得自己还是好冷。
“姐姐…你的眼睛没问题吗?”
河洛看着靠在自己左肩膀边上的洛水那纯蓝色的宝珠右眼,终于还是选择开口问道。
“她好的很。”
“这是故意的。”
“这眼睛,我和她都是想搓多少就搓多少,你不用为此自责。”
潮汐面无表情的抢答着。
该死,这三个人抱的那么紧,她该怎么插进去?
“哎?”河洛像要逃避现实,又问:
“那,那师父她刚刚流的血泪…”
“假的。”
潮汐杀疯了。
“洛水!你又欺负我!”河洛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哎哎哎!潮汐你什么意思!”洛水急了。
“走开呀!你这个坏女人,你不准抱我!”河洛推搡着洛水。
“哼哼哼,没关系哟?洛水阿姨,小河洛只要有她的晨曦姐姐就可以了哦?”晨曦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洛水!你太过分了!不管你做什么!也无法抵过这一次的事情了!”河洛彻底破防了。
………
潮湿的月光从雕花木窗的缝隙漏进来,在钞票堆砌的“床榻”上投下细碎银斑。
河洛蜷缩在晨曦与洛水之间,卫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锁骨,脚踝上黑白交织的丝袜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冷光。
洛水正举着一只渔网袜在她眼前晃荡,铃铛随动作叮铃作响:“哎呀呀,这双可是用北冥冰蚕丝织的,冬暖夏凉还能防亡灵附体——”
“防你个头!”河洛一巴掌拍开袜子,潮红从耳尖蔓到脖颈,“谁要穿这种……这种……”她憋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晨曦突然从钞票堆里探出头,金色瞳孔在暗处亮得像猫眼:“这种情趣款?”
空气凝固了一瞬。
“小晨曦!”洛水一把搂过金发少女的脖子,指尖凝出冰晶贴在她额角,“你从哪儿学来这么糟糕的词?”
“青楼呀。”晨曦无辜地眨眼,“有个姐姐说这是闺房秘宝,能增进师徒感情——”
哗啦!
一沓钞票糊上她的脸。
河洛颤抖着抄起手边印着阿希利尔头像的纸币当暗器,钞票雨纷纷扬扬落下,洛水趁机将渔网袜往河洛腰上套。
“乖徒儿,师父教你个道理——打不过就加入!”她指尖窜出水流缠住河洛脚踝,冰凉触感激得河洛一哆嗦。
晨曦见状兴奋地抓起一把金币往空中抛:“押注押注!我赌小河洛撑不过三息!”
“赌你个大头菜!”河洛翻身想逃,却被洛水用膝盖压住后腰。
丝袜边缘的蕾丝刮过皮肤,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死变态!你信不信我喊潮汐姐——”
“潮汐在神游天外呢。”洛水得意地叼住发带,长发如瀑散在河洛背上,“她最讨厌吵闹,这会儿估计正往耳朵里塞贝壳……”
话音未落,床帘轰然洞开。
潮汐浑身蒸腾着水汽立在床帘门口,裙角滴滴答答淌着冰碴,蓝发间还缠着几根海藻。
她目光扫过骑在河洛身上的洛水、撒币助兴的晨曦,最终定格在那截要掉不掉的渔网袜上。
“三刻钟。”她冷冰冰开口,“我听了二十三声尖叫,五句脏话,还有——”她突然闪现在洛水身后,从她袖子里抽出一本《仙灵双修指南》,“这种脏东西。”
书页在潮汐掌心冻成冰渣。
洛水惨叫一声扑向残骸:“我的绝版春宫图!”
混乱就此升级。
洛水的水流与潮汐的冰刃撞出漫天晶尘,河洛趁机从钞票堆往外爬,却被晨曦一把拽住脚踝:“别走呀!潮汐姐的冰雕技术可好了,让她给你雕个比基尼——”
“雕你自己的坟头吧!”河洛一脚踹开她,却被洛水的水链缠住腰拖回战场。
渔网袜在拉扯中勾住晨曦的裙甲,金发少女重心不稳栽进钞票堆,连带撞翻了潮汐刚凝出的冰茶几。
“你们……”潮汐低头看着泼满裙摆的梅子酒,额角青筋直跳,“都给我——”
“冻成冰雕”四个字还未出口,洛水突然将河洛推向她:“接好你的童养媳!”
