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那把手枪,她的父亲拿着这把手枪杀死了殖民地总督。
当星条旗下出现压迫,当联邦公民收到压迫,安格拉唱着联邦国歌星条旗永不陷落。
安格拉的指尖在抽屉暗格摸索,那把黄铜左轮的握把带着父亲遗留的体温,枪身刻着的“1776”早已被摩挲得发亮——那是联邦独立的年份,是无数先烈用鲜血浇灌出的自由之花。她缓缓举起枪,枪口对准莫索尼转身离去的背影,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铅,窗外的标语声、争吵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与国歌的旋律在胸腔共振。
“星条旗永不落……”她低声吟唱,声音嘶哑却坚定,像在暴雨中挣扎的火苗。莫索尼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惊恐取代。枪声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开,震碎了桌上的玻璃杯,水渍漫过那份屈辱的总统令,将“南帝国”三个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卫兵冲进来时,安格拉正用染血的手指抚平宪法上的褶皱,阳光透过她背后的弹孔,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洒落在自由上的星子。“告诉他们,”她笑了,笑容却比窗外的旗帜还要明亮,“联邦的枪,从来不是用来对着自己人的。”
她撕毁签署的总统令,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钮,门外出现联邦国民警卫队她们的制服明显和工人党的制服不同,工人党的制服是黑色的,而国民警卫队的制服是褐色的。
“把柏轮·张拿下”安格拉的声音带着决绝的威严,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立刻行动,靴底踏在地板上发出铿锵的声响。柏轮·张脸色煞白,试图后退,却被身后的卫兵堵住去路,他那身笔挺的西装在挣扎中皱成一团,口袋里掉落的绥靖政策草案被风吹起,掠过安格拉染血的裙摆,最终落在莫索尼渐渐冰冷的尸体旁。
“以联邦宪法的名义,”安格拉扶着桌沿站起身,左轮手枪的枪管还在冒烟,她的目光扫过办公室里惊慌失措的面孔,最终落在窗外飘扬的星条旗上,“解除莫索尼·贝托及其党羽的一切职务,重新部署东西海岸舰队,向南方诸邦派遣志愿军。”
国民警卫队队长啪地立正,右手按在胸前的徽章上——那徽章是鹰与橄榄枝的组合,象征着联邦的武力与和平愿景。“遵命,总统女士!”
枪声的余响还在国会大厦的穹顶回荡,安格拉走到窗前,看着广场上那些被驱散的工人党党员,他们散落的标语牌在风中滚动,露出背面用粉笔写的“面包”二字。她想起南方诸邦的麦田,此刻或许正被南帝国的铁骑践踏,那些沉甸甸的麦穗,本应喂饱饥饿的人,而非成为野心家的战利品。
“给南君士坦丁城发报,”她对着通讯兵说道,声音有些虚弱,却字字清晰,“联邦志愿军将在三日内到达,告诉巴列傲城主,星条旗与他们同在。”
金色的长发及腰,此刻却被暗红的血渍黏成一缕缕,像被暴雨打蔫的金丝菊。安格拉·唐纳德靠在总统办公室的门框上,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把黄铜左轮,枪身的温度早已被血液的温热覆盖。门外,国民警卫队正押解着挣扎的莫索尼党羽,他们的黑色制服在走廊的晨光里拖出长长的阴影,像一道道未干的血痕。
三天后,南君士坦丁城,君士坦丁城是一个沿海城市四面环海,联邦的舰队驶入海峡,合众国第一志愿军到达,魔法满天飞的打在城墙上,联邦士兵有些不会魔法,用着滑膛枪与帝国士兵对峙,会魔法的就用魔法反击。
他们的蓝色军服被海风灌得鼓鼓囊囊,手中的滑膛枪还带着海运的铁锈味,枪托上刻着的名字——“汤姆”“杰瑞”“安娜”——是家人临别时的涂鸦,此刻却在魔法碰撞的光晕中显得格外刺眼。
城墙上,巴列傲·君士坦丁的铠甲早已被火球术灼出焦痕,他挥舞着长剑劈开一道袭来的风刃,剑锋划过空气的锐响与联邦士兵的枪声交织成混乱的乐章。“稳住!”他对着身旁的守军嘶吼,那些穿着粗布甲胄的南方士兵,手中的农具改造的武器在魔法冲击下簌簌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身后就是他们世代耕种的麦田,此刻正要被南帝国皇家护卫队的马蹄碾出一道道泥痕。
皇家护卫队统领凯撒·罗慕路斯骑着黑马,在城下的空地上来回踱步。他看着城头上突然出现的蓝色身影,眉头拧成了疙瘩。那些联邦士兵显然不擅魔法,滑膛枪的铅弹打在护卫队的银甲上,只留下一个个浅坑,却像烦人的蚊虫,不断挑衅着他的耐心。“一群连火球术都不会的蛮子。”他嗤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魔法师阵列,“给他们尝尝‘帝国荣光’。”
三十名皇家魔法师同时举起法杖,杖顶的宝石迸射出刺目的红光,三十道烈焰凝成的火龙嘶吼着冲上城墙。联邦士兵们慌忙举起手中的铁皮盾牌,盾牌在高温下迅速变红,边缘卷曲如枯叶。就在火龙即将吞噬城头的瞬间,一道水蓝色的屏障突然升起——是联邦志愿军里为数不多的魔法学徒,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她的法杖是根磨亮的船桨,此刻正颤抖着支撑着屏障,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滴在船桨的刻痕里,那是她父亲捕鱼时留下的印记。
“开火!”联邦志愿军指挥官一声令下,滑膛枪的齐鸣声震耳欲聋。铅弹虽然破不开银甲,却精准地打在魔法师的法杖上,好几根镶嵌宝石的杖身应声断裂。凯撒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没想到这些“蛮子”竟懂得攻击魔法师的弱点。
城墙上,巴列傲拍了拍那名少女的肩膀,她的船桨法杖已布满裂纹,却仍死死挡在身前。“谢谢你,孩子。”他望着海面上联邦舰队的炮口转向,那些漆黑的炮口正对着城下的护卫队阵列,“你的船桨,比帝国的魔法杖硬气多了。”
少女咧开嘴笑,露出被硝烟熏黑的牙齿:“我爸说,能打鱼的桨,就能打敌人。”
海峡的浪涛依旧翻涌,只是此刻,浪尖上不仅有南国的血色魔法光晕,更有联邦滑膛枪的硝烟与星条旗的猎猎声。君士坦丁城的礁石上,新旧世界的碰撞正溅起最滚烫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