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天约克女士用幻境测试莱恩用了很多时间,等到莱恩从幻境中出来的时候,适性测试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所以莱恩没来得及测试诅咒系的适性。
虽然和魔法系等学系同为六大学系之一,诅咒系的课程却是一门选修课,只有一位教师任教。
虽然都用“诅咒”这个词称呼,但诅咒系所谓的诅咒和魔法系所谓的诅咒并不是同一种东西。魔法系的诅咒指的是给对象施加有解除条件的持续负面状态的魔法,而诅咒系所研究的诅咒指的是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法术。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是超乎理解的法术,那为什么还要学习呢?
诚然人类无法使用无法理解的法术,然而在面对那些能够使用诅咒的对手时,预防诅咒或者弱化诅咒效果的手段仍是必须的,所以诅咒系的课程内容就是教导学生如何抵御诅咒。
正因如此,即使是在奇妙事物众多的诺登诺尔皇家军事学院,诅咒系也是十分神秘的存在。一年级的时候莱恩曾经选修过诅咒系的课程,但只上了一个学期就没有再报名,因为他觉得课程内容最后只是变成了一些戒律似的条目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没法化作能够真正发挥作用的知识。
按莱恩的话说,就是“有时间上这种课,不如直接编一本《诅咒防护手册》给人看”。
本来莱恩打算三年级时放弃诅咒系,只研习五大学系的知识,但为了求稳他最后还是决定起码要把诅咒系的知识照本宣科地记住,而在那之前他得先通过诅咒系的适性测试。
说到适性测试,诅咒系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其他学系的适性测试基本每年都保持不变,比如魔法系的测试就一直都是照那面里本镜,而诅咒系的测试内容据说每年都不一样,而且根本看不出到底是怎么测试出适性的——莱恩记得之前听说去年的测试是让所有参加测试的学生两两一组石头剪刀布,获胜的学生就算通过测试。
随着晨雾逐渐散去,学生们陆续进入了教室。在埃德蒙多和多娜泰菈的二人组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莱恩凑上去询问他们知不知道今年诅咒系的测试内容。
谁知埃德蒙多回答道:“昨天诅咒系的测试没有开放,只放了块牌子说老师临时有事,请所有要参加测试的学生今天再去。”
莱恩感到有些郁闷,本来诅咒系的测试就有些无厘头,还想着打听一下今年的测试内容试图揣测一下测试的原理,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今天上午的课程全部是格斗系的课程,一门是系主任波尔卡小姐的徒手格斗课,另一门是亨德森小姐的西洋剑课。在座的学生大多都对格斗系的课程没什么兴趣,因为许多来皇家军事学院进修的学生都是贵族的子女,他们入学的目的就是提前在这片贵族云集的名利场里拉帮结派,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有机会进行格斗。若是西洋剑之类具有观赏性的剑术,以后还可以用作酒会等场合的社交才艺展示,至于什么徒手格斗在这些学生眼里就完完全全是浪费时间了。
2年B班的教室里,真正重视格斗系课程的就只有埃德蒙多和莱恩两人。前者是因为出身武者世家,战斗对于罗曼诺家族的人来说就是天职一般的东西,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刻苦训练,而后者则是因为上次的适性测试没有合格,所以想要努力练习一下再去测试一次。
一般来说适性测试只有一次机会,测出结果之后就会当场把适性值记录在学生证上。然而上次测试的时候,莱恩一看自己的数值不够,硬是拽住了管理人员的手不让对方记录,吵着要再测第二回。眼看事态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升级,最后是埃德蒙多和多娜泰菈出面,把对方拉到没人的角落里用公主的名头一阵威逼利诱,让对方答应了允许莱恩再测一次。不仅如此,管理人员还好心告诉莱恩当天即使再测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在测试时间结束之前先去锻炼个几天再来测比较好。
莱恩看着那管理人员贼笑着跟他们告别的样子,知道自己的两位友人帮自己摆平了这件事,所以他也想着要更加努力锻炼,下一次一定要通过测试。
看着莱恩像头牛一样从鼻孔里喷出气来,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多娜泰菈在一边笑着悄悄跟埃德蒙多说“能看到莱恩这副样子真是赚了”。
上课的位置是在学院的第一体育馆,体育馆内设有好几个并排的篮球场、网球场等区域,徒手格斗的教学区域则是直接使用了篮球场的一角。围着这些球场的是可以容纳8000人的观众席,上方星罗棋布地排列着几百盏照明灯,最中央还垂吊着四块朝向观众席的屏幕,当有对外开放的赛事进行时就会进行实况直播。
来到体育馆,学生们还是继续和自己兴趣相投或者想要拉拢的同学聚在一起,仿佛空旷的场馆里仍然有着桌椅似的。而负责任教的波尔卡小姐看上去也习惯了这种景象,没有让大家列队集合就直接宣读起了课程的训练内容,而底下的学生们也只是压低了交谈的音量,并没有谁认真去听波尔卡小姐说的话。等到波尔卡小姐宣布“解散,自由练习”,整个过程里大家都表现得好像波尔卡小姐没有来过一样。
莱恩一边感叹着其余学生每节课都要抱怨什么“格斗真是粗鲁”、“这种课程完全没必要”居然都不会腻,一边跟着埃德蒙多向着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波尔卡小姐走了过去。虽然莱恩之前也没有懈怠过格斗系课程的训练,但和那些理论课不同,莱恩并没有跑来找教师请教过,都是自己一个人按照教师宣读的规范一个人闷头练,直到练会为止。
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嘉丝敏·波尔卡立即抬眼望去,发现走上前来的是两男一女的三人组。走在前面的自然是领路的埃德蒙多,紧接着的是被他带着走过来的莱恩,而最后面的则是有些不自在地跟着前面两人的多娜泰菈。
“波尔卡小姐,上午好。”埃德蒙多精神十足地打了个招呼。
波尔卡小姐的眼睛来回打量着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埃德蒙多身上。
“埃德蒙多来倒是不奇怪,后边这位倒是在学院里很有名却从来没跟我打过交道。”
闻言,莱恩上前一步道:“上午好,波尔卡小姐。”
莱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仿佛这样就完美地接过了波尔卡小姐的话一样。
波尔卡小姐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莱恩这种人就是这样和人说话的,于是再次让视线回到埃德蒙多身上:“你们两个我大概知道是来干嘛的,后边的公主殿下是?”
听到“公主殿下”,埃德蒙多和莱恩惊讶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多娜泰菈一直跟着他们走了过来,看上去两人的计划里并没有有她参与的部分。
而多娜泰菈则是无视两人的表情,直直地看向波尔卡小姐:“我是来拜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