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微走进大厅,正要询问佣人,便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美貌女人。
她的容颜比照片上还要惊艳三分,整张面庞柔媚而精致,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呵护。
她身上披着一件纯白色的披肩,将她纤细的身姿衬托得越发窈窕。
她的五官精致如画卷中的仙娥,肌肤吹弹可破,雪白晶莹。
她穿着白色绣银色花纹的长裙,乌黑长发倾泻至腰际,慵懒而华贵。
月无微愣住。
她缓步向前,走到她身前,弯下腰,仔细打量起她来。
“姐姐?”她试探着问。
女人闻言,微微睁开眸子,清浅的目光扫过她的脸。
月无微呼吸一窒。
这是一双多么妩媚多情的眼睛啊。
“你是……无微吧?”
女人的嗓音很好听,像玉石相撞般,悦耳动听。
“是我。”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真好……”
月无微怔忡地任由她抚摸。
“好久不见,无微。”女人微微笑着说。
月无微抿了抿唇:“姐姐,你……找我做什么?”
“无微。”女人握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复杂莫测的神色,“姐姐难道就不能回来看看自己妹妹过得好不好吗?”
“当然不是。”月无微飞快说道。
女人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既然不是,那就带姐姐四处逛逛?”
“好啊,”月无微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姐姐,你想去哪里?”
“先吃饭吧。”女人含笑道。
“嗯,我饿坏了。”
她牵着女人的手,慢悠悠地去了餐桌旁。
“姐姐,你最喜欢喝鱼汤,所以每次都是这个菜,”她指了指桌上的鱼汤,“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熬的,我记得姐姐爱喝这个。”
女人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鱼汤上。
“是我喜欢喝的味道。”她说着,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鲜甜软嫩的鱼肉滑顺入口,香醇甘冽。
女人的眉眼变得柔和许多,笑容亦愈发灿烂。
她的笑容宛若冬日暖阳,让冰霜消融,万物复苏。
“姐姐,怎么了?”月无微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女人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是啊,”月无微附和道,“眨眼间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两人默契地沉浸在过往的思绪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而江夜舟,原本是不想过去看看的,但硬被这两个想凑热闹的小狐狸拽了过去。(包是拉自己父亲下水的)
“爸爸,快点,大厅有客人。”她们推搡着江夜舟往外走。
江夜舟无奈道:“你们两个慢点……”
等他走到门口时,便听见了女人清脆动人的声音。
“无微,这是……你夫君吗?”她看向江夜舟,温婉地笑了,“果然很帅呢。”
月无微愣了一瞬,随即解释道:“他叫江夜舟。”
江夜舟嘴角一僵。
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不点太妙。
盯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啊!
“江夜舟?”女人咀嚼了一番这个名字,微笑道,“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江夜舟嘴角抽搐了下,这种赞扬方式让他有些不习惯。
他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正准备开口说话,便被月无微抢先一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姐姐——余熙。”
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是我小时候认的姐姐。”
“这样啊……”
江夜舟注意到余熙身后两条黑色的尾巴,显然不是狐狸尾巴,更像是……猫尾?
余熙似乎注意到江夜舟在打量自己的尾巴,于是笑着说道:“要摸摸看吗?”
她抬高左右两边的尾巴,轻轻晃动。
江夜舟看着她的尾巴,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幅画面。
一条毛茸茸的黑色猫咪趴伏在她的腿边,一脸乖巧讨好的模样。
他咽了咽喉咙,拒绝道:“不了……谢谢。”
余熙收回尾巴,笑眯眯的道:“我刚才还担心,你会对我的尾巴感兴趣。看来是我误会了。”
“只是好奇罢了。”
江夜舟干咳了一声。
江夜舟确实想摸摸看,试试手感。
但身后的老狐狸不同意啊!
月无微在江夜舟背后猛掐了他一把。
江夜舟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怕是自己真摸了,老狐狸非扒他一层皮。
余熙注意到躲在江夜舟身后的月无云和月无雪这两个小狐狸。
“两个小家伙,你们好呀,”她友好地笑着打招呼,“你们就是无微的孩子吗?”
“我们是无微的朋友,今天过来玩的。”
月无云率先说道,“您就是妈妈的……姐姐?”
“是呀。”
月无云和月无雪的脸色都亮了亮,激动地跑到了她跟前,争先恐后地喊着“熙姨”。
余熙笑着应答,摸了摸她们的头顶翘起来的狐狸耳朵。
“熙姨,你看起来真年轻呢。”月无雪夸奖道。
“是吗?”余熙笑着看向月无雪,“我看着你也可爱的。”
“是因为我的耳朵比较尖尖吧。”月无雪笑嘻嘻回应着。
月无微站在远处,静静看着余熙和两个小狐狸互动。
她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幸福,内心充满了安宁与平静,令她几欲沉醉其中。
“姐姐……”月无微轻唤了一句。
余熙扭头看向她,微笑道:“嗯,吃饭吧。”
“好。”
一顿早饭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
用完早饭后,月无微拉着江夜舟和两个女儿,带余熙在宫殿中闲逛起来。
江夜舟总觉得气氛有点古怪。
他悄悄瞥了余熙一眼,却见余熙的嘴角始终噙着一丝淡淡的笑,仿佛并未察觉到异常。
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四人沿着九曲回廊漫步,檐角风铃叮咚作响。余熙忽然驻足,指尖划过廊柱上缠绕的青藤:“无微,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忘忧谷种的那株昙花吗?”她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每次开花都在深夜,你总说那是月亮的眼泪。”
月无微心口发烫,往事如潮水漫过心头。那时她们挤在狭小的草屋里,余熙总把最后一块烤红薯掰给她。记忆里的姐姐永远温柔,会用野花编成发冠戴在她头上。“当然记得,”她声音发颤,“后来......后来谷里发了山洪......”
“所以我才说,重逢是件奇妙的事。”余熙忽然转身,银纹裙摆扫过月无微的脚踝。
她伸手替月无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亲昵得仿佛回到从前,“你看,如今的你住着宫殿,有疼爱你的夫君,还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尾音渐渐拉长,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