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那石破天惊的七指裹挟着颠覆认知的箴言与灵魂层面的剧震,如同七道开天辟地的神雷,而她则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只剩下本能地、破碎地喘息,灵魂投影的每一寸都在无声地尖叫,烙印着被强行锻打、重塑的灼痛与眩晕。
汗浸透了单薄的白色卫衣,黏腻地勾勒出她蜷缩颤抖的轮廓,脸颊脖颈烧得通红,指尖都因灵魂深处的痉挛而微微抽搐。
就在这灵魂饱受冲击、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一叶扁舟的混沌时刻,溟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声音却与方才的雷霆震怒截然不同,仿佛狂暴海啸退去后,显露出温润光滑的珍珠层,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颤的慵懒与不容置疑。
“嗯…这样,”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河洛意识里嗡嗡作响的耳鸣和残留的痛楚回音。
她甚至轻轻拍了拍自己富有弹性的、裹着纯白丝质裤袜的大腿,发出两声细微而清晰的“啪啪”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意识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感。
河洛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视线还有些模糊涣散。她看到溟已经重新坐回了那张精神力凝聚的小床边沿,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
纯白的晚礼裙铺展如月光下的浪花,那双蕴藏着深海与星河的蓝眸正微微低垂,流光在其中缓缓转动,像静谧的星云在审视一颗新生的行星。
她的目光落在河洛狼狈蜷缩的身体上,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惜,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对某种“工具”是否堪用的评估,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
“你坐在我腿上,”溟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而非征求意见。“我可以一心两用,”她微微歪了歪头,几缕银丝滑落颊边,“一边看文献,一边了解你的修行情况。”她甚至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包裹在细腻白丝下的曲线饱满而富有弹性,随着动作微微陷下又回弹,在意识空间纯粹的白光下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
这提议来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
前一刻还被那番颠覆性言论和灵魂点穴冲击得七荤八素、浑身脱力,下一刻就要被要求坐到这位活了不知多少亿年、刚刚才展现出恐怖威压的人鱼腿上去?
河洛的脑子嗡的一声,残余的痛楚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羞耻感和荒谬感冲得七零八落。
她几乎是本能地、微弱地挣扎了一下,试图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小床的“被褥”里,喉咙里挤出一点抗拒的呜咽:“溟…溟姐姐…我…我可以自己坐……”
“嗯?”溟的鼻音微微上扬,蓝眸中的流光似乎凝滞了一瞬,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却陡然变得如同深海漩涡,带着一种无形的、沛然的压力,无声地碾压过来。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仅仅是一个眼神的变化,就让河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身体僵住,连指尖的细微颤动都停滞了。空气仿佛凝固成沉重的铅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刚才那番关于“侣”之险恶的咆哮言犹在耳,此刻这无声的威压更让她深刻体会到,在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任何微弱的反抗都是徒劳,甚至可能招致更不可测的后果。
河洛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又艰难地睁开。
长长的、沾着汗湿的银白睫毛颤抖着。她一点一点,如同生锈的傀儡般,极其缓慢地从那凌乱的小床上撑起酸软无力的身体。
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残留的震荡痛楚,让她忍不住吸气。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蹭到了溟的身边。
离得近了,溟身上那股并非实质气味、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如同深海冰川混合着远古星辰尘埃的凛冽气息更加清晰,带着绝对的压迫感。
溟没有动,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尊完美的、等待朝拜的神像。那双蓝眸依旧低垂,看着河洛笨拙而僵硬的动作,如同神明俯瞰凡尘蝼蚁的挣扎。
河洛深吸一口气——尽管在意识空间这动作毫无意义,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准备。她咬紧下唇,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试探性地,将自己的臀部边缘,轻轻、轻轻地挨到了溟那白丝覆盖的、曲线丰润的大腿外侧。
接触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窜遍河洛的全身!那并非实质的触感,而是灵魂层面的直接碰撞!
溟的“身体”,或者说她此刻在河洛意识空间中的精神投影,其凝练程度远超想象。那包裹在纯白丝袜下的肢体,其“存在感”之强,其内蕴的磅礴精神力之浩瀚,远非河洛这初入登堂入室、灵魂尚显“孱弱”的状态可比。
河洛感觉自己挨上的不是一条腿,而是一座横亘在精神海洋中的巍峨冰山,冰冷、坚实、不可撼动,带着万古沉淀的厚重与威严。
那纯白丝袜的细腻纹理仿佛也化作了某种精神符文的具象,传递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古老韵律。
溟身上那股深海星辰般的凛冽气息骤然放大,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包裹了河洛挨上来的半边身体。河洛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缩回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柔和却绝对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按住了腰侧——溟甚至没有抬手,仅仅是意念一动。
“坐好。”溟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河洛的心脏在灵魂深处狂跳,几乎要撞破无形的胸腔。她强迫自己放松那绷得像石头一样的肌肉,一点点、一点点地将重心移过去。
最终,她以一种极其别扭、极其僵硬的姿势,侧坐在了溟的左腿上。她的身体挺得笔直,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双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挨着溟大腿外侧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仿佛再多接触一点就会被那浩瀚的精神力吞噬融化。
她甚至不敢完全靠实,膝盖下意识地微微向外顶起,形成一个可笑又可怜的防御姿态。脸颊上的红晕非但没有消退,反而烧得更厉害了,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耳垂都变得通红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