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口死亡面包完成消化道之旅时,晨曦特制的禁锢咒终于达到能量阈值。
洛水周身突然迸发出彩虹光晕,那些水链在碎裂瞬间折射出万千光斑,将整间卧室变成迪斯科舞厅。
重获自由的仙灵化作一道蓝色飓风。
河洛早有预料地撑开卫衣兜帽,却没想到洛水在半空突然变向——她借着晨曦残留的禁锢能量反弹墙壁,发间铃铛震出干扰精神的音波,沾染火山灰的指尖直取妹妹腰间痒痒肉。
"你这个谋杀亲姐的臭小鬼!"洛水一个虎扑将河洛压进鹅毛枕堆,沾满碳粉的脸颊在对方卫衣上疯狂磨蹭。“混……蛋……!!!”
那声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变形的咒骂,带着滚烫的硫磺气息和未消的鲱鱼酱余韵,如同点燃引信的最后一点火星。
轰!
被二十四道冰冷水链强制“按摩”到濒临崩溃的洛水,体内积压的怨气、屈辱、剧痛以及那被强行喂下去的“地狱烟花”残余能量,在这一刻被这声咒骂彻底引爆!
她身上那些刚刚才因“消化完成”而略微松弛的水环,仿佛脆弱的冰晶遇到了烧红的烙铁,在洛水骤然爆发的、超越极限的力量面前——
“噼里啪啦——砰!”
密集如鞭炮炸响的碎裂声骤然响起!幽蓝的水环寸寸崩解,化作漫天细碎的冰晶和水沫,在穿透窗帘缝隙的晨光中折射出短暂的、带着报复快感的虹彩!
束缚解除的刹那,洛水那具被折磨得微微颤抖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获得了释放!没有一丝迟滞,没有半分犹豫!
“你——这——个——谋——杀——亲——姐——的——臭——小——鬼——!!!”
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淬炼出来的冰锥,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劫后余生的暴戾!洛水那双被泪水、汗水和之前呛进去的朝露彻底洗刷过的蓝宝石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她甚至没有去擦脸上那些狼狈的混合物,反而将那沾满了火山灰碳粉、涕泪汗水混合物、甚至可能还有零星鲱鱼酱残渣的、黑一道白一道、如同抽象派战妆般的脸颊,当成了最原始的武器!
咻——!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洛水整个人化作一道裹挟着硫磺、玫瑰、辣椒与咸鱼气息的复仇飓风,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气势,朝着床边那个还托着空托盘、脸上残留着“甜美”恶魔笑容的河洛,猛虎扑食般地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河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姿态,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混合着各种诡异气味的、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胸口!那力道是如此凶猛,带着洛水被强行喂食后爆发的所有怨念,瞬间就将她整个人撞得离地飞起!
“噗通!哗啦——!”
两人如同纠缠在一起的陨石,重重地砸进了那张宽大兽人床铺上堆积如山的、松软的鹅毛枕堆里!
“噗——!”
无数洁白的、轻盈的鹅毛,如同被惊吓到的天鹅群,在撞击的瞬间尖叫着从枕套的破口处炸开!白茫茫的一片,瞬间充满了视野,像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它们旋转着、飞舞着,粘在洛水狂乱甩动的水蓝色长发上,粘在河洛因惊愕而睁大的白色瞳孔上,更粘满了洛水那张“抽象派战妆”的脸颊,给这复仇的画面增添了几分荒诞的唯美。
“谋杀亲姐!臭小鬼!让你喂!让你浇!让你录!!”洛水的声音在纷飞的鹅毛中显得更加尖利疯狂。她根本不给河洛任何喘息或辩解的机会,整个人如同八爪鱼般死死缠压在河洛身上,两条手臂化作最有力的禁锢锁链,将河洛的双臂牢牢按在松软的枕头里!
而她的终极武器——那张沾满了混合碳粉污渍、如同刚从矿难现场爬出来的脸颊——开始了疯狂的、充满报复快感的磨蹭攻击!
“刺啦——刺啦——!”
粗糙的火山灰碳粉颗粒,混合着未干的黏腻液体(泪、汗、鼻涕、可能的茶渍),在河洛那件崭新、洁白、象征着晨间清爽的卫衣前襟上,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涂抹!
这不是温柔的擦拭,这是毁灭性的盖章!是耻辱的烙印!
洛水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脸颊当作最原始的画笔,在河洛的卫衣上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带着泄愤般的力道左右开弓地磨蹭着!每一次用力的磨蹭,都发出布料被粗糙颗粒刮擦的、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洁白的卫衣面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污染、浸透、覆盖!
左一下!一道混合着黑灰色碳粉和不明水渍的、边缘模糊的抽象派“山川”诞生!
右一下!一片带着点暗红痕迹(可能是茶渍或辣椒粉)、形状扭曲的“河流”蜿蜒而出!
额头猛顶!一个圆形的、带着汗渍和碳粉的“太阳”(或者说“屈辱的烙印”)被狠狠印在河洛心口的位置!
鼻尖用力一蹭!一道细长的、带着鼻涕亮光的“彗星”轨迹划过“山川”与“河流”之间!
河洛被死死压着,双臂受制,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发出闷闷的抗议:“呜…姐姐!脏!我的新卫衣!!”她越是挣扎,洛水磨蹭得越发起劲,仿佛要将自己刚才承受的所有痛苦和狼狈,通过这原始的“面部涂鸦”方式,十倍百倍地“返还”回去!
“新卫衣?!臭小鬼!让你爱心早餐!让你矿物质!让你细嚼慢咽!!”洛水一边疯狂磨蹭,一边咬牙切齿地控诉,每一次控诉都伴随着脸颊在卫衣上更用力的碾压。她甚至故意将嘴里可能残留的最后一点魔鬼辣椒粉的气息,重重地哈在河洛的脖颈上!
洁白的鹅毛还在持续不断地从被两人压塌、撕扯的枕头破口处喷涌而出,如同永不疲倦的观众,围绕着床上这扭打成一团、一个疯狂“盖章”一个徒劳挣扎的姐妹俩,无声地欢呼、旋转、落下。很快,两人身上、头发上、甚至那件正在被创作“抽象派碳粉战地画卷”的卫衣上,都落满了细碎的、蓬松的白色羽毛,给这场荒诞又激烈的晨间复仇战役,蒙上了一层滑稽而梦幻的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