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清风透过窗帘，与桌上古老的电风扇形成对流，我感到既凉爽又舒服，用手轻轻抚摸蔡雯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这片刻的温馨让人觉得无比安详，哪怕就此死去，似乎也不再残留任何未尽的追求。
一辈子，总要有个瞬间让你认为，愿此刻永恒，不然这辈子真的，太令人扼腕啦！
将空掉的粥碗放到桌边，筷子架在碗上，蔡雯忽然把老电风扇调到最强风力，机械转动的噪音骤然加大，掩盖了窗外传进屋内的嘈杂声。
我还来不及对现实做出反应，她使劲脱掉男孩子气的短袖衫，两只手探到背后，咔哒一声解开胸罩。
与此同时，蔡雯爬上床，腿骑在我身体两侧，伸手去拉紧了窗帘，脸颊浮现出团团红晕，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眸变得迷离醉人。
夜晚也好，白天也罢，我头脑瞬间放空，用手托住少女的腰，她皮肤格外细滑，沿着软肋向上游走，摸到了更加柔软的东西。
她身体相当柔韧，低头凑向我的脸，鬓角的头发撒在我眼睛上，痒痒的，却无比甜蜜。
讲得好听些吧！上帝说，男女最初乃是同体之物，所以长大以后，本应合二为一。
遵循祂老人家的旨意，彼此相爱的我们，在今天，终于一心同体。
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烦恼，赶在那之前，她让我体会到了无上的快乐，但快乐和快感可是两码事，决计不能混为一谈。
我不得不推翻过去的观念。
可以愉悦你的事物纵然森罗万种，克制不住诱惑，结局往往会将人引向毁灭。
少女带给我的，却是继续生存的意愿。
未来还要面对诸多难题，也许让你觉得死会比较轻松。
但我想为了她，哪怕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
不再卑怯胆小，自艾自怜，生存的恐惧让人沦为笼中困兽，从挚爱之人胸中得到希望，如今令我重获自由。
……
“真疼，原来女人做这种事会那么疼啊。”
“最开始是这样，以后渐渐不会了，慢慢习惯就好。”
蔡雯的脑袋枕在我胸前，用耳朵聆听我混乱的心跳。
“你交往过多少女朋友？”她用不易形容的眼神看着我，“五个，八个，还是十个？”
“太、太多了吧，你有什么依据，凭空猜测？”
“直觉，女生的直觉。”
如果仅计算建立的男女朋友关系，最浅的是牵手，关系比较深刻的会上床，最短的一个星期就分手，最长的交往过三年。
算来算去，不多不少，刚好十个女生。
“我猜的挺准吧，你这坏东西！居然爱过那么多女生，真是个情种，负心人，我太亏了！只爱过你一个人，以后怕也没机会，这辈子只能爱你一个人。”
少女抱怨着，用牙齿狠狠咬我的嘴唇和脖子，险些要吸血，我默默忍受着，直至她咬到解恨了，才对我低声说：“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你帮我，让我生下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最好还是姐姐和弟弟。”
“就像你和蔡清一样吗，你也想虐虐自己的女儿？”
“是啊，要彻底的虐待她，往狠了虐待！我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用我的命来疼爱她，让她读书写字，穿最甜的百褶裙和过膝袜，聪明绝顶，文武双全，啊、啊！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想法令我深感心疼，可我也无法确保一定会生下姐弟啊！
“我想为女儿命名，可以吗，能不能答应我呀。”
蔡雯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喝醉了，有点像她第一次喝酒的样子，说着连她都不相信的事情，描述起来也颠三倒四，提出一个问题，却时常自己说服自己，虽说未必如愿，完全吻合她的期许，可我们若是有缘结婚，生孩子这种事并不难，也不至于憧憬成这样子吧。
好不容易等到她情绪恢复平稳，我们各自躺着一半枕头。
侧身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我艰难地说：“从明天起，到接下来半个月，我要暂时离开，你稍微忍耐一下，半个月时间，我就回到你身边，你可以利用这段日子，修补一下尬食店，去找工人换新的玻璃，盘子杯具之类的东西，等我回来再办，我之所以要走呢，是因为得回乡下办一件重要的……”
没等我说完，蔡雯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她嗓音变得嘶嘶哑哑，警告道：“别再对我说谎了，不管是不是为了我好。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可能像一条死鱼，别人抽打我、辱骂我，只有实在疼得忍不住了，才会逃跑，偶尔也会发疯，想要打回去，但那种情形很少很少的。”
蔡雯在床上抱住我，额头贴在一起，她说：“活了那么久，许多情绪都是在认识你之后，才逐渐体会到的，你让我心烦，心里乱糟糟的，有时候还想故意惹你生气，就像你为我买的凉席，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忍不住对你发脾气，这在过去根本无法想象，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你把我惯坏掉，养成了娇气的大小姐。”
“别这么说啊。”我安慰她道，“如果回不去，那就别回去了嘛，你恨不恨蔡清？去救他的时候，坏人射了他一箭，他以为自己快死了，赶忙叫住我，拜托我待你好点，因为你受了太多苦，人觉得自己快不行，总会挑重点先说，或许他的确对你愧疚。”
“他真说了那些话？”
“干嘛骗你啊，所以他……算了，我不是在请你原谅他，况且也根本原谅不了。”
告诉她蔡清难得一见的闪光点，似乎并非什么错误吧，可这番话却好像令蔡雯感到苦涩和酸楚，我后悔透露给她了。
少女不顾一切的，又一次拉起我胳膊，让我靠过去，再来一次。
明天她会下不了床的，但这样也好，毕竟不希望她送我，扮演妈妈的游戏到此为止，我希望她成为孩子真正的妈妈。
不行！不能贪恋一时冲动，十八岁还是太早了！
身体合二为一之后，或多或少，我能体会到蔡雯的心，那长久遭受囚禁的心灵，渐渐冰消雪融，希望所有创伤也能被她忘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