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
不对，不可能是她！
“……林娜？”
她没有回应，肯定不是吧！
我想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但是不可能了，她顿时僵硬的身体基本证实了这个猜想。这样的话，她身上的血……
一阵参杂着浓浓的血腥味的风令我无法忍受的推开她，跪在地上……原本这天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里连胃酸都吐光了。即便如此，那一股恶心的感觉非但没有消除，反倒是伴随着自责卷土重来。
林娜杀人了……
明明发誓过要保护她的……
却让她陷入要杀人的地步了……
我摸住一颗有棱有角的石子，狠狠的攥紧，却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头皮还在发麻，凉意一直从背脊上到大脑……
不，她还没有承认啊！她不可能是林娜……她不是林娜……
“喂，你……不是林娜吧……”
她不能是林娜啊！
“……你明明已经清楚了。”
我扯开眼前的布。还是看不清林娜的脸，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在苦笑：“不要……”
“莉娅。”
“不对，这还是幻觉！”
“莉娅，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举起了手中的石子，泪遮挡了我所有的视野。浓浓的挫败感迫使我又垂下手，又狠狠的，一遍一遍的砸向地面。
她杀人了！
这种事应该由我来才对的！
我松开了手，石子滚落，这下我的手也满是鲜血了，但是我的手太小，看起来居然让人有点同情。
林娜突然在我的身边蹲下，嘴唇凑到我的耳朵边。即便这个动作是我们和平时的没有任何差别，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却感觉到，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奇妙啊！”
“一会儿明月雾天，一会儿又是红月。我说华耶罗，你们的魔法能做到这样吗？”
“有人可以。”华耶罗举起了法杖，在威尔逊和身边五个探路兵满怀期望的眼神中，法杖前段闪出了淡蓝色的光，幽幽暗暗，只能恰好照明前段的路，“好了走吧。”
威尔逊抬头看着红月“……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放了个灯？”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那些有人中的一员啊。”
“……算了，真不能指望这些没用的麻杆。你说这里会有多少老不死玩意儿？”
“那要看你对老不死这个词的定义是年龄多大了，要是只算百岁以上的，你也算是一个。”
“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那是，我已经完全没辙了。雾气之内的地方魔力探测不到，雾气之外的地方只能感觉到建筑。”
“我说，那要你有什么用！”
“魔法师可是都在那边的山里呢，我可以打条信号，估计一分钟后这里会被魔法箭插满。”
“连着我们一起？”
“我们要跑啊……诶呀，别动手！你的暴脾气真的该改！”
“两位大人先停一下吧，雾气又过来了！”
华耶罗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那看样子附近有巫师了。”
“巫师？”
“前段时间学院里不是还有巫师吗？”
“啊，想起来了。菲兹当时说和莉娅学员碰到了雾……话说回来，莉娅学员呢？”
“咱们出来的时候好像没有收到她的返校通知……应该没事吧，那个小丫头挺机灵的，至少她是我见过最令人拿捏不透的孩子。”
“同样。你有感觉到吗，有人在看我们。”
“当然。”华耶罗抬头看着又一次变白又昏暗的月亮，“但是他只是看看。”
“第三方势力？”
“我们才是第三方好吧！那是第四方。”
“看样子还真是乱啊，不过可真是令人期待！”
“希望早点结束，我泡的茶应该已经凉透了。”
★
“莉娅……学院的人来了……”
“……”我抱紧膝盖，俯视着脚下的街道，“不见，会说不清。”
“……在生气吗？”
生气？只会气自己吧。
我没有回应，雾气还是很浓。林娜的衣服还是湿的，可我却不敢去问她冷不冷。没能力……
咔！
我警觉的抬起头，四周的矮楼一览无余，尖房顶上除了烟囱什么都没。
“不是我。”林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的话像是让我找到了个目标一样站起来“这附近有别人？不会是学院的那些人吧？”
“不清楚。跑吗？”
她似乎因为又能和我说上话而感到高兴似的。我叹了口气，捡起身边的房瓦然后站起身，向对面的房顶用力扔过去……
“他在那边，刚刚露头了。”
“……应该怎么办？”
“……”
该怎么办……
如果是以前我会怎么做？对啊，以前我是怎么做的？
我猛地用手抓住头发，好像我以前对杀这个字也没有太多想法吧？等一下，我好像有什么要忽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