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熟睡中的黄莺翻了个身，轻轻地压在蕾瓦娜的身上。她下意识地把蕾瓦娜当成了一只玩偶小熊，紧紧地抱着，还脑袋埋进了姐姐的胸口中。
淡黄色的发丝杂乱地铺在背上，还有几缕被叼在嘴里。
由于姐姐大人昨夜的「临幸」，黄莺腰酸背痛，整个人软得仿佛一根面条。
“嗯哈……小猫咪……早安哦……”被蹭醒的蕾瓦娜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察觉到身上趴了只好动的乳胶小猫，蕾瓦娜打了个哈欠，轻轻抚摸起黄莺的脑袋来。
战斗服上冒着紫色荧光的部分，正随着黄莺可爱的呼吸声一闪一闪，蕾瓦娜不自禁地与她十指相扣起来，她皮肤上的每一个褶皱，都在胶衣的包裹下显得那么完美。
“嗯…姐姐…大人……早……”
黄莺下意识地含住了蕾瓦娜递过来的食指。
“好啦，放开啦~”
对待「妹妹」，蕾瓦娜有的只是无限的宠溺，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即使隔着胶衣，也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是滚烫的，好像身体里烧着一团小火苗一般。
那团火苗的源头，或是对姐姐大人的爱意，或是少女娇羞的心，亦或是被黑暗腐蚀，却仍在反抗中燃烧的魔法少女的魔力核心。
“小音——”
蕾瓦娜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呼唤着她的贴身女仆长。
然而无人回应。
“小音……？”
蕾瓦娜试着再次通过通讯频道呼唤整个女仆团，这一次女仆团里的其他成员响应了蕾瓦娜，但紫音的头像上仍然是毫无波澜。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回应她的并不是紫音，而是其他女仆。
“紫音呢？人呢？我叫她呢怎么一直不回话？”蕾瓦娜的语气略有些不耐烦，轻微的起床气的痕迹在她脸上浮现。
“报告主人，我们联系了紫音大人，但是她没有回复，早些时候她说要按照您的指示去检查另一位魔法少女的堕落情况，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出来。”
另一位魔法少女？青璃酱？难道青璃酱把那个上级战斗员打败逃跑了吗？
提到这个黄莺可就来精神了，朦胧中的疲惫一扫而空，虽然身体依旧疲惫而酸涩，但脑中却无比清晰。
片刻后，女仆团十余名服侍型战斗员聚集在蕾瓦娜床前，有条不紊地为其更衣穿鞋，梳头洗脸……
“走，我倒要亲眼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连主人都可以不理了。”
蕾瓦娜来不及换上常服，她和黄莺二人裹着个睡衣穿着小棉拖鞋就急匆匆地往改造室赶，比起邪恶组织的头目女干部，她们两个看起来更像是两只松弛的宅女。
……
……
“紫音——！”蕾瓦娜的声音里略带不满，待她打开改造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紫音。
“诶？”*2
青璃行着战斗员礼，紧咬牙关，笔直地站在改造舱旁边，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动着。
一旁地上躺着抽搐的则是紫音，她脸上戴着原本应该戴在青璃脸上的魅气面罩，里面充满了用于催眠的紫色雾气。
紫音嘴里正含糊不清地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青璃则是像个杂鱼一样细声喊着「咦咦咦咦——」的声音。
各种改造机器被打翻，不管是改造机械漏出的油液还是培养仓的营养液，亦或是改造舱的冷却水，还有少女们淋漓的香汗，全部混合在一起，使得地板变得又湿又滑，难以落脚。
空气中弥漫着略微刺鼻的酸腥气味，只是闻到这种味道都足以让人的骨头酸软下来。
黄莺上前，摘下了紫音的面罩。面罩下，紫音的嘴角扬着一丝甜蜜的弧度，半闭的眼皮下是翻白的眸子，幸福的泪水自眼角流下，仿佛整个人都在诠释着一句话——
已经……坏掉了呀……
香甜堕落的、似乎还有些水果香的紫色雾气直冲黄莺的脑门。霎时间，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涌入脑海，而后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紫音身上。
“咳咳……虽然我之前也闻过这东西……但是这个浓度也太夸张了吧……！”黄莺扶着脑袋挣扎着爬了起来。
“嘶……呼……”蕾瓦娜倒吸一口气，对人偶化的青璃下达了命令，“堕落魔法少女青璃，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放弃思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房间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在里边互丢法球打起来了呢。
“是，蕾瓦娜大人。”
此时的青璃依旧处在洗脑人偶的状态下，听见蕾瓦娜的声音，振动待机的青璃活了过来，面带微笑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
