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二蓝,看不清身影,但是直觉告诉陌上玉,这应该是晨曦公主,潮汐公主,还有河仙子。
其实她多少猜到了一点,因为晨曦转移话题的话术实在是太生硬了一些,这条鲸鱼,八成是晨曦公主引来的,不然她们多少也太幸运了一点。
第二,第三纪元,佚界多是上古莽荒,却也是修行大世,仙人如恒河之沙。
那样的时代,诸多巨兽横行,人命如草芥。
也就是在那时,涌现出了不少仙灵与巨兽的神话传说。
羽仙子的天羽皇,潮汐公主的海恶龙,山川公主的通天岩蛇,皓月公主的金蟾玉兔,玉衡仙子的精灵古木…
亿万年如斯,佚界少有生命可以“进入”仙灵们的眼中,而这极少数之中,便数巨兽为最了…
就连公认最博爱的养仙子,其无数养子养女也多以巨兽类著名,辟如如今的西境侯古德里·安。
不过陌上玉认为,那只是普通的养子养女无法在历史中刻下姓名罢了,巨兽类生灵长到以公里计数,那基本都是仙人境界了。
饶是这样,也仅有极少数的仙人能被铭记,佚界的历史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本来陌上玉只是抱着抽彩票的心态,叫养父商仁义尝试一下,却没有想到真的中了头奖。
涉及到怪哉之厄,仙人是门槛。
如今佚界的仙人数量可能也有个百万千万,听起来不少,但对于陌上玉,无双这样的凡人而言也有够高不可攀了。
饶是陌上玉早抱好了这样的想法,如今这三位仙灵的阵容也是有够豪华了。
都够掀翻帝国西境了。
其实仙灵也没有传闻中的高不可攀么,就是多少都有点脱线。
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
“那我们呢?”
陌上玉属实是无语到了,她并不矫情,但是这种情况实在是没法不矫情。
她真的好想说脏话啊…
“嘿!玉儿!你看我刚刚捞到了什么?”
沙漠玫瑰发出了更刺眼的光芒。
哇!是一条纯白色的麻花辫耶!
“河洛!”陌上玉惊呼道。
无双提溜着河洛的麻花辫,将河洛给拽了上来。
“所以说…现在怎么办?”陌上玉并排坐在无双边上,她们二人的腿上正是昏迷不醒的河洛。
“啧,是个练武奇才。”无双惊叹不已,她的手指探入卫衣,不断的划过河洛的锁骨。
“无双!”
“啊?在!怎么啦,突然大呼小叫的?”无双莫名其妙道。
陌上玉只觉得一阵无语,她总觉得她快要被天降给NTR了。
“哎,有办法叫醒她吗?”
“难说。”
利维坦鲸的胃囊在黑暗中规律收缩,发出黏腻的水声。陌上玉的魂丝在指尖游走,细如蛛网的蓝光缠绕着河洛腕脉,将暴走的灵力一点点导回正轨。
无双盘膝坐在三步之外,黑槊横于膝头,古铜色的肌肤上血迹斑驳。
"第十三条主脉。"陌上玉的嗓音带着灵力透支的沙哑,魂丝没入河洛肘弯时溅起细碎冰晶。
她下意识去摸腰间锦囊里的参片,却触到无双温热的手掌。
"最后三片了。"无双将参片抵在她唇边,拇指顺势擦去她鼻尖的汗珠。
常年握剑的茧子刮过柔嫩肌肤,在魂丝幽光里划出一道看不见的火星。
陌上玉别开脸,耳垂在暗处泛起珊瑚色:"留着给河洛..."
"她用不上这个。"无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参片强硬地塞进她齿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的身体像是被人重构过一样……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类呢……”
参苦混着沙漠玫瑰蜜的甜在舌尖炸开,那是去年七夕她翻墙送来的琉璃瓶里最后一点珍藏。
胃壁突然剧烈痉挛,腐液如暴雨倾盆。无双旋身将陌上玉罩在怀里,黑槊在头顶抡出圆弧。
酸液浇在玄铁上腾起青烟,有几滴溅在她裸露的后颈,瞬间灼出猩红痕迹。
"疯了吗!"陌上玉的魂丝暴涨,在腐蚀声中织成伞盖。
伞骨却是无双的脊梁——那人正用后背抵着最薄的屏障,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发顶。
"十七岁那夜..."无双的声音混着痛楚的喘息,"你把我堵在藏书阁逼问剑谱时,可比现在凶多了。"
陌上玉的指尖僵在疗伤药瓶上。那年暴雨夜,她确实用墨线缠住无双的腰,将人困在《西境亡灵谱》的书架间。
彼时烛火摇曳,无双的剑鞘挑开她鬓角碎发说"陌大小姐这是要严刑逼供?"
药粉撒在灼伤处发出细微嘶响。无双肌肉猛地绷紧,反手抓住她颤抖的腕子:"轻点,这可是要留着抱新娘子的胳膊。"
"那你去娶你的新娘。"陌上玉突然发力按压伤口,如愿听到抽气声,"何必在这腐尸肚子里..."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截断。
魂丝伞盖应声碎裂,无双揽着她滚进胃壁褶皱。腐烂的肉质在身下蠕动,陌上玉的发簪不知何时脱落,青丝如瀑铺满无双臂弯。
"当年你教我绾发..."无双忽然捻起一缕乌发,在指间绕成暧昧的圈,"说这是妻子为夫君..."
"闭嘴!"陌上玉的魂丝刺入头顶肉壁,借力翻身而起。
散乱的衣襟却泄了春光,锁骨下淡粉疤痕若隐若现——那是十二岁为无双挡箭留下的印记。
黑暗里响起低笑。无双的指尖点上那道旧伤,沿着记忆中的经络游走:"药王老头子说,这伤再偏半寸就会要命。"
手指停在心口,沙漠玫瑰刺青正在薄衫下起伏,"当时你在昏迷中抓着我的手喊..."
"啪!"
魂丝抽在无双腕间,在古铜色肌肤上留下红痕。陌上玉踉跄退到魂丝织就的光茧旁,却发现河洛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她慌忙掐诀加固禁制,灵力激荡间扯落半幅衣袖。
无双拾起那片月白绸缎,上面绣着并蒂莲的暗纹。这是数年前她随商队带回的料子,当时陌上玉嗤笑"俗不可耐",却在及笄礼上穿了同色的流云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