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睡了那么久,还没有和我的宝贝好好贴贴呢~♡”
艾拉贝娅薇从背后挽住了流霜,两双纤细的小腿紧紧地互相缠绕在一起,一手缠着香肩将流霜搂入怀中,一手抵着朱唇捂住了她的嘴巴。
两名少女肌肤相抵,从艾拉贝娅薇身上传来的除了燥热,还有她独一无二的馨香。
干什么啦!一上来就这么亲密……
脚下涌动的黑色胶液沿着身子爬上,将二人包裹在其中,不消片刻,两人都融化成了一滩与大地无异的胶液,而后与地面融为一体。
等到流霜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艾拉贝娅薇的寝宫里了。
流霜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环视四周:只有红黑两色的房间,墙壁上挂着,角落里放着,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不可名状物。
艾拉贝娅薇的寝宫虽然说不上温馨,却也和某种特殊小众爱好玩家的地下室差不多了。
“艾拉贝娅薇!”
“当当~人家一直都在哦~”
映入眼帘的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姿态,在此之前,艾拉贝娅薇一直都在以流霜的形象示人,流霜每次在精神世界里与艾拉贝娅薇相遇时,都在对一个顶着自己的脸的人交流。
而这次,艾拉贝娅薇的力量得以解放,此时的她展示的则是她本来的形态:
她顶着一袭雪白的长发,有着看起来和流霜一样的少女的、酥软而白皙的脸颊。玉体也同面颊一样娇嫩,如同初生都婴儿般娇艳欲滴。
然而和流霜截然相反的是,艾拉贝娅薇的身上,充满着邪魅妖艳的气息。她就像条毒蛇,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被她吞噬,沉溺在甜蜜的毒药中。
和浊渊里的所有成员一样,艾拉贝娅薇也穿着一身棕黑色的,连体乳胶紧身衣。
倒不如说艾拉贝娅薇作为浊渊的精神支柱,应该是浊渊的成员模仿艾拉贝娅薇的穿着才是。
而在光亮得像是层棕色的保鲜膜一样的内衣外面所衬的衣物,倒是与浊渊的制服有些分别。
战斗员所穿的,是那种杂鱼化的、单薄的黑色紧身衣,仅仅以纯黑的颜色遮蔽住战斗员的躯干,为四肢套上中袖的胶袜与胶手套。纯黑的战斗服上唯一的装饰便是粉色的核心与它扩散出的纹路。
而黄莺和青璃那样的女干部,则会保留一部分魔法少女的特质与装饰,穿着胶黑的百褶短裙,比起战斗员那样尽力抹杀掉自我与个性,单调统一、平平无奇的制服,女干部的堕落衣装上自然会有更多显眼而独特的标识。
最后,是艾拉贝娅薇。
她是邪神,是浊渊所有成员的主人,她的外衣装倒像是件优雅的晚礼服,如贵族小姐般没过膝盖的长裙。
在胶群之后,是另一件丝绸的裙摆,长长的丝裙拖于地面,又将她的身形衬得如同旧时的帝王一般高大而威严——毕竟,她本就是邪与堕的女王。
腰间的乳胶束腰勾勒着身体的曲线,它与胶裙优雅的贵族气质毫不相干,反倒衬着她「女王」的一面。
然而这样的「女王」却并不是威严的君主,倒似生活在地窖中,手握着令人臣服的器具,高高在上地将人在自己足下践踏,以暴力为欢宴,以折磨为幸福的上位者。
在那样的脸上,只能看到戏谑、邪魅的笑容。仿佛所有人都要在她的淫威下颤抖,好似世间再没什么能凌驾于她之上,即使再不可接近的高冷冰山,经她之手后都要放下身段作为下位者屈从。
目光及至胸前,她的胸口镶嵌着与流霜一模一样的邪魔之种,只不过相反的是,流霜是被迫被种下的仆从,而她是播撒种子的主人。
在她额间戴着一支蝠状的发冠,发冠中间还印着一颗红色的晶石,那是她作为主人特有的、展示地位的装饰。
而在她身后,是一群可以被艾拉贝娅薇随意操纵的触手,那些触手就和艾拉贝娅薇自己的肢体一样,也「穿着」胶黑的外皮,嵌着暗红色的邪魔之种——那是它们作为邪神的「眷族」的象征,是「所有物」的象征。
嗯,所以同样种下了邪魔之种的流霜,也是艾拉贝娅薇的「所有物」哟~
但若是抛开展现地位的衣装,乍一看去,二人就像一对孪生姐妹般相衬。
若是找来一名不了解实情的路人来看,或许还会把艾拉贝娅薇当成流霜知性成熟的姐姐吧。
啊~真是对苦命鸳…不是,真是对惹人怜爱的美少女姐妹花吖~
“谁要和你…做姐妹……”
流霜费力地推开艾拉贝娅薇,拽掉她的触手——不,拽不掉的,艾拉贝娅薇的触手少说十来条,就算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也没办法把艾拉贝娅薇踢开。
“姐妹~?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艾拉贝娅薇越发用力地按住流霜,“我之前没和你讲过吗?被种下了邪魔之种的人,只能作为「眷属」而活哦?”
