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的妻子卫兹南跟我说,我必有一天会因道德与情感羁绊而自杀。
我开玩笑抚摸着她那可爱白净的脸说:“亲爱的,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一起死的,我可最最最爱你了,来,让我亲一下。”她笑骂我死鬼,亲着亲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床上,
结果后来我老婆背叛王国要杀国王全家,我原本可以选择用她的人头来维护我从国王得来的荣耀,天可怜见,我每当我看到她对着我露出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就认命的心软的抱住她、亲吻她。
她告诉我,她已经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活不长了,她利用了我对恶魔的了解,只要我不当她的帮凶她就会在战争爆发前死去,只要我心肠硬一点她就不能作恶,只要我态度坚决一点她的尸体连我的卧室也出不了。
她没有任何不了解我的地方,我的武器就放在我的手边,我的巫术随时可以将她拷起来打入监牢,我的荣耀因此不会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污点亵渎,可我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我不是卫兹南,我不能像她那样,最终仅仅是我和她的离婚收场,我在第一次战争中保持了中立,我保持了沉默。结果她被杀后卷土重来,我无法忍受她怨恨的目光进而背弃了我的职责,我命令我率领的近卫军阵前倒戈,接着我就去准备了我的遗书。
“你以为你赢了?王国永不接受暴君的统治!”国王拿起剑怒目圆睁指着卫兹南,连夕阳射进大殿的光似乎也因为这怒气而显得扭曲,我心虚的撇过头去,难道背叛这个平时对我温和的王其实就是我内心深处厌恶平静生活追求刺激的化身吗?
结果我并没有逃出他的视线,他将目光锁在我的眼睛上,“阿列提尔,你也在?”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很想笑,很久以前也有个可怜虫说过相同的话。“你忘了是谁给你的荣耀,是谁让你统领皇家卫队,你这没种的蠢货、差劲的白痴、大舌头饭桶!”他的愤怒似乎上了个层级,被注定的敌人打败没有让他失去理智跟礼仪,被来自背后的捅倒则几乎让他面目全非。
我扯了扯嘴角,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涌,走上前一步,与卫兹南贴在一起并指着她说:“陛下,你也曾给黑魔王荣耀。”很多年前,卫兹南是王国的首席大法师,拥有一座全大陆最学识渊博的学院。
我想叫他死了心,又补了一句:“卫兹南给我开出的价格,让我下地狱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实际上她是用我对她的爱,把我拴在她身上,可惜国王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些了。
她是我的前妻,她现在最多算我的p友,我不能再把心摔在她身上了,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别那么傻。我杀光了有关我叛变的知情者加入反抗军,结果被抓住了,“你要去死了吗?”她压在我身上笑着说,她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喘着粗气止不住的抖着,我想板起脸来却没忍住将她反推倒。
“我爱你哦,到了那边后别忘了我。”恍惚间时间回到了那一天,我看着窗外我的替身被砍掉了头,卫兹南在和我洗澡之前就准备好的毒药放在桌子上,我最后一次抱了抱我的前妻,不,是我的遗孀,她用嘴唇和舌头纠缠了我好久,我喝下了毒药,然后躺在了她的怀里,然后我死了,看着她一边笑嘻嘻读我的遗书一边用手摸我的耳朵死了。
此后我就被神明复活了。起因是我生前隐瞒的一件事,因为我死掉后再也没人给我打掩护而被神明察觉,结果枷锁难以卸除。
现在我有一年的假期了。神明掀起了邦邦世界的一角,“原来世界只是你的画布吗?”透过神明之手,我看见一个个世界只不过是一层层堆叠起来的画,祂费力地举起前面几万页,那些世界随时就立刻爆发了灾难。
【化作历史的注脚。】衪突然翻到了我的世界,其将我的名字从袖子里拎出来贴在画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