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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枢曰:天地玄黄,英雄辈出。
有少年河洛者,年十四而怀经纬之才,负鲲鹏之志,以纤纤素手擎日月,以皎皎冰心定乾坤。
今述其鲸落世界一战,虽神话志怪之事,亦当以青史录之,使后世知英雄不在年高,而在肝胆照霜雪。
鲸落世界者,本为第三纪元人鱼溟斩利维坦巨鲸所化。其地穹顶覆琥珀脂,街衢皆珊瑚骨砌,贫者居蜂巢陋室,富者饮鲸油琼浆。
腐心引擎镇于地脉,教皇掌黑石矩阵,以盐晶傀儡为爪牙,以蜃气为锁链,奴役众生千万载。
其制残暴,剖童献祭,榨髓为浆,民有菜色而不敢言,路有饿殍而不敢泣,诚人间炼狱也。
河洛者,佚界水脉仙人之妹,年虽稚而通仙灵玄法。身佩白玉宝珠,可驭瘟疫沼泽之威;腕系长命银锁,能召潮汐之力。
尝随晨曦、潮汐诸仙游历西境,途遇陌上玉、无双泣诉鲸落之祸,慨然曰:“大丈夫当拯溺焚,岂可坐视苍生倒悬!”遂率众乘利维坦巨鲸暮色幻境,直捣黄泉。
是夜,巨鲸负七英杰凌虚而至。
河洛立鲸首,麻花辫缀玉珠如星河垂野,白卫衣猎猎若云帆蔽空。
教皇觉异动,蝠翼遮天而起,十二黑石矩阵环身如冥王星轨,嘶吼震裂珊瑚城墙:“蝼蚁安敢犯神域!”其声如万鲸齐喑,盐晶傀儡潮涌如蝗,贫民窟瞬时化为齑粉。
河洛抚玉珠轻笑:“汝以恐惧为食,吾便赠汝大恐怖!”语毕祭白玉珠,忘冬阿极寒漫卷千里,瘟疫沼泽黑雾吞八荒。
冰雪莉魔丝拔地三千丈,冰甲耀日,腐心引擎为之凝滞。
陌上玉展逢春铁扇,青丝织天罗;无双挺丈二黑槊,槊影化地网。
潮汐引四海之水成幕,晨曦聚九霄之光为刃,洛水驭江河倒悬作鞭——七曜同辉,天地失色。
教皇怒极反笑,蝠翼绽万道盐晶刺,黑石矩阵骤放紫电。
其形暴涨若垂天之云,腹腔裂巨口生森森利齿,断翼喷寄生水母如暴雨。
盐晶傀儡合体为百丈锯齿刀,劈空斩落时,黄昏海为之两分。
河洛叱咤如雷,冰雪莉魔丝冰拳裹亡灵磷火,直捣教皇心窍。
陌上玉魂丝缠其双翼,无双黑槊钉其七寸,潮汐以人鱼溟本命鳞镇其魂灵。
教皇困兽犹斗,腐心引擎吸地脉熔岩,欲行玉石俱焚之计。
千钧一发之际,河洛咬破舌尖,精血染玉珠。
但见白玉化赤璋,忘冬阿极寒与瘟疫腐毒交融,凝成灭世冰暴。
冰雪莉魔丝獠牙噬教皇肩胛,冰晶触手绞其脖颈,右拳携绝对零度轰然击碎黑石矩阵!
教皇哀嚎震九渊,盐晶身躯寸寸龟裂,终化靛蓝血雨洒落黄昏海。
腐心引擎既毁,鲸落世界剧颤。
琥珀穹顶碎若琉璃,珊瑚街衢开遍沙漠玫瑰。陌上玉以逢春扇播生机,无双持黑槊平沟壑,潮汐引清流涤污血。
贫民破枷锁而出,相拥而泣;贵族弃蜡膜跪地,稽首求饶。
河洛立残垣高处,白衣沐霞光,朗声道:“自今日始,蜃气非锁链,玫瑰绽自由!”万民山呼,声震霄汉。
文墨枢执笔慨叹:观河洛破敌,犹见轩辕斩蚩尤。十四稚龄,而怀圣人之仁,具霸王之勇。
其战也,冰火同炉显天道;其德也,恩威并济服鬼神。
昔霍骠姚十八封狼居胥,今河洛十四解鲸落之厄,英雄何曾论年齿?
