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堕入地狱换我等飞升天堂”维多利亚的唾沫星子横飞,落在了帝国大厦的麦克风上。
此刻党卫军踏平了魔界,血族女皇出逃,流亡政府被联邦合众国接纳。
魔界的硝烟尚未散尽,党卫军的黑色靴底已将君临府的血色地砖碾出裂纹。
“战无不胜者立为新王”维多利亚疯狂的演讲着,台下党卫军大声喊着“胜利万岁”并举起左手。
黑曜石权杖重重砸在国会大厦的青铜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至上”党议员的心上。维多利亚的红发被狂热的情绪吹得散乱,发梢沾着的魔界尘土簌簌落下,在聚光灯下划出细小的轨迹。她的暗红色首相袍前襟绣着的黑龙图腾,鳞片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从血族女皇宝座上蹭来的,此刻在她的演讲中仿佛活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战无不胜!”她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那是早年被异族所伤的印记,此刻却成了炫耀的勋章,“看看魔界的矿产!看看那些匍匐在地的异族奴隶!这就是纯血南娜安人的荣耀!”
台下的党卫军再次齐刷刷举起左臂,黑色制服的袖口在穹顶投下密密麻麻的阴影,像无数只伸出的爪子。“新王!新王!”的呼喊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震得彩绘玻璃窗上的宗教壁画都在颤抖,画中天使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龙梅尔·冯·博艮蒂站在第一排,独眼的眼白因亢奋而充血。他靴底的魔族血渍在地砖上拖出蜿蜒的痕迹,手里把玩着一枚从血族皇子脖颈上扯下的血色宝石戒指,宝石的切面映出他扭曲的笑容。“首相大人,”他突然扯开喉咙,声音盖过呼喊,“君临府的魔法核心已经拆解,足够让帝国的魔法炮再轰鸣十年!”
海因茨·霍克立刻接话,他的军靴后跟“啪”地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党卫军第三师团已控制魔界所有矿脉,那些非南娜安矿工正在连夜开采,违抗者直接扔进矿洞填坑!”
维多利亚的权杖指向穹顶,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她眼中折射出疯狂的光。“传我命令!”她的声音通过扩音魔法传遍帝国每一座城市,包括被封锁的蒲城,“三日之内,所有非南娜安人必须到指定矿场服役,魔修者强制注入‘忠诚药剂’,体修者折断经脉编入先锋营——违抗者,按叛国论处!”
“胜利万岁”党卫军的声音充斥在国会大厦。
此刻皇宫,女皇吃着早餐,金色长发暗淡,就像她的帝国正在分裂。
莉提雅·索科诺斯用银叉轻轻划开煎蛋的边缘,蛋黄液缓缓流淌在白瓷盘里,像一汪凝固的夕阳。她的金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角,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蒙尘的金丝。窗外,国会大厦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欢呼,那声音穿透厚重的宫墙,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狂热,像无数只飞蛾扑向烛火。
“陛下,”侍女长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她捧着的银壶里,奶茶的热气正袅袅升起,在女皇面前凝成短暂的白雾,“党卫军刚送来魔界的贡品,说是血族女皇的王冠。”
莉提雅没有抬头,只是用叉尖挑起一小块蛋白,蛋白在晨光里泛着半透明的光,像极了年轻时她在宫廷舞会上穿的薄纱裙。“放在角落吧。”她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目光落在盘里的蛋黄上,那流动的形态让她想起艾米莉亚小时候画的太阳,总是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明亮。
侍女长将镶嵌着血色宝石的王冠放在镀金架上,宝石折射出的红光映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一滩未干的血迹。她偷偷抬眼,看见女皇的银叉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那是只有在签署处决令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东线的战报,还没到吗?”莉提雅终于开口,叉尖的蛋白轻轻落在盘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党卫军说……说东线大捷,联邦志愿军已经溃退。”侍女长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敢说那些从边境偷偷传回来的消息:联邦的星条旗还在海峡上空飘扬,凯撒的皇家护卫队损失惨重,正龟缩在战壕里啃冻土豆。
莉提雅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碎裂的玻璃,在空旷的餐厅里格外刺耳。她放下银叉,端起奶茶杯,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暖不了她眼底的寒意。“大捷……”她望着窗外国会大厦的尖顶,那里正升起一面新的旗帜——黑底红纹,中间是咆哮的黑龙,“当年索科诺斯一世打下这片江山时,可没靠过抢。”
蒲城,联合党与凯撒汇合,合众国的粮食也已经就位,“总统女士希望你们赢得自由”国民警卫队员对着艾米莉亚说道便转身回到了船上驶离了蒲城港。
联合党成员们站在蒲城的码头上,望着联邦合众国的船只渐渐消失在海平面尽头。船帆上的星条旗在海风中最后一次闪烁,像一颗沉入深海的星辰。艾米莉亚握紧了手中的羊皮纸——那是联邦总统安格拉·唐纳德的亲笔信,末尾那句“自由从不是恩赐,而是争来的”墨迹未干,带着跨越重洋的温度。
“粮食清点完毕,够支撑三个月。”社民党代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靴子上还沾着码头的青苔,手里的账本被海风掀得哗哗作响,“但武器还是不够,凯撒带来的护卫队只剩半队人,长矛比子弹多。”
艾米莉亚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凯撒·罗慕路斯。这位皇家护卫队统领此刻褪去了银甲,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军装,左臂的黑色袖章被他用匕首划开,露出里面暗金色的双头鹰刺绣——那是未被“至上”党篡改前的帝国徽章。他的独眼上蒙着块黑布,是在东线战壕里被流弹划伤的,此刻正望着远处的海岸线,喉结微微滚动。
“我带了三百支滑膛枪,”凯撒的声音带着硝烟熏过的沙哑,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磨得发亮的弹壳,“都是士兵们私藏的,党卫军查得紧,只能带这么多。”他顿了顿,黑布下的独眼似乎看向艾米莉亚,“我母亲……在帝都的养老院,‘至上’党说,只要我听话,就保她平安。”
斯卡蒂·白琳突然开口,她的蓝色马尾辫被海风吹得贴在脸颊上,像一道冰冷的标记。“我让人在帝都的黑市放了消息,说凯撒统领‘阵前倒戈,已被就地处决’。”她从手袋里拿出个小小的水晶球,球里映出帝都养老院的景象:一个白发老妇人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身边站着两个穿灰色风衣的人——那是斯卡蒂安插的护卫,“她现在很安全,以为你已经死了,总比活在恐惧里强。”
凯撒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堆放武器的木箱,将滑膛枪一支支递给联合党成员,动作麻利得像在东线分发弹药。阳光照在他的黑布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像落满灰尘的勋章。
艾米莉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艾丽西亚在芙城说过的话:“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她走到木箱旁,拿起一支滑膛枪,枪身的铁锈蹭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痕迹。“三个月后,”她的声音被海风卷着,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不仅要让五色旗继续飘扬在帝国大厦,还要每个公民都要吃饱饭”
码头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沙砾,打在武器箱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某种隐秘的鼓点。联合党成员们扛着滑膛枪,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他们的脚步踩过码头上的血迹与青苔,朝着蒲城深处走去——那里,新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