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雷恐怖的伤害面前，练级变成了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甚至弗雷还优化了战斗流程，让人偶上去开怪，把怪拉住后在后面读个地震直接抬走，效率拉满。
看着不断上升的等级，弗雷也开始起了一点别的心思。
“你在找什么？”梦花水月见弗雷一直在到处张望，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找犀牛。”弗雷回答道。
“？”梦花水月微微歪头，“迪卡娜不是让我们去黑石山找吗？”
因为练级过程中用不着梦花水月本人，所以她没事做就研究了一下黑石山的攻略，了解了黑石山的情况——
虽然副本名字叫黑石山，而且迪卡娜要弗雷从那边弄来犀牛角，但是实际上黑石山是一座山贼的城寨，而且里面根本没有犀牛一类的怪物。
梦花水月在论坛里翻了半天也没看到有谁提起副本里有犀牛，还是弗雷找了个攻略视频看了一眼，发现那玩意实际上是黑石山尾王，也就是大当家的藏品：一个犀牛头标本。
说是让弗雷去弄犀牛角，实际上却是让他帮忙剿灭山贼。
“这你就不懂了吧。”弗雷耸了耸肩，“虽然领导要求要黑石山的犀牛角，但是又不只是要犀牛角，多带点回去总是好的。”
“带回去有什么用……？”梦花水月疑惑。
“收藏或者雕刻啊。”弗雷还真见过这种点名要犀牛角的单子，当然是现实中的。
当然，跟现实中不同，游戏里的犀牛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
【但是这边根本没有犀牛啊。】然后希尔芙开口了。
“？”弗雷顿时眉头一皱，“难道她怕我拿个小怪的犀牛角回去凑数？”
“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梦花水月开口说道。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节操的。】希尔芙在旁边帮腔。
“？”弗雷没有去抓风之魔典，而是默默看向梦花水月。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梦花水月就把希尔芙卖了。
好了，舒服了。
赶在中午12点之前，弗雷把两人一蛇的等级都提高到了16。
“你先下线吃饭？”象征升级的金色光芒消散后，弗雷放下了拿着法杖的手，对梦花水月说道，“吃完饭之后就去黑石山了。”
黑石山里的怪物等级是23到28，有猴儿酿在手，弗雷只需要升到16级就能抵消掉30级以下怪物的等级压制。
严格来说，只有到尾王前面一段路，才会遇到26级以上的怪物，在那之前用低等级的酒就足够了。
也正因如此，弗雷才会在这个时间点停下来，让梦花水月去吃个饭之类的。
“不用。”不过梦花水月只是摆摆手，“游戏仓里放了营养剂的。”
“居然吃营养剂……过得也太苦了吧。”弗雷忍不住发出感叹。
单论提供营养这个方面，营养剂绝对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它甚至差点就解决了饥荒问题。
不过问题也很明显：味道过于糟糕。
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啃上一个月的营养剂也得接受心理辅导。
“还好吧……”梦花水月回答道，“反正在游戏仓里，也品尝不出味道……你没有放营养剂的吗？”
弗雷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用的都是游戏仓了。
虽然营养剂难吃的问题没有解决，但是虚拟潜行技术的成熟，却让这个问题不再是问题了。
甚至还有人为了在【天涯】中有足够的时间发育，还会特意购买那种昂贵的，能够解决排泄问题的游戏仓，真正做到24小时不下线。
为了防止信息泄露，之前弗雷上网用的都是组织里特制的黑科技版头盔，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回事，属于是意识盲区了。
对于杀手而言，把意识完全投放到网络，让现实中的身体不设防，还是太奢侈了。
“那，你要不要先去吃饭？”梦花水月见弗雷没有回答，甚至还反过来关心起了弗雷，“你用的是游戏头盔吗？”
“嗯，该吃饭了。”弗雷也只能顺着梦花水月的话题，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下，大概15分钟。”
说完之后，弗雷就退出了游戏，回到了登录界面。
作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弗雷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出去……刚刚属于严重失误，需要反思一下。
直到十三分钟后，反思完毕的弗雷重新上线。
梦花水月依旧在弗雷下线前的地方，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看到弗雷上线这才站起来：“吃饭好快呀。”
“毕竟你还在等我，当然要快一点了。”作为曾经的专业杀手，说谎自然是必备的基本素养。
“那就走吧。”梦花水月有些纠结，最终还是放弃了询问。
为什么刚刚弗雷要说谎呢？
……
一路来到黑石山的脚下，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玩家，正在互相组队。
