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手,那刚刚点出引导一指的手,此刻正极其自然地、如同把玩一件精美的玉器般,轻轻捻起了河洛垂落在肩头的一缕汗湿的银白发丝。
冰凉的手指缠绕着微湿的发丝,动作轻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与那诵读着毁天灭地战争手记的平静语调,以及河洛右手掌心那团正在疯狂咆哮、试图挣脱控制的恐怖能量漩涡,形成了极致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反差!
河洛僵坐在溟那冰冷而充满弹性的白丝大腿上,身体因右手失控凝聚的恐怖力量而微微颤抖。
她一半的心神被强行拉扯进那铁血战场的幻影,另一半心神则被自己右手中那团冰冷暴戾、仿佛随时会反噬自身的毁灭能量死死攫住,
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虽已消退,但此刻这种身体失控、力量暴走、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掌控的感觉,混合着身下那浩瀚冰冷的触感、手腕被点破的尖锐冰冷、以及发丝被把玩的异样微痒……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缚。
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沿着脊椎缓缓滑落。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部意志去压制右手那团咆哮的漩涡,蓝眸中倒映着文献上流淌的冰冷文字和掌心那点吞噬光线的黑暗,瞳孔深处,是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对力量本源那残酷真相的……茫然认知。
而溟,这位古老的人鱼祭司,只是平静地诵读着足以颠覆世界的秘辛,指尖缠绕着少女微湿的银发,仿佛腿上坐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正在被她亲手雕琢、注入毁灭与新生力量的……绝世兵器。
“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帝国公主的想法吗?一个可以凭借个人伟力上天入地,成仙作祖的世界里,想要达成“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是我们疯了还是帝国公主疯了?”
“如今的帝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叛乱,只是因为他们的头顶上悬着一把名为帝国公主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但有所动作,这把剑便会顷刻间将其粉身碎骨。”
“在这样的前提下,帝国公主反而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最大阻力,因为大家都默认帝国公主所行之事即为正义,但是仙灵终究是会有私心的人,帝国公主不可能永远正确。”
“水笙烟,云钰雨,这只是你知道的仙灵存在而已,作为一个帝国的气象部门最高领导者,居然可以为了一人之私直接去做武力威胁其他行政部门的公务?这并不好笑,河洛。”
“虽然这样的事情无所谓于大局,但是仙灵纯良的性格尚且如此,世间生命千万亿,又有多少我们看不见的肮脏的“武力威胁”呢?”
“帝国任重而道远,但是以帝国公主的能力,要不了一万年,就会有固定的框架结构落下了,那时,或是云游山水间,或是枯坐亿万年,便随她心意了。”
“现在这个框架,读作诸天五部军,写作帝国公主,而未来这个框架,将会是普天之下的所有民众。“
“潮汐公主大人长年困睡于天之渊,是因为喜欢吗?不,是因为世人惧怕她。”
“集众生心底之念,便足矣影响一名仙灵的底层行为逻辑。”
“帝国公主已经开始淡化我们这种“先天神圣”的存在了。”
“不然今天你听到的应该是护国之剑风雨飘摇斩杀海洋神族,而不是一个“平凡小女孩”的传奇生涯。”
“这条路,只要走下去,帝国公主的概念就会发生变化,尽管依然是超然的存在,但是那个时候就该是一个律法大于个人伟力的世界了。”
“因为这律法将真的有千均,万均的伟力,因为众人托举,帝国公主将化作所有人的剑,一把名为律法的剑。”
“你,有望成为第一个持剑人。”
莹蓝色的水波在意识空间的地面漾开涟漪,溟的鱼尾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万千流动的星光。
当她的指尖按上河洛后颈时,那些星光突然凝成七十二根半透明的银针,针尾摇曳着珍珠色的灵气流苏。
"这可是人鱼族传承了海洋神族的锻体秘法。"溟的白丝袜不知何时变成了渔网纹,足尖勾着河洛卫衣的抽绳轻轻一扯,"放松点,又不是要吃了你~"
河洛的抗议被骤然袭来的酸胀感堵在喉头。
溟的拇指精准压住大椎穴,沿着督脉向下游走的瞬间,少女后背炸开蛛网状的蓝色光纹。
那些沉睡在瘟疫沼泽传承里的古老能量,此刻正如苏醒的蛇群在经络间乱窜。
