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一个连名字都被草率决定的城市,却是从沙漠通往海城的必经之路,是海城的上一站。
前几站只是对列车仅剩的车头和警用车厢进行了潦草的修理,但是出乎意料的一路无阻。
“怎么?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后面就没有袭击了?”
倚在窗边看风景的茵可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颈被人拿冷易拉罐冰了一下,回头一看,她依然不习惯福欧柯丝现在的样子:
身高与印象里大相径庭,俨然是一副萝莉模样,一头长发泛着淡淡的粉色,穿着明显过大的卫衣,不安分的脚丫在衣服的长下摆外来回荡着。
唯有脸上始终恶趣味的笑容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恶名昭彰的福欧柯丝·麦吉科。
而茵可第一次见到福欧柯丝的这幅本体模样,是在解决完车厢的恶斗后,去叫醒福欧柯丝的时候。
那时候福欧柯丝坐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原地石化的茵可。
这可把她乐坏了,于是在第一次下车的时候故意表现出一副熊孩子的样子,然后告诉茵可小孩子在这个年龄都会这样。
对于福欧柯丝的话语,茵可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她的两个女儿刚刚满两岁。
福欧柯丝明显知道这回事,茵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她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哪怕知道福欧柯丝是自己长辈,甚至算是自己的主公类型的角色,她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几番追问无果后,她选择原地开摆,而福欧柯丝也适可为止地停止了捉弄。
就这样一路相安无事,但是在这一站他们的列车需要进一步维修,所以她们决定找间旅馆住几天。
就在茵可查询着旅馆的时候,她还是不甘心地问福欧柯丝:“虽然以血缘来讲我们算是远亲,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孩子的事的?”
而这次,福欧柯丝喝着饮料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福欧柯丝就这样故作神秘地说道:
“我们的终点站是海城的法尔慕德尔府对吧?你以为只有你是我亲戚吗?”
“嗯?”
茵可看着福欧柯丝,很是不解:
“等等,我可是魔女王后的亲妹妹的后代,而您是魔女王后的孙女,除了这个血脉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别人了。我是真的不擅长记族谱这种东西了,这种事情还是我的暮在行一些。”
福欧柯丝恶趣味的表情收敛了一些,以一个坚定的语气对茵可说道:
“其实你有一个熟人跟我沾点血缘关系,我父亲的远方叔叔「巫师」的后代,不过如果论家族关系的话,那个人跟我关系匪浅。”
茵可看着福欧柯丝,等待她的答案:
“你的丈夫——暮·法尔慕德尔。”
茵可瞪大了双眼,匆忙之中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福欧柯丝只是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其实我的父亲,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只是一个被软禁的研究员,他曾经有很多头衔,而且是法尔慕德尔家族的嫡长子,但是家庭遗产纷争的时候由于母亲早在帝国建立前就已经病故,他成为了几个叔叔的攻击对象,他的继母为了保护他,选择把他明面上逐出家族,当然,族谱上依然认可他的身份。”
茵可看着福欧柯丝,心里也有些惆怅:
“我一直认为,您父亲从未叛变过帝国,用尽全力将您救出来,是一个实打实的忠臣慈父,现在看来,他肩负的责任就是复辟帝国的大任啊。不过您为什么讨厌他?”
“因为我的母亲是由他亲手处决的。”
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茵可愣住了,而福欧柯丝仍然在说下去:
“他亲手捉拿了我的母亲,亲自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亲自研发出能杀死她的机器,最后亲手处决了她,我亲眼看着她好几次被折磨成好几坨不可名状的物体,他有能力阻止一切或者压根不需要推进这一切,但是他就这样亲自折磨自己的妻子女儿,所以我恨他……哪怕现在知道了那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活下来的方法也一样……”
茵可还想说点什么,但列车的报站已经开始了,她只能消化着这些信息,然后与福欧柯丝一起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