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到昨天傍晚。也就是星遥把浅语催眠之后,开始逐步调查催眠书时。
“恋、恋人。”此时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出现在关系一栏的、某个读起来即危险又诱人的词语。
“(吞咽口水)”特别是当她看到,后面紧跟着自己的名字,由于紧张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情绪也随之变得高昂和激动,原先怠慢的视线变得炽热起来。
“如、如果,把这里的朋友给,替换成恋、恋恋人的话?”明明多少能够猜到代表的意思,星遥却被动地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应该、不会出事吧。”像是在安慰和鼓舞自己下定决心般,蠢蠢欲动的指尖抵在了光板上面。“嗯,这都是为了浅语的实验……”
话音还未落,星遥就已经完成了简单的操作。在浅语认知中,和她的关系从“朋友”给替换成了“恋人”。
“……”像是刚做完坏事,星遥安抚着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和难以压抑的感情。并且抬起头,来回偷瞄依旧保持催眠状态的浅语。
“没有,反应呢。”星遥喃喃自语。眼见目的已经达成、隐藏功能原来是修改认知的情报也成功到手。
“(哈欠~)”从紧张的气氛中恢复,身体松懈的同时疲惫和倦意接踵而至。她没有多想,便解除了浅语的催眠状态后,睡死过去。
……
…
时间回到第二天的早晨,现在的浅语和星遥并肩相伴、走在卡托利亚城的街道。偶尔路过的居民在向两人投来打量的视线,擦肩而过。
(我想、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嘛?!)
浅语是受到自己昨晚在催眠书上面的修改,现在才会认为两人是朋友之上的,恋人关系——后知后觉的星遥习惯性地轻咬拇指,思考着缘由以及对策。
。
“你呀,从今天起床开始就一直这样。”那事出反常的态度,自然而然被身旁最为熟识的浅语注意到,没有隐瞒当面提出道:“难道说你有别的安排吗?我倒是无所谓的。”
“没、没有,嗯……”为了不让主人扫兴、错失机会,星遥赶忙找补,尽可能在脸上挤出笑容、柔声道:“我们接下来这是要去哪?”
(好敷衍好可疑的态度,之前明明会更加积极才对。)
浅语心想着,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计划说道:“我想想——去购置些生活用具,冒险的必需品、一起吃些好吃的。再顺路去看看蕾菈之类吧。”
“诶,我认为挺好的。那就这样决定。”星遥仓促地点点头,让自己的脚步尽可能跟上浅语。平时都习惯待在后面的她,这样子的改变有些不太习惯。
“——”浅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她的反应。那疑惑的神情让星遥下意识认为自己做错什么。正当她犹豫要不要问出口时。
“手,不牵吗?”浅语主动向她抬起手示意道。在她的印象里,星遥应该是会询问过自己后,主动牵上来的情形才对。
“啊。”星遥望着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的浅语,两人的相处方式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我、我……”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或者眼睛一闭豁出去了。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握住了浅语的手。甚至没有控制好力度,拍上去还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不用多说,星遥的脸颊已经是染上一层明显的绯红。大脑像是机器过载般停止运转,仔细看说不定还有白烟飘过的状态。
“噗,你呀、这是在紧张吗?”被可爱的反应给逗笑,憋不住的浅语一边牵住星遥的手,一边关心道:“你应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没错吧。”
这种欲言又止、模糊不定的态度,就像是在勾引这边的好奇心。
“嗯……算、算是吧。”星遥左手搭在胸口,下意识握紧牵住浅语的右手。光滑温暖的触感提醒她这一切不是幻觉。“我记得主人以前,对这种同性之间的关系好像——”
话说到一半卡壳,星遥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清楚。毕竟这和印象里的浅语,差别实在太大——
那个哪怕是自己被催眠期间,和同伴亲密都会感到困惑和不明所以、不能理解的她。
此刻却坦然接受了,和这边的恋人关系。而且还会主动缩短和拉进距离什么的。
“呀,这、这个嘛。总觉得都变成黑历史一样的存在了。”应该是有印象,回想起来的浅语尴尬地拨弄着头发。“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总不能和她坦言,自己本来就是喜欢女孩子的吧。)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特殊关系。但,是星遥的话,意外地……就可以接受了。”浅语有些支支吾吾,害羞地回答着。
浅语并不知道的是,这句话某种程度上,对她的杀伤力还要更高。以至于星遥一只手捂住嘴巴,相当惊讶的样子。
“那、那是因为……?”急不可耐的星遥往前一步,没有给对方喘息之机地逼问道。
“这个——”差点两人就脸碰脸了,忍不住后退半步的浅语,没想到会有那么大反应、硬着头皮回答道:
“呀,毕竟,我们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嘛。感觉,变成恋人了好像也没区别,所以。”
听闻,星遥原本还捂着嘴的手、很自然地滑动到了眼睛的位置,摆出一副无奈又心酸,还不想面对现实的神情。
跌宕起伏的心情像是被泼了桶冷水瞬间冷静下来,现在的她就算握住浅语的手都没有太大反应了。
(话、话说,这里是不是应该说点别的,会比较好?)
从对方不言而喻的反应来看,如果眼前浮现多个选项,浅语认定自己绝对是选了最坏的那个。
这要是某款恋爱游戏的话,就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这、这个……”上来就出师不利,浅语意识到自己不想搞砸今天安排的话,最好从现在开始谨言慎行。
尽管她还不清楚,今天的星遥为何表现得,回到了过去普通关系时的样子。
……
…
“走那么久都有些饿了。星遥想吃些什么?”恰当的美食,说不定能作为美好生活的开端。
于是第一站,浅语选择的是,在人来人往街道上、不断吆喝的路边摊。
“我都行。主人觉得可以,就好。”星遥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连走路的姿势和语气都连带有些僵硬。
“这样的话,麻烦来两份吧。”浅语在一只手被“占用”下,用另一只手比作二的手势说道。
“好嘞,总共是十枚铜币。”老板简单将类似于蒸笼的器具中,取出面粉团状的食物,递给浅语。
“(咬,咀嚼)”浅语也不清楚是什么玩意、面粉团裹野菜加水果干馅,她能想到的只有——“这是包子?”
伴随酸甜和清香在口腔扩散,味觉很快就被激发了。
“(小口咬,咀嚼)”浅尝一口的星遥发出感叹的哼声,后瞪大双眼、看样子是符合她喜好的味道。
“你的好像是,炖肉馅的?”看着星遥手里的那份,有些嘴馋的浅语正想再买一个尝尝味道。
“吃我的吧。我们,可以交换。”星遥毫不犹豫,把手中的那份递了过来。可能心理作用,她在上面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不对不对,嘴对嘴都试过了、还纠结间接的干嘛。)
“盯——”星遥饶有兴趣地盯着这边,看样子不吃上一口是没办法收场了。
“知、知道啦。”心知肚明的浅语只得对准星遥递过来,正好就是自己咬过的位置,重新咬了一遍。正好覆盖了她的痕迹。
炖肉的鲜汤和面团在嘴里混合,咸味和甜味,还伴随着一点、星遥的味道——至于浅语是怎么知道,答案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