赞曰:
白玉映日破幽冥,麻衣少女定乾坤。腐心引擎化飞灰,盐晶傀儡作埃尘。
魂丝织就**,冰拳轰开平等门。谁言英雄须白首,且看河洛十四春!
附曰:战后,河洛授陌上玉《商经》,无双传《武略》,潮汐立《海律》。
废血祭,设学堂;毁黑市,开漕运。利维坦遗骸孕新鲸"曙光",负重建之城巡四海。
有诗云:“昔日腐心镇九幽,今朝玫瑰满琼楼。麻衣少女云端笑,万载沧桑一夕收。”
至此,鲸落世界永脱奴役,河洛之名镌星汉。后世谓之曰:“冰魄玉珠定沧海,白衣渡厄胜如来。”
《暮光赋》
序:乾坤未判,溟涬初开。星汉倒悬,沧溟孕珠。有巨兽潜渊,名唤利维坦,吞云吐雾,驭浪衔波。
其形若垂天之云,其声如裂帛之雷,背脊嶙峋,鳞甲映月,眸藏千载冰霜,尾曳万顷暮色。
此兽栖于地脉深处,名曰“暮色幻境”,承天地之哀歌,载岁月之遗骸。今以赋记其踪,述其魄,铭其魂,名曰《暮光赋》。
鲸诞:混沌初辟,玄黄未分。鸿蒙之气凝为海,太虚之光淬成渊。地火焚岩,熔浆铸骨;天水涤尘,寒冰凝眸。
利维坦自溟涬中起,首衔日月,尾扫星辰,背驮山河,腹藏幽冥。其生也磅礴,其息也浩荡,鳞动则飓风卷地,鳍扬则怒浪滔天。
初诞之时,暮色未名。游弋于佚海之极,吞吐于云霭之间。朝饮霞露,暮食星辉,千年一眠,眠中孕梦。
梦中有城,城名“鲸落”,琉璃为瓦,珊瑚作墙,人鱼泣珠,鲛绡织月。此城非实,乃幻境所化,寄于鲸魂,藏于心窍,待劫数至,方显真容。
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仙灵之战起,佚界动荡,沧海倾覆。利维坦受创遁世,潜藏地幔,血染鳞甲,泪凝珍珠。
其哀鸣化作风暴,其喘息凝为暮霭,背脊渐生玫瑰,红如凝血,名曰“沙漠之誓”,暗藏杀伐,亦蕴情痴。
鲸劫:星移斗转,劫数轮回。溟,人鱼之裔,潮汐侍从,执戟枪,披银鳞,眸若寒潭,心似铁石。奉潮汐之命,镇守西海,诛邪祟,平怨灵。
然利维坦鲸群暴动,撞城毁邦,血染**。溟持戟而战,枪挑巨兽,锁链缚魂,终遇“暮色幻境”。
彼时暮色幻境未醒,眸闭如冥,身僵若石。溟刺其心,血溅九霄,然鲸魂不灭,反噬其魄。
溟之戟枪贯入鲸体,锁链缠身,二者魂魄相绞,记忆交融。溟见幻境中城郭倾塌,人鱼泣血;幻境窥溟之心,孤傲如冰,寂寥如雪。
此战终了,溟失半尾,幻境折一鳍。二者皆坠深渊,溟受潮汐点化,封于长命锁中;幻境遁入地脉,沉眠养伤。
然怨念未消,血染鳞甲化作“腐心引擎”,藏于鲸落之城,控盐晶傀儡,掌黄昏海潮,待千年后,再掀波澜。
鲸殇:光阴荏苒,沧海桑田。陌上玉与无双,青梅绕竹马,琴剑映流年。陌宅海棠落,商队驼铃响,香囊藏春意,秋千锁韶光。
