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弦及时赶到申孤注旁边,用他的治愈能力,修复了申孤注受到的损伤。
那支被玄珐削成两半的手掌跟手腕,因为及时得到救治,血肉与骨头才得以重新愈合。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治愈能力,治愈你自己的伤呢,你看来也伤得不轻?”
申孤注见刘弦身上那千疮百孔的伤口,忍不住问起。
“我只能治别人的伤,却不能自己替自己医治。”刘弦回答。
申孤注不愿多言,弯下腰捡起堕天之刃和路德维希圣剑,起身正想继续找玄珐报刚才将他的手掌切成两半的仇。
此时,玄珐已经升到了高空之中,整个人漂浮在月亮之下,仿佛与月亮融为一体,月亮的光辉变成如翡翠般碧绿的色彩。
梅高那和婴儿相同的哭声响起,同时坐在王座上的亚楠女王也发出了带着浓烈诡异色彩的歌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整个亚楠市都陷入了一个扭曲而诡异的空间中。
天边突然发着绿光的月亮,从此刻起,突然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染指,变成散发着代表死亡光辉的血月。
申孤注手中的堕天之刃,剑上原本散发着清冷的洁白月光,上面描绘的堕天的天使肖像忽然变成绿色,同时整把剑笼罩在翡翠色的绿光之下。
在月亮面前那团涌动的绿色迷雾中,犹格索托斯的巨眼缓缓睁开,在那对巨眼的注视下。
现代化的都市亚楠,那些林立的高楼大厦,都开始出现腐化的迹象。
亚楠女王的歌声,也因为犹格索托斯的降生,变得愈加的诡异,如同来自未知的宇宙深处里不为人所知的凄凉挽歌。
梅高那如婴儿般的哭泣声形成某种奇怪的气场,将现实与他们在亚楠市制造的梦境交织。
申孤注他们回过头,因为他和刘弦都是血灵怪人,都拥有着过人的视力。
他们可以看到,那些在梅高的哭声中被吸引进噩梦内,还没有离开市区的亚楠市民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都深陷在噩梦之中,同时噩梦也影响到了现实,他们无一例外都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表情。
甚至有些站着不同的市民突然发狂,身体瞬间化为一头野兽。
要不是他们还困在梦中,否则他们定会发狂,袭击那些还没有兽化的路人。
记得这是过去发生在不列颠亚楠的兽化病,人们因为过度依赖血疗,导致自己先是变异成血灵(大部分因为转化失败变成尸灵,生活在臭烘烘的下水道内,不见天日。)
最后染上兽化病,变成没有人样的兽化怪人。
但在这座同名的东方城市中,他们可没有接受血疗,所以申孤注猜测他们定是受到犹格·索托斯和他的子嗣梅高的诅咒影响,先后变成了兽化怪人。
或许他们前世在不列颠亚楠患上兽化病,即使灵魂转世,也会因为某种契机被唤醒,影响今生的躯体一块转变成兽化怪人。
就像申孤注没有被红誓庭改造成血灵怪人前,只是听到了他们摇着铃铛的声音,前世被诅咒的灵魂就让他变成野猫怪人。
那三种古老又可怕的力量——犹格索托斯的混沌恐惧、女王的悲伤诅咒、梅高那如婴儿的悲鸣声,诞生出一种无法能理解的共鸣,汇聚成一股滔天的能量洪流,如潮水般涌向空中的玄珐。
玄珐飘在空中,他痛苦的抱着脑袋,身体深陷在一股被扭曲的力量里,也使得他的容貌也发生极大的变化。
他金色的翅膀被染成了病态的墨绿,坚硬的羽毛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蠕动、长满无数眼睛和口器的触手。
他背后的八条触手开始疯狂生长,每一条都变得跟那些大楼般粗壮,触手上的锋刃变得更加锋利,边缘泛着不祥的绿光。
他的身体不再是生物的形态,而是血肉、钢铁与异质能量的无序混合体——混着无数双眼睛、触手的大肉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召唤犹格索托斯虽会为城市带来诅咒,却能实现召唤者的愿望!我的愿望是复兴血族的荣光,让亚楠女王带领我们血族后裔,建造属于我们血族的王国,可不是让自己变成这副怪物模样!”
