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与祭品的最后盛宴)
焦炭状的仙木突然爆裂,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冰晶棺椁群爆裂时,飞溅的冰刃表面浮现奴隶们自残的倒影,刀刃插入祭坛的瞬间,血沼中伸出白骨手掌抓住冰刃,指节因用力而崩裂。
碎片中闪现冰山公主屠杀王族那日的场景——她踩碎祭司头颅时,项圈的碎片恰好刺入一名奴隶孕妇的腹部。
孕妇临死前产下的婴儿……竟长着与幼年冰山公主相同的鹿角。
潮汐公主(攫取婴儿幻象,指尖捏住其鹿角):
“看……这才是完美的献祭闭环。(鹿角脱落,露出内部齿轮状的奴隶镣铐)
“你杀死了祭司,却成了新的诅咒核心……连死亡都是牢笼的养料!”
成年冰山公主(冰翼斩碎婴儿幻象,碎片却粘附在翼膜上):
“那就让养料和牢笼一起腐烂!(翼膜燃起冰焰,火焰中传出奴隶们的惨嚎)
“极北的冰雪……从不在乎埋葬的是谁的血肉!”
记忆漩涡开始坍缩,幼年冰山公主的残影突然站起。
她脖颈的项圈炸开,碎片刺入成年冰山公主的心口。
两人身影重叠的瞬间,意识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场景五的冰封王座——王座扶手是奴隶扭曲的骸骨,椅背上刻满“暴君敕令”的冰文。
幼年冰山公主(与成年体异口同声):
越是有智慧,才越是容易驯化?
“可我是暴君呀,人如其名的暴君!”(骸骨王座突然伸出锁链缠住两人脚踝)
“连自己的过去都要屠杀……这才是暴君的真谛!”
潮汐公主的祭司虚影消散,化为无数荧光水母涌入王座下方。
水母群聚成银河状通道,尽头浮现场景五的终极战场——冰山公主的冰翼残破不堪,而潮汐公主的鱼尾已化作泡沫,唯剩半截虚影悬浮空中。
成年冰山公主跌坐王座,骸骨扶手突然活化,指骨掐住她的咽喉。
潮汐公主的虚影自王座后方升起,发丝间的水母拼出“暴君”二字,每个触须都缠绕着极北奴隶的亡魂。
潮汐公主(虚影近乎透明,声音却震裂冰穹):
“现在回答我……(王座下方浮出通天仙木的嫩枝,枝头挂着泪滴冰晶)
“你要继续当轮回的祭品……还是亲手掐灭这扭曲的火种?”
冰山公主攥住嫩枝,冰晶泪滴中映出场景四的记忆漩涡——幼年的她正将锈刀刺入祭司心脏,而刀柄上的人鱼歌纹亮如星辰。
当冰山公主捏碎冰晶泪滴时,通天仙木的根系突然贯穿王座。
根系间缠绕着老奴隶未完成的冰像——这一次,冰像的脸是哭泣的潮汐公主,而镣铐的纹路变成了浪花状的自由图腾。
深海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某个亘古的轮回终于裂开细缝。
[场景五:天池深渊·对峙]
潮汐公主(掌心托起珍珠,内里封印着哭泣的鲛人):
“暴君陛下,你和我杀过的海妖有什么区别?”(珍珠裂开,鲛人化作锁链缠住冰山公主手腕)
“海妖用歌声诱杀水手,你用自由诱杀羔羊……我们都爱看猎物自以为觉醒时的垂死挣扎。”
冰山公主(扯断锁链,链环化作冰蝶群):
“至少我亲手撕碎了骗局!而你呢?躲在深海假装听不见溺亡者的哀嚎!”(冰蝶扑向潮汐,却被水母吞噬)
“潮汐,你才是最大的伪善者——用悲悯当鱼饵,钓起整个时代的绝望!”
潮汐公主(忽然轻笑,鱼尾拍碎冰面,露出最初海渊底封印的怪哉残骸):
“因为我知道,救赎从不是答案。”(指尖刺入自己胸膛,扯出靛蓝色心脏)
“看,这里面装着被遗忘的海洋神族、被污染的潮汐之歌……还有你不敢承认的孤独。”(心脏裂开,涌出黑色潮水淹没祭坛)
冰山公主的指尖陷入王座扶手的骸骨眼眶,骸骨突然咬住她的手指,黑血顺着手腕蜿蜒成枷锁纹路。
潮汐公主的虚影悬浮在王座上方,发丝间的水母亡魂发出尖锐的悲鸣,每个声音都在重复:“暴君!暴君!暴君!”
潮汐公主(虚影如风中残烛,鱼尾已化作飘散的荧光):
“你的王座在哭泣……(水母亡魂突然聚成一只巨手,握住冰山公主的鹿角)
“听听这些骨头的声音——他们恨的不是锁链,而是锁链另一端空无一人!”
冰山公主(鹿角迸发寒光击碎巨手,亡魂碎片溅入血沼):
“那就恨我吧!(她扯断一根鹿角刺入王座,骸骨扶手骤然坍缩成灰烬)
“至少恨意是唯一真实的东西……比你们的虚伪祷文干净万倍!”
王座崩塌的轰鸣中,通天仙木的嫩枝突然疯长,枝干裂开一道虹光四射的缝隙。
虹光中浮现盲仙子刻在极北冰层下的“归”字,每个笔画都由星辰砂砾拼成。
潮汐公主最后的虚影被吸入虹桥裂隙,留下一串逐渐消散的泡沫,泡沫中传来她的遗言:“穿过它……你会看见所有轮回的起点。”
冰山公主(踉跄站起,断角处滴落的血珠凝成冰阶通向虹桥):
“起点?哈……(她踏上冰阶,每步都踩碎一片亡魂的面孔)
“轮回的起点不过是更古老的谎言……而我会亲手烧毁所有剧本!”
虹桥裂隙中突然伸出无数半透明的触须,触须表面浮现极北历代暴君的残影——他们脖颈套着相同的冰晶项圈,项圈上刻着人鱼族的歌纹。
触须缠住冰山公主的脚踝,将她拖入虹光深处。
虹光褪去后,冰山公主站在一片虚无的星海中。
脚下是极北的镜面倒影——奴隶们正在冰层下雕刻新的神像,而神像的脸竟是潮汐公主。
星海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珍珠,珍珠内封印着初代暴君加冕的场景:人鱼族长老将项圈扣在他脖颈,项圈的钥匙却是一把锈刀。
初代暴君(珍珠内的幻象突然转头,与冰山公主对视):
“欢迎回家……”(锈刀穿透珍珠表面,刀柄上的歌纹亮起)
“每个暴君都以为自己是例外……最后却都成了钥匙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