不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里的盗贼数量格外多一些，里面甚至有不少已经二转的潜伏者和刺杀者。
“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任务？”梦花水月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游戏里玩家与NPC交流时，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隐瞒内容的，别人站在旁边就能听到。
只有接到了一些特殊任务，或者特殊情况下，NPC才会主动屏蔽其他玩家的感知。
而迪卡娜给弗雷任务的时候，显然是没有屏蔽其他玩家的，所以那帮盗贼玩家才会集体跑出去，仿佛走快一点就能从弗雷手里把任务截胡一样。
“她面子真大啊。”弗雷看着这帮盗贼，也有些感慨。
两次去找迪卡娜的时候，她旁边都围了不少玩家，像是笃定了她身上藏着什么隐藏任务一样。
不然呢，总不能是因为她特别色吧？
跟一群二十多级三十级的玩家站一块，只有16级的弗雷跟梦花水月仿佛是走错到大人场的小孩似的。
“我们就这么直接进去吗？”梦花水月看着旁边那些身着华丽的玩家，又有点不放心了。
弗雷的伤害确实很高没错，但是那可是副本啊。
“我觉得可以组个人一起进。”弗雷也在打量着四周，“这里这么多人，正好方便组队。”
“但是我觉得不会有人愿意组我们……”梦花水月继续说道，“我们才16级。”
作为一个推荐等级23级起步的副本，16级的玩家实在是没什么竞争力……至少也得21级吧？
“没事，我找到一个。”然而弗雷已经发现了猎物，两眼一亮，“你在这等我。”
说完之后，弗雷就一路小跑了起来。
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色法袍的娇小少女正缩着脖子，双手抱着一根金属法杖，紧张兮兮地打量着周围——
弗雷很少能看到这么标准的，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我很好欺负”的气息的人。
就那种被人欺负了也只会眼泪汪汪地说一句“惹到我算你踢到棉花了”，然后默默滚走的小土豆。
塔塔可缩着脖子，微微低头让帽檐的阴影和头发一起遮蔽着视线，肉乎乎的小圆脸被高领法袍挤着，显得格外圆润。
有人从旁边经过时，哪怕距离她还有一点距离，塔塔可也会主动避让一下，整个人如同空气中的一缕柳絮，被人吹得四处摇曳。
很快，塔塔可就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奇怪的人。
那人头上顶着一坨红色的史莱姆，看起来稀奇古怪的。
看到对方低着头一副忙着赶路的样子，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塔塔可怕自己挡住对方的路，连忙准备让开。
然而她刚往右边挪出一步，对方也跟着一起变向，正好挡在了她的前面。
被这么一挡，顶着史莱姆的怪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向着反方向迈步。
结果她也想着避让，同步一起往左边挪，再一次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见自己挡路了，她连忙再度转向往右躲，像是故意找茬似的完成了第三次截停。
这次，顶着史莱姆的怪人总算抬起了头，想看看是谁一直在挡着自己。
可怜的塔塔可都快哭出来了，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她钻进去，或者直接埋了也可以。
然后，史莱姆怪人开口了：“你右我左。”
“啊……吧……”塔塔可愣了一下，想要开口。
这种情况下，“你左我右”或者“你右我左”都是没用的，两个人面对面，你的左边就是我的右边，这样只会继续互相挡。
不过因为紧张，她没能把字给吐清楚。
于是男人改口：“那你左我右……别挡道。”
被男人后面那句突然加重的语气吓了一跳，塔塔可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按照对方的话，往左边跨了一步。
结果自然是第四次挡住了对方。
“啧。”
她听到对方不耐烦地咋舌，于是连忙道歉：“对……对八起……”
男人抬起右手，指向了右边。
她连忙点头，往对方指的方向走去……然后又把对方挡住了。
看到两人在这跟跳交际舞似的一起左右晃，旁边一个玩家发出一声轻笑。
顶着史莱姆头的怪人自然就是弗雷了，而他……显然是故意的。
他一眼就盯上了人群里的小土豆，打算去把她骗到队里来……哪怕塔塔可反应过来了也没用，弗雷总能让她挡住自己的路的。
这是跟害羞的女孩子搭讪的小妙招，你们学会了吗？
看到塔塔可已经进入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弗雷这才开口：“啊，你也是来打本的吗。”
“啊……嗯……”塔塔可点点头，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不过，我还在找队友……而且我等级有点低。”
“没事，跟我们一起呗？”弗雷一边说着，一边发了个组队邀请过去。
塔塔可哪敢拒绝，直接就点击了接受。
【玩家：塔塔可（等级21）加入队伍。】
当她发现队伍里这两个人只有16级的时候，人都已经快到Boss面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