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一种结局之后,An为自己的剧本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她成功啦,带着整个“巢”与Luca一同跌入了终焉奇点,与之共si的宏愿终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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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走之后,壁厢把自己的佩剑「苍青」交给了我,然后说:“吾欲归乡,重缮故土。诸君,就此别过!”虽然故土无故人,但依然醉心于兹;约鲁凡说:“……”它失去了一切,理想、信仰、心血,都在那一刻化作了梦中泡影。它跪倒在那深渊之前,将双翼折断、挖出双眼,一声不吭地对我说:“帮我,把它们葬在它的坟前吧!”看着它呈递而来的血淋淋的风翅电眼,我内心多是不忍“它...不会想看到你如此的”可那又有何用呢?我接过这沉重的“遗物”,目送着它渐行渐远渐无影。金沉重地抚上我的肩对我说:“兄弟啊,咱们相识一场,如是缘分已尽。你也莫怪哥哥无情,老大已去,我无约束,当是闯荡天下、圆道证果为要。你一介凡夫无所随伴,我也无甚可许之,就送你一句话‘莫道秋江离别难,舟船明日是长安’,且惜当下,忘乎从前。”说完便一个筋斗翻上了天。至于琉璃,她被归一带去了图书馆,在他门下当助理,以完善自身存在,就祝她早日寻得自我吧!似乎此一役,只有金还在笑嘻嘻?
我按照约定,在深渊附近挖了个坑,埋葬约鲁凡的遗物,顺便找了块砂岩,用苍青剑刻上一个“凡”字,就当给它立个碑了。
做完这些,我感觉空落落的,一时不知要做什么……陡然间我想起了“家”〈它走了,谁带我回家啊?〉思及此,我面如砒霜,头皮发麻。我该何去何从?就在此时,归一的妻子竹兰的灵体出现在了我面前“您是?”
“想来你也记不得我了。是归一让我来的,给你指条明路。”
我大喜过望,忙躬身一拜,应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虽然我两从未见过穿越者回归的案例,但鉴于历史上的共性:它们皆由虚空甬道接引而来。所以我们猜测,回归的道路也在那。但想要回到那,你必须要有光的指引,现在你可能接触到的光,好像只有金了。所以啊,去努力追随它的脚步吧!”她说这话时笑得有点无良,虽知意为善,亦觉身后凉。她散做飞光流逝,我恍如隔世,新的旅途就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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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事发以后,这个世界进入了末法时代,“翼”的大缺大德在各处发力,整个中洲除边缘地带外彻底成了生命禁区。失去了魔力,整个魔导科技树轰然倒塌,自然科学派系夙蛰惊起,物理学有救啦!对此我不得不感慨图书馆的三界五行之外是真不干事的,纯纯的天外史官啊。
而我,正在这生命禁区里漫步,感觉会渴死的,就一株骆驼刺都看不到了,wc。风沙喧嚣,干热如煨,我此刻多么希望有人能捞我一把啊,我还不想开局就寄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叫人,嘿,那不是吗?他风中而来,踏着矫健的步伐,长发与大衣摇摆的方向由风向来决定,一双猩红的眼散发着妖异的光彩。我惊呼出声:“卢卡?”
“你居然还记得我啊,可我差点就把你忘了,要是能让我喝个三百毫升,说不定就忘不了了。”他还是那副老样子,真真假假戏一身。
“你这是要去悼念Luca?”结合他前进的方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点了。
他摇摇头说“是啊,毕竟它可是帮我把眷族清理干净的功臣,于情于理都是要好好感谢它的。”然后语气放低“但‘悼念’这个词可就用错了,我是去祝贺它的。”他在说“祝贺”二字时带着嫉妒的酸味,这让有些不快。
“祝贺?为什么?卢卡,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如果没有它,你根本不会存在。”我的语气有点冲,这也让我有点后悔,毕竟我能与他对话已是殊荣。
他笑露尖牙“你只是个被它拐来的人类,你也已经知道了它给你安排的结局,你对它来说与工具何异?”我知道,但也正因我知道,所以“你或许高看我了,对我而言,能与它走那一遭已经无憾了。”他收回了犬齿:“如此,就对吗?你现在可是被流放了呀,它没有完成与你的约定啊。”我笑了,他又在演戏了,〈那就陪他再玩玩吧,但在此之前,得先解决一件事〉“我的血魔大人啊,你带水了吗?我感觉自己快渴死了诶~”
他咳嗽两声,打个哈哈“你瞧我这,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转手丢来一水袋,我咕噜噜的一大口下去,大言“痛快!咱继续吧。”
他立刻转换了先前的语气“人类啊,永生的诅咒,是你永远不会明白的。我瞥见过它所见过的遥远,一次意外的死亡是多么有趣啊~”他的神色中满是憧憬与希冀,烈日的耀光亦无法夺去他散发出的光,那是平衡与希望的光。难怪Luca曾说,卢卡是最有可能靠自己的意志成为一段可见光的存在。
这让我不由动了点歪心,〈如果就跟着他,待他成为了光,不就也能达成目标了吗?我简直是个小可爱〉。然后我就听见他有点不悦地说:“你的鲜血流出了阴谋的味道,我必须警告你。人类,你的脆弱比你想象的更加不堪,收起那些无聊的幻想吧。”我被他如此轻易的揭穿并泼下一盆冷水,清醒了,把幻想扑飞,脸上的灼热不知是物理还是生理。“抱歉啊,但我还是不太认同它当时真的没有考虑生还吗?”
“不过一年的时间,你真的觉得自己了解它?它早在初次发现自己的剧本被An干涉时就看出了An想要做什么,它能看到过去未来。所以它爱上了剧本的结局,它梦寐以求的意外死亡。”他在说这话时多少有点癫狂,我毫不犹豫地指出“都能看见过去未来了,还能算意外?”他点点头回道:“那就是奇点的特性了,至少那东西是它不能想象的。因为光的特质导致它只要一看到奇点就会让感知被拉去无限遥远的时间,没有任何躯壳可以承载那个后果,所以它让自己看不到奇点。”
我倒吸口燥热气,心中烦闷,无法理解“得得得,你在理。快进到各走各的路吧。”他却是把我拦住了,褪去了花哨:“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恨那件事吗?”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恨是不可能的,我直接甩出罗兰经典“一码归一码。”
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给你句忠告,‘财不外露’。”我把苍青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