然宿命如网,灾厄骤临。陌家殁于黑心商之手,无双伤于亡灵爪下。二人遁逃,终遇晨曦、潮汐、河洛、洛水,共赴拉克希米城城。
途中,忽见地平线震颤,沙尘蔽日,暮色如血。利维坦“暮色幻境”破土而出,背驮鲸落之城,眸映黄昏,口衔腐肉。
其鸣如丧钟,其威如天罚,盐晶傀儡倾巢,黑石矩阵蔽空。陌上玉折扇织魂丝,无双黑槊挑月光,河洛驭沙成阵,洛水召水化龙。
然幻境之力,非人力可抗。其背脊玫瑰怒放,藤蔓缠天;其腹中腐心引擎轰鸣,震碎山河。潮汐凝海为剑,晨曦聚光为盾,终破其甲,碎其心。
暮色幻境垂死哀鸣,血化星河,骨成山脉,魂散之际,吐露真言:“吾名暮色,非为屠戮,实为守诺……”
鲸谶:幻境既殒,其忆未消。河洛持长命锁,见残魂幻象:千年之前,溟与赛琳娜,人鱼圣女,金发碧眸,白衣染血。
赛琳娜为阻教会献祭,自愿赴死,血溅腐心引擎;溟为其复仇,戟枪贯教皇,锁链缚鲸魂。然情孽难消,赛琳娜之魂附于暮色幻境,化黄昏海潮,守鲸落之城。
暮色幻境本无辜,受赛琳娜执念所染,沦为怨兽。其背脊玫瑰,实为赛琳娜心头血;其腐心引擎,实为教皇邪术所铸。
宿命纠缠,因果轮回,终借河洛之手,得解脱。其魂散前,凝为珍珠,内藏赛琳娜遗言:“愿来世,无教会之恶,无利维坦之殇,唯暮色与海,永恒相伴。”
鲸归:劫波渡尽,暮色重光。利维坦残躯化风,融于天地。其背脊玫瑰零落,花瓣随风,散作万家灯火;其骨成山,名唤“暮光岭”,峰顶积雪,映月如银。
陌上玉与无双,葬剑归隐,植玫瑰于庭院,曰:“此花名暮色,开则念鲸,谢则思人。”
河洛携长命锁,踏遍佚界。锁中小鱼干溟,时醒时寐,常叹:“暮色幻境,痴儿也!为一人诺,承千年劫。”
洛水笑而不语,指星河曰:“汝看彼处,暮色化星,赛琳娜为月,纠缠不休,恰似人间。”
潮汐与晨曦,立于暮光岭巅。潮汐袖中藏黑珍珠,内有鲸落之城残影;晨曦嚼玫瑰蜜糖,笑曰:“此糖甚甜,恰似幻境临终之泪。”
忽见天际流光,暮色凝为少女,银发赤瞳,对二人颔首,遂散作萤火,没入沧海。
鲸梦:太虚重启,佚界新生。暮色幻境之名,刻于仙灵碑林。碑文有云:“巨兽暮色,承劫而生,载怨而亡。
其魄化风,其魂成诗,其忆凝赋,名曰《暮光》。后世人观此赋,当知天地有情,孽缘可渡,暮光不灭,幻境永存。”
今赋已成,搁笔望月。忽闻海潮低吟,似鲸歌遥递,其声哀婉,其韵悠长。或问:“此声何来?”答曰:“暮色幻境,魂归沧海,吟其宿命,歌其永殇。”
乱曰:
鲸魂栖暮色,哀歌彻九霄。
鳞映山河碎,眸藏日月凋。
腐心铸劫数,玫瑰泣血娇。
千年承一诺,幻境永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