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齿轮咬合的囚笼
她抚摸着肩甲上新出现的细小裂痕，那形状与第一章战斗时被机械触手划开的伤口完全重合。
观光电梯的镜面将神野神野铃的倒影扭曲成不规则的菱形。
她盯着高跟鞋跟渗出的齿轮油，那油渍正沿着金属地板的纹路蜿蜒，像极了小太病历本上不断拉长的红线。
右肩的装甲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蔷薇纹章渗出暗红液体，滴在 Hello Kitty 挂件褪色的蝴蝶结上。
“叮 ——” 电梯门开的瞬间，秘书颈后的二维码纹身与零号如出一辙的闪烁频率，让神野神野铃攥紧了蔷薇剑柄。
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缝里，飘出白野白野苍母亲最后的求救声 —— 那是三年前监控录像里循环播放的片段，此刻正混着机械齿轮的嗡鸣，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推开镀金大门的刹那，冷气裹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环形屏幕上，白野白野苍母亲用身体护住昏迷白野白野苍的画面正在倒带重播，每帧画面都在父亲西装上的蔷薇胸针处卡顿。
“镜界需要新的王。” 父亲半机械化的手掌搭上她肩膀，金属关节的冷意渗进皮肤，“而他，是唯一能容纳镜界核心的容器。只有白野白野苍觉醒，小太才能...”
话未说完，耳麦里突然炸开零号尖锐的电子音：“白野白野白野苍... 在记忆回廊... 被夜刀隼带走了！” 神野神野铃猛地转身，父亲办公桌边缘，白野白野苍的同款项链正压在小太婴儿照上。
照片里弟弟颈后的二维码纹路，与相框背面 “容器备份计划 —— 神野太” 的镜界文字，在她眼前不断重叠。
神野神野铃的指尖抚过照片上弟弟被齿轮油染黑的指甲，那是小太偷偷帮她修补装甲时留下的痕迹。
喉咙突然涌上的腥甜让她想起昨天喂弟弟吃药时，他藏在枕头下的折纸蔷薇 —— 和父亲胸针的花纹一模一样。
“原来从一开始...” 她的声音被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呛住，指尖抚过照片上弟弟肉乎乎的小手，“我们都是实验品。” 父亲西装下的机械心脏发出齿轮错位的声响，与重症监护室传来的警报声同步震颤。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白野白野苍的布熊残骸突然发出高频震动，撞开了锈蚀的滤网。
地板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机械守卫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探出钻头状手臂，齿轮咬合的声响震落墙灰，每一粒尘埃都在空中凝结成微型棱镜，折射出众人扭曲的倒影。
蔷薇花纹的金属闸门轰然落下，神野神野铃的装甲自动展开防御姿态，却在看到通风口爬出的身影时僵住 —— 白野白野苍浑身是血，怀里抱着破碎的布伦希尔德，身后跟着脖颈二维码近乎全红的零号。
“你用我母亲的命，换这些会呼吸的齿轮？” 白野白野苍握紧项链，暗金色鳞片硌得掌心生疼，染血的手背鳞片与屏幕里镜界巨城的核心装置同时发光。
夜刀隼不知何时出现在父亲身后，反棱镜手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咖啡渍斑驳的袖口滑落，露出与白野白野苍母亲同款的齿轮手链：“虚像重工的实验，早就该结束了。”
父亲转动着西装袖口的蔷薇袖扣，那是神野神野铃十二岁生日送的礼物，内侧刻着的 “给最珍贵的实验品” 字样早已被磨平。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映出每个人惊恐的倒影：“你们以为破坏了记忆回廊，就能解开镜界的秘密？” 他按下桌底的按钮，整面墙的屏幕亮起，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与白野白野白野苍、神野太相似的身影，“这些‘容器’，不过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
神野神野铃想起弟弟用带血的手比心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剑柄上的蔷薇花纹，当年父亲教她握剑时说 “武器比亲人更可靠” 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她的蔷薇剑突然不受控地颤抖，剑身上的血珠汇聚成新的纹路。
她这才发现，父亲西装内衬藏着的机械龙纹身，竟与白野白野苍项链的图案完全吻合。
而零号望着屏幕里不断增殖的培养舱，记忆回廊中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脖颈的二维码开始疯狂闪烁。
她踉跄着跌向白野白野苍，脖颈的二维码化作数据流没入他掌心：“小心... 真正的容器... 是...”
警报声骤然变成尖锐的蜂鸣，所有机械守卫同时转向白野白野苍。
父亲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举起棱镜对准天空：“既然钥匙都凑齐了，镜界核心启动 ——” 窗外的机械巨城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月光被切割成无数锋利的碎片，白野白野苍手中的项链爆发出刺目金光，而神野神野铃的装甲在强光中片片剥落，露出背后与弟弟如出一辙的二维码纹身。
夜刀隼将微型摄像机里的画面发送到某个神秘终端，屏幕蓝光映亮他腕间与白野白野苍母亲同款的齿轮手链，终端传来冰冷的机械音：“容器觉醒确认，启动清除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