……
不久前。
两名少女尽情狂欢时，她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最纯粹的爱与愉悦，全然不顾她们的「扭打」已经打翻了一旁台子上装着不同规格的改造液，弄得房间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好香……”
轻吻过后，紫音品尝到了青璃唇齿间残留着被浸润了一夜魅气而留下的甜味。
在她心中，「想要更多」的想法渐渐占据了她的大脑。
“嘿嘿……这个味道……好好闻……”
紫音就像只碰见猫薄荷的小猫，全然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扭成了蛆。
她被堕落的时候可没体会过被魅气闷一晚上什么的，更何况现在魅气里还夹杂着青璃少女的体香，再加上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人偶青璃，紫音的兴致被挑起，再不能轻易地浇灭了。
“就是……这个~”紫音找到了还在往外冒着淡淡的紫气的魅气面罩。
她的理智在告诉自己：“你可是上级战斗员紫音大人诶！失态什么的就不说了，蕾瓦娜大人交给你的任务是检查青璃的改造，你怎么自己先玩上了！要是被蕾瓦娜大人发现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吧？！你现在戴上它的话，马上你就会变成和那些杂鱼一样的笨蛋了！”
嘛，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只是这种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嘛~
“站在那里，一边对紫音大人敬礼一边重复对组织效忠的宣言，明白了吗？”
在紫音取乐的时候，青璃也不能闲着呢，干脆让她以人偶的姿态挂机增添堕落好了~
“是，紫音大人。”人偶人格的青璃毫不犹豫地挺直了腰杆向紫音回答道。
【我是组织忠诚的战斗员，服从组织会让我感到愉悦，成为主人的棋子是我的使命……】
洗脑的宣言开始在青璃脑海中循环播放，它的声音不大，却占据着青璃大脑的全部，除此之外青璃再也听不进第二种声音。
“还不够哦~如果只是让一个人偶重复堕落宣言的话可一点意思都没有呢，接下来……”
紫音恢复了青璃的意识，但并没有把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她。
只需要依靠头戴式的洗脑装置刺激大脑，就可以让青璃的清醒人格在身体其他地方仍然处在被支配的情况下恢复。
战斗员眼罩依旧会播放用于摧毁精神的洗脑漩涡图，耳机里也会播着与大脑共振的蜂鸣音声。
青璃将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以绝对服从的战斗员的姿态向紫音宣誓，自己却除了简陋的思考外什么都做不到。
身体自顾自地重复着宣誓堕落，自己的意识还要与那个已经被洗脑的，自己的身体做抗争。
被洗脑的人偶人格和清醒的人格同时存在，青璃会处在一种十分诡异的精神状态下。
这种美丽的精神状态，我们称之为左右脑互搏，青璃一边要努力维持自己的意识不被人偶人格盖过，一边还想贪婪地索取更多思考空间——但这是不可能的。
在青璃的精神世界里，人偶人格就像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把她如同馅料一般的主意识包裹在中间，她必须分出十分甚至九分的精力把自己的精神用于对抗洗脑人格上，才能勉强把人偶人格的包围圈顶在外面，连推回去都做不到。
一旦自己的身体思考用在了其他的地方，这个向外的趋势就会崩塌，人偶人格逐渐挤占主意识，缩小精神的包围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人偶人格说出【我是组织忠诚的奴仆】时，反驳上一句【我是魔法少女青璃】。除此之外再多的思考也只能是刹那间的灵光一闪，再多分一点精力的话，紧绷着的神经可就要断掉了呢。
谁叫青璃的身体改造进程过多，一点小小的身体上的刺激，她的精神就要花上十倍的精力去对抗那份愉悦呢。
而紫音？紫音已经戴上魅气面罩慢慢享受、瘫倒在地上做她的美梦去了，只留下青璃一人在痛苦与快乐中反复挣扎。
这种感受是折磨人的，青璃很想就这么放弃，这样至少可以让她不要那么累，但她害怕，她怕自己的意识真的会被不可逆的洗脑摧毁，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自己的主意识再也醒不来。
但是只要「害怕」的情感出现，正义的魔法少女就已经输掉了哟？
真是不公平……紫音能享受魅气，而我却要承受这种痛苦……真想就这么放弃，好想和她一样啊……我也好想就这么堕落下去啊……
好想放弃好想认输好想堕落好想……
这样的想法变得越来越多，但青璃甚至没办法分出精力去反驳这些在魔法少女看来是完全错误的想法。
从客观的时间尺度上来看，从紫音戴上面罩快乐到自己癫痫过去，到被蕾瓦娜姐妹发现只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但主观上，青璃仿佛在那个交织着快乐与痛苦的堕落地狱中，挣扎了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