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根核处的悖论倒影
漂浮着记忆齿轮的镜界核心弥漫着诡异的数据流薄雾，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记忆碎片的刺痛感。
神野铃握紧手中发烫的芯片，冰蔷薇剑上尚未熄灭的记忆火焰在薄雾中明明灭灭，倒映出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间线里的身影 —— 有的戴着观测者的棱镜，有的化作齿轮的一部分，还有的... 正抱着停止跳动的小太机械心脏哭泣。
“这就是观测者的收藏室。” 摘下面具的神秘人轻抚过最近的记忆齿轮，齿轮表面浮现出她与零号镜像在实验室里诞生的画面，“每一个被他操控的灵魂，都会成为这里的展品。” 她突然转身，琥珀色机械义眼闪过警告红光，“但根核的方向，有东西在吞噬记忆。”
白野苍的鳞片泛起蓝光，他感觉龙形吊坠碎片重新凝聚的短刃正在震颤。
顺着神秘人所指的方向望去，无数记忆齿轮正朝着黑暗深处旋转，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漂浮着破碎的机械心脏、锈蚀的锁链，以及无数未完成的愿望 —— 有人想再见亲人一面，有人渴望自由奔跑，这些记忆在黑暗数据流的侵蚀下，逐渐扭曲成狰狞的面孔。
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樱花树的根核，却被漆黑如墨的数据流包裹，那数据流如同有生命般蠕动，每一次起伏都传出千万人的哀嚎，白野白野苍的鳞片在这声波中泛起细密的裂纹。
每靠近一步，神野神野铃机械义眼中的记忆画面就扭曲一分。
当神野铃靠近根核时，芯片突然发出蜂鸣，在她掌心投影出半张模糊的青铜面具轮廓，与记忆碎片中母亲某次实验记录里的 “守护者” 画像重合。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齿轮间隙中走出。他的披风上绣满樱花树根的图案，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镶嵌着与神野神野铃父亲怀表相同的蔷薇徽记。
青铜面具人摩挲着权杖上的蔷薇徽记，齿轮摩擦般的声音里带着嘲讽：“连自己的记忆都守不住的蝼蚁，也敢觊觎根核的秘密？”“闯入者们，准备好被抹除记忆了吗？”
他的权杖轻点地面，所有记忆齿轮开始逆向旋转，神野神野铃和白野白野苍的记忆碎片从身体里剥离，漂浮在空中。
“住手！” 神秘人反棱镜长枪化作数据流盾牌，“你也是观测者的走狗？” 青铜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面具缝隙中透出猩红的光芒，“观测者？他不过是根核意志的执行者。你们以为打败他，就能获得自由？” 他的权杖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击碎了白野苍刚凝聚的翅膀，龙血滴落在记忆齿轮上，竟腐蚀出与根核相同的纹路。
神野神野铃的机械义眼捕捉到面具人披风下的二维码纹身 —— 那是母亲实验室的机密编码。
她想起母亲日记残页上未完成的蔷薇图，此刻正与对方权杖上的徽记完美重合。
神野铃的机械义眼快速调取童年记忆：五岁那年生日，母亲曾指着星空说 “蔷薇绽放时，守护者会带来真相”，而今天正是她的生日。
“你和我母亲... 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机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折纸蔷薇的残角刺破皮肤，渗出带着记忆温度的数据流，“回答我！我母亲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是不是就在你身后？”
青铜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权杖指向根核的方向。
记忆漩涡突然加速，小太的意识体被彻底卷入黑暗。
神野神野铃机械义眼中的数据流不受控地紊乱，她踉跄着向前扑去，机械膝盖重重砸在记忆齿轮上。
那些齿轮立即映出小太第一次叫她 “姐姐” 时的画面，泪水混着数据流从她脸颊滑落，在齿轮表面腐蚀出小小的坑洼。
“想要救他，就带着你们最珍贵的记忆，来根核赴死。” 面具人消失前，丢下一枚刻着樱花树根的金属徽章，徽章表面浮现出血色文字：“当记忆成为利刃，真相将刺穿所有谎言。”
神秘人盯着青铜面具人消失的方向，反棱镜长枪微微发颤，她脖颈处的数据流纹身突然变得猩红 —— 和零号镜像临终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神秘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她握紧长枪的手指关节泛白，低声呢喃：“原来... 这才是观测者真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