玄珐大声说话,变成这副鬼样子,明明并不在他预期的计划里。
书籍里记载,一旦集齐完整的血之皇冠,找到保存完好的亚楠女王遗体,为亚楠女王戴上血之皇冠。
于金字塔顶端搭建由十一块符文巨石构成的祭坛。
便能召唤外神犹格索托斯,让其子嗣梅高从亚楠女王的体内重生,便能实现召唤者的愿望,结果他们竟然会将召唤者变成更彻底的“怪物”。
他的头颅变得模糊不清,五官融化成一团不断变形的漩涡,里面是数不清的、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他张开的巨口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股股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滴落,腐蚀着他脚下的大地。
玄珐不再是玄珐,他已经彻底失控,,受犹格索托斯、亚楠女王、梅高这三种的怪物的力量撕裂肉身,变成一团意义不明的躯壳。
他成为了一个纯粹的、不可名状的怪物。
它漂浮在空中,庞大的身躯遮蔽了血红的月亮,投下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城市。
发出的不是吼叫,而是一种扭曲空间的声音,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尖叫、低语和哭泣,让人理智崩溃。
怪物伸出一条触手,随意地挥舞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就在无声中化为粉末。
它身上那些眼睛四处转动,每一只都似乎能降下诅咒,让所有注视它的人都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吞噬、被分解。
“我们真的要和这样的怪物战斗吗?”何寂寞浑身都在颤抖的说。
他看着眼前漂浮在空中的巨大肉团,那么多只眼睛,身上又长着这么多的触手。
况且现在受犹格索托斯、亚楠女王、梅高这一家三口制造的特殊磁场影响。
他无法使用腰上的变身器,变成血灵猎人范海辛,更何况他还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申孤注是野猫怪人,刘弦是独角兽怪人,尽管他们两人都是血灵怪人,但他们的能力设置,还是脱离不了红誓庭对他俩的改造设计之初的范畴,怎可能会敌得过眼前这扭曲、受外神影响创造的怪物。
“或许,我们还是会有机会。”
申孤注抓着发出翡翠绿光的堕天之刃,双目凝视着剑身。
“对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们会打不过这头给我们的城市带来灾难的怪物呢?”
刘弦笑着,将自己的长剑架在堕天之刃上边,受堕天之刃光芒的影响,他的长剑也染上了同样的翡翠绿光芒。
“……那么,也算我一个……”
何寂寞微微有些迟疑。
可在见到刘弦的长剑放在申孤注的堕天之刃上边,受堕天之刃翡翠色的月光响起变成同样的色彩,于是鼓起勇气将自己的那把锯肉刀也像刘弦刚才那般,放在堕天之刃的剑身上。
三个人对堕天之刃,能将剑上的月光力量,传给其他武器的奇特能力感到好奇。
连这把堕天之刃的拥有者申孤注,即使翻遍与他人格记忆融合后——前世艾利克·韦恩的记忆,能找不到可以说服他的原理所在。
申孤注推测,这把堕天之刃也不愿看见犹格索托斯将诅咒带给这个世界,于是将它的力量分给刘弦和何寂寞两人,让他们的兵器获得能跟外神犹格索托斯制造的怪物有一拼之力。
失去自我意识的玄珐,开始肆意地破坏城市,一栋栋建筑倒塌,周边还困在噩梦中的人们,被它身上张开的触手杀死。
被怪物杀死的人们,他们活在噩梦中的潜意识浮现在变成肉团的玄珐身上,变成黑漆漆的人体,在痛苦中挣扎,扭曲自己的身体。
“不能再让他破坏城市了。”
申孤注见那么多大楼倒塌,那么多还处在噩梦中的人们被杀害,顿时感到愤怒。
他举起堕天之刃纵身跳起,身为野猫怪人的他,跳跃高度在45m左右。
堕天之刃一挥,随手便把玄珐胡乱打出来的触手砍成两半。
随即落脚踩踏一枚触手,让他整个人再次跳起来,再次一挥。
堕天之刃上的光芒化成一道剑气,破坏肉团上看着容易让人发麻的眼球。
同时,刘弦踏起一朵白云飞天,先是来了一波云爪,接着又是一击云球,再聚集云朵变成数头飞在天空中的猎鹰。
它们扇着翅膀,瞄准肉团上的眼球,对着密密麻麻的眼球疯狂用鸟喙去啄怪物的眼球。
他再拿着被堕天之刃赠予力量的长剑,驾云飞向怪物面前,举起长剑攻击眼前的肉团。
长剑斩断怪物身上的触手,刺穿怪物的眼球,这一连串的攻击,令怪物的身躯不停流出绿色又难闻的液体。
何寂寞在下面一边躲避怪物触手的进攻,一边用手中的锯肉刀攻击怪物向他袭来的触手,锯肉刀不停展开或收缩。
他发现,被赋予堕天之刃力量的锯肉刀,砍掉怪物的触手,并不会像他那把没有被堕天之刃赠予力量的猎人手枪那样,打在怪物触手上,触手会愈合、或是重新长出新的触手。
他没有像申孤注那样夸张的跳跃能力,也没有刘弦拥有的控制云的能力。
他只是普通人,所以只能在地面战斗,无法飞到上面和他们一道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