河洛踉跄撞进潮汐怀里,薄荷混着海盐的气息扑面而来。
潮汐下意识环住她的腰,却摸到一团滑腻的丝绸——洛水的水流不知何时卷走了河洛的外袍,此刻她只剩一件松垮垮的冰丝衬裙,肩带正顺着胳膊往下滑。
潮汐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洛!水!”河洛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我要把你种在旱厕当净化器!”
始作俑者早已缩到晨曦身后:“小晨曦快开防护罩!河洛要暴走了!”
“开不了呀!”晨曦抱头鼠窜,“潮汐姐的怨气把空间都冻住了!”
确实,整个房间正在以潮汐为中心急速结冰。
冰晶爬上洛水的裙摆,冻住晨曦抛到半空的金币,连河洛发梢都凝出霜花。
然而罪魁祸首本人正僵在原地,手臂仍保持着环抱河洛的姿势,仿佛一尊被雷劈过的雕像。
河洛突然发现潮汐的睫毛在抖。
这个认知比被看光更令人惊悚。
她试图后退,却被潮汐无意识收拢的手臂箍得更紧。
隔着薄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传来不正常的震动——等等,僵尸有心跳?
“潮汐姐?”她迟疑地抬头,“你脸好红,中咒了?”
咔嚓。
某种理智断裂的声音。
潮汐周身爆开一圈冰环,将所有人掀飞到空中。
河洛在失重瞬间被四条冰链缠住手脚,摆成“大”字型定在半空。
洛水头朝下插在金币堆里,晨曦则呈壁虎状贴在冰墙上。
“闹够了?”潮汐的声音比极北寒铁还冷,指尖却泄出一缕慌乱的水流,“现在,立刻,睡觉。”
“不要——”洛水拔出头抗议,“夜生活才刚开始!”
潮汐眯起眼。
霎时间,冰墙伸出无数触手将三人裹成蚕蛹。
洛水像条砧板上的鱼般扭动:“你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向帝国公主投诉唔唔唔——”她的嘴被冰球堵住了。
河洛看着悬浮到面前的潮汐,突然福至心灵:“潮汐姐,你不会是……害羞吧?”
冰链应声碎裂。
她跌进潮汐怀里,听见对方胸腔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原来僵尸心跳声这么大?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被扔进松软的钞票堆。
潮汐背对她躺下,蓝发铺满半张“床”,声音闷闷传来:“睡觉。”
洛水吐出冰球大笑:“完蛋,潮汐公主被小徒弟调戏到自闭咯!”
回应她的是破空而来的冰锥。
混战再起。
晨曦不知从哪摸出把古琴,弹着《凤求凰》给洛水助威;潮汐的冰刃追着洛水满屋跑,却在误伤河洛时急转弯戳进天花板;河洛边躲流弹边用丝袜当流星锤,渔网袜勾住洛水脚踝的瞬间,四人终于跌作一团。
“抓到你了!”洛水把脸埋进河洛颈窝乱蹭,“乖徒儿贴贴——”
“贴你大爷!”河洛揪她头发。
“我也要!”晨曦扑上来压住河洛的腿。
潮汐试图拽开这群八爪鱼,反被洛水用发带绑住手腕。
纠缠间不知谁踢翻了烛台,房间骤然陷入黑暗。
月光悄然攀上满地狼藉。
洛水的铃铛缠着潮汐的蓝发,晨曦的金发与河洛的衣带绞在一起,渔网袜挂在枝形冰棱上晃悠。
潮汐第N次试图起身,却被三双手同时拽回人堆。
“别动……”河洛迷迷糊糊把脸贴在她后背,“冷……”
潮汐僵了半晌,最终泄气般放松下来。
霜花顺着她指尖蔓延,将四人裹进冰晶织就的茧。
当晨曦的鼾声与洛水的梦呓交织成夜曲时,她轻轻翻过身,将蜷缩成团的河洛圈进臂弯。
月光偏移的刹那,有人悄悄收紧了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