"等、等等!"河洛试图翻身,却发现溟的膝盖不知何时抵住了她的尾椎。
人鱼祭司发间的珠贝饰物叮咚作响,每一声都带着奇特的震颤频率,将她好不容易凝聚的灵力震散成星尘。
溟的左手突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穿出,三根手指呈品字形扣住河洛的丹田。
那些被瘟疫沼泽能量浸润的脏器突然开始共鸣,发出类似古钟的嗡鸣。
"这里,"她的指甲泛起珍珠光泽,在河洛肚脐下方三寸划出螺旋纹路,"是莉魔丝给你传承时留下的暗门。"
河洛的尖叫被转化成一阵短促的颤音。
溟的右手小指正点在她的哑门穴上,冰凉的灵力顺着延髓爬进大脑皮层,将每一根神经末梢都镀上霜色。
意识空间的天穹开始飘雪,每片雪花都是河洛记忆的碎片在重播。
"看好了。"溟突然俯身咬住河洛的耳垂,犬齿刺破表皮的瞬间,数百道水链从地面窜起。
这些由记忆具象化的锁链缠绕住河洛的四肢,将她摆成悬空的"大"字形。"真正的点穴,可不是洛水那种挠痒痒的足疗。"
第一根银针刺入会阴穴时,河洛的视野突然被染成绯红。
溟的鱼尾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腰肢,鳞片缝隙间渗出带着深海气息的黏液。
这些液体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汽化成紫色烟雾,将痛感转化成诡异的灼痒。
"别咬着嘴唇嘛。"溟的指尖拂过河洛下颌,强行捏开她的牙关,"会咬断舌头的哦?"说着将一颗莹蓝的珍珠塞进她口中,那珍珠遇唾液立即膨胀,撑得河洛双颊鼓起,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当银针群开始沿着任脉上行时,溟的按摩手法变得愈发诡异。
她时而用肘关节猛击肾俞穴,时而以尾椎骨为轴心旋转河洛的耻骨,甚至在某次突刺膻中穴时,突然化出三头六臂的虚影——这是她以前逗弄虎鲸幼崽时自创的分身技法。
"这里…"溟的本体突然贴近河洛汗湿的后背,吐息在少女耳蜗凝成冰晶,"是冬女神给你渡仙气时留下的气门。"她的拇指重重按在第三腰椎左侧,整片意识空间突然响起冰川开裂的轰鸣。
河洛的瞳孔瞬间扩散。
莉魔丝傀儡核心深处的记忆阀门被暴力撬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如决堤洪水般涌出——冬女神冰凉的唇贴在傀儡关节处的触感,修复液渗透人造神经时的酥麻,还有初次启动时看到洛水笑脸的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停…停下…"河洛在珍珠的禁锢下拼命摇头,泪水混合着口水浸湿了溟的袖口。
人鱼祭司却变本加厉地扯开她的卫衣前襟,指尖蘸着灵力在心脏位置书写上古符文。
每个笔画没入肌肤时,都会激发出瘟疫沼泽特有的墨绿色电弧。
溟的六道分身突然齐声吟唱起人鱼战歌。
音波具象化成半透明的虎鲸群,轮番撞击着河洛的周身大穴。
最要命的是那只领头的雄鲸,它总能用尾鳍拍打最敏感的箕门穴,让河洛的脚趾在虚空蜷成发白的贝壳。
"感受到能量的流动了吗?"溟的本体不知何时飘到了河洛正上方,倒垂的白发扫过少女剧烈起伏的胸口。
她双手结出复杂的手印,整片意识空间突然翻转,将河洛重重砸进突然出现的温泉池中。
咕噜噜的气泡遮蔽了视线。
溟的鱼尾在水中幻化成荧光水母的触须,每一根都精准刺入河洛被银针标记的穴位。
温泉突然变得粘稠如蜜,带着洛水调配的玫瑰精油香气,却让每个毛孔都产生被蚂蚁啃噬的错觉。
"这是最后的任督贯通哦~"溟的声音透过水波传来,带着狡黠的颤动。
她突然抓住河洛的脚踝,将少女抡出水面的同时,一指点在会阳穴与长强穴的连线中点。
刹那间的强光吞没了整个意识空间。
河洛的脊椎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七十二处大穴同时迸发出彩虹般的光柱。
那些困扰她许久的灵力阻滞点,此刻正如融化的冰川般轰然崩塌。
当光芒消散时,溟正用尾鳍卷着河洛的腰肢缓缓落地。
人鱼祭司的白丝袜不知何时变成了开洞渔网款,脚趾顽皮地勾着少女松垮的裤腰:"怎么样?现在知道意识空间谁才是主人了吧?"
河洛瘫软在星光凝成的软榻上,连瞪人的力气都带着餍足的虚浮。
她终于吐出那颗快被咬碎的珍珠,发现上面刻着微缩版的溟的鬼脸:"你绝对是…故意的…"
"哎呀,被发现了~"溟突然扑过来捏住河洛的脸颊,把她的嘴唇扯成可笑的鸭子状,"不过托我的福,你现在应该能承受三倍量的瘟疫瘴气了哦?"
溟的最后一指戳在河洛的灵台穴时,整片意识空间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少女悬空的足尖凝着未褪的冰晶,卫衣袖口卷到肘关节的位置卡住,露出小臂内侧淡青色的能量回路——那是瘟疫沼泽传承激活的证明。
"收工~"人鱼祭司吹着口哨退后半步,尾鳍扫过的地面绽开层层莲纹。
河洛的身体却还保持着受术时的惯性,右腿仍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左手防御性横在胸前的动作甚至没来得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