“所谓眷属……就是直到灵魂的深处,没办法对我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呀~”
“而灵魂深处的意思又是什么呢?就是我现在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你都不会有半分的犹豫,你的内心深处的所有想法,你的思考,你一切的一切,都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彻底的服从,不会有哪怕一丁点违背我的意志的想法。”
操控眷族,就像使用艾拉贝娅薇自己的肢体一样自如,就像她身后的那些触手一样,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听懂了吗?我的半身,你以为「半身」这个词是随便叫的吗?放心好了~无论现在的你有多抗拒,到最后,你的思维会连最细微的一丝电流的频率都与我同步,彻底沦为我的一部分的~”
那是对一个人最彻底的掌控。
“切……那种事情,你根本就做不到的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干嘛还要费力跟我解释那么多?你要是直接上手洗脑,把我变成你的傀儡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对我的控制。既然你没有这么做,那就证明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吧?”
艾拉贝娅薇愣神了片刻,而后又喜又怜地笑了起来。
那张笑脸让流霜很是不快,在艾拉贝娅薇的脸上,流霜看不到惊讶,看不到欣慰,看不到一点像是「哎呀~人家的计策居然被你看穿了呢~」的神色。
与之相反,流霜在艾拉贝娅薇的脸上看到了怜惜,看到了戏谑,看到了纯粹欢愉的笑容。
好像听到了什么让人忍不住放声大笑的笑话一样,好像一位母亲听到了自己孩子对一个问题的可笑而幼稚的回答一样,那幅笑脸是「很遗憾~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哦~」
“唉~真是可惜啊,我的半身,你居然是这么看待人家的~”艾拉贝娅薇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人家没有那么粗暴地对你,正是因为人家对你的「爱」哦?”
「爱」?
又是这个鬼都不信的说法。
“别急着否认呀~如果真的像当初蕾瓦娜和你说的那样,直接把你当成我的祭品的话,相当于让人家直接把你夺舍,那样的话你的「自我」就会因此消失,变成一个和机器人一样没有灵魂的个体呢~”
“那又怎样?这不是你最愿意看到的吗?”流霜不耐烦地打断了艾拉贝娅薇,她见过那么多战斗员,她当然知道被完全洗脑是什么样的。
“不不不~比那严重的多呢,「浊渊」是我最忠诚的追随者,所以她们对战斗员的洗脑是用我的方法,是所有精神控制里最「温柔」的那一种呢。不会伤害灵魂,不会拆碎意志,就算以「强硬」的方式覆盖掉原有的人格,也不会损伤原有的意识,只要坚持者的意志足够坚定,在其被净化后,她们都有机会变回最初的自己。”
这一点,流霜无法否认。她在与浊渊对峙的这么多年里净化了数不胜数的战斗员,除了某些癖好特殊的,原本就向往恶.堕的战斗员外,最后七成以上的战斗员都可以回归自己的生活。
所以在沫芒城,不存在「被迫」的战斗员。虽然是被引导的,但总体来说,浊渊的上千名战斗员,最终都是「自愿」加入组织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数不清的其他邪恶组织,她们的洗脑是粗糙而暴力的,纯粹地以精神攻击摧毁对方的意志,这样的洗脑完全不符合我的堕落美学,既不优雅,又不美丽。像是精神病院里给病人打针的医生一样。
“那些人的灵魂是残缺的,依我看,灵魂可以被「扭曲」,可以被「污染」,却唯独不能被「打散」。要是一个人以这种方式被洗脑的话,那堕落就没有意义了,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就像把人夺舍了一样。
“既然要堕落,那堕落的前后就必然是「同一个人」。如果连灵魂都被拆分,那和直接把她杀死,然后生生造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有什么区别嘛~”
听到这,流霜也大概猜出为什么艾拉贝娅薇不愿直接控制她了。
“没错哦~如果我占据你的身体,而你又强硬地抵抗,那么你的身体是没办法完全接受我的灵魂的,蕾瓦娜告诉过你,你的身体能承受我的灵魂是因为她没有把你的意志估算在内,直接把你作为我的身体的话,你的肉体是能承受得住,可你的灵魂却也会因此而变得不再完整哦?”
艾拉贝娅薇皱着眉头,用母亲可怜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流霜,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亲爱的半身的灵魂因我而变得不再完整呢~”
流霜只是撇过头去:“可是为什么?你没有理由……”
“我说过了哦?因为……我「爱」着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