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艾米莉亚对着凯撒说道。
联合党军与当地民兵联合,他们手里都拿着改革党研究的新式滑膛枪,这种滑膛枪能发射魔法子弹,无视护甲,是帝国保守党工厂24小时无间断供应的。
“记得保守党不会做亏本买卖,帝国皇女”斯卡蒂说着。
艾米莉亚紧了紧手中的新式滑膛枪,枪身的金属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让她心头的热血愈发沸腾。枪膛里压着的魔法子弹泛着淡蓝色的光,那是保守党工厂连夜赶制的成果,据说能穿透党卫军引以为傲的黑曜石铠甲。她瞥了眼身旁的斯卡蒂·白琳,这位前首相的蓝色马尾辫此刻用黑色布条束起,少了几分贵族的精致,多了几分战士的凌厉。
“保守党要的,是帝国回到原来的轨道。”艾米莉亚的指尖划过扳机护圈,上面还残留着机床打磨的毛刺,“而我要的,是让每个孩子都能抬起头走路,不管他们的姓氏是什么,皮肤是什么颜色。”
凌晨:
“发布联合声明”艾米莉亚对着通讯员说着。
帝国陷入黑暗,吾身为帝国皇女应担起责任,帝国联合党发起对“至上”党领袖维多利亚·阿琳的不信任投票,并遵女皇令,解放人民,奉天靖难。”
署名:艾米莉亚·索科诺斯
通电全国,皇女入关
夜色如墨,蒲城的城楼在月光下勾勒出坚硬的轮廓。艾米莉亚站在垛口旁,手中的联合声明羊皮纸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边角卷起,像一只欲飞的黑色蝶翼。远处的荒原上,隐约传来马蹄声与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那是联合党军与民兵们正在集结,靴底的泥土混着草屑,在城墙下积起薄薄一层,像给这座边城系了条粗糙的围裙。
通讯员接过声明时,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羊皮纸边缘的火漆印硌得他掌心发麻。那是联合党新制的印鉴:交错的长矛与麦穗,长矛代表战士的锋芒,麦穗象征着社民党最看重的民生。他转身跑向烽火台,靴底敲击石阶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黎明倒计时。
“点火!”烽火台的守卫一声令下,浸了松脂的火把被猛地扔进柴堆,橘红色的火焰“腾”地窜起,舔舐着夜空的黑暗。火光中,守卫们的脸被映得通红,他们的铠甲上还沾着白日操练的汗渍,此刻却挺直了脊梁,像一棵棵迎着风的枯松。
第一缕烽火亮起时,艾米莉亚正望着手中的新式滑膛枪。枪身刻着的“平等”二字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改革党工匠连夜刻上的,枪管里的魔法子弹隐隐透出蓝光,仿佛藏着一片凝固的星空。她想起艾丽西亚在芙城说过的话——“力量若不用来守护,便与凶器无异”,此刻枪身传来的冰凉触感,竟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踏实。
凌晨三点,帝都的党卫军总部突然响起急促的警报。维多利亚的亲卫撞开办公室的门时,正看见她将一叠羊皮纸塞进壁炉,火苗舔舐着纸张边缘,露出“魔界矿产分配协议”的残字。她的红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平日里精致的暗红色长袍沾着灰烬,像一只被烟熏坏的火鸡。
“慌什么!”维多利亚抓起桌角的黑曜石权杖,杖尖的红光在慌乱中闪烁不定,“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让党卫军第三师团回防,用魔界的战俘填平城防,我看他们怎么攻!”
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三师团……在东线被联邦志愿军缠住了,凯撒的护卫队倒戈,正带着联合党军往帝都赶!”他指着窗外,皇城根下已经亮起零星的火把,那些火苗在夜风中摇晃,像无数双愤怒的眼睛。
维多利亚猛地将权杖砸在地上,宝石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书架,那些记载着“种族优越论”的典籍哗啦啦散落一地,其中一本《纯血史》的封面上,她年轻时的照片被压在最下面,那时的她还没有伤疤,眼神里也没有如今的疯狂。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锁骨处的疤痕,那里的皮肤早已被反复摩挲得发亮,“我是胜利者……我带来了矿产和荣耀……”
窗外的呐喊声越来越近,夹杂着“自由”“平等”的呼喊,像潮水般拍打着党卫军总部的高墙。维多利亚突然抓起桌上的魔法通讯器,对着里面嘶吼:“让‘党卫军少年团’上!用孩子挡路,我看他们敢不敢开枪!”
“给我抓,所有喊着口号的人都给我丢进集中营”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恐惧的黑布,沉沉压在帝都的每一条街巷。党卫军的黑色靴底敲击着青石板路,发出整齐而冷酷的声响,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城市上空回荡。他们手中的黑曜石长矛尖端泛着冷光,将那些举着“自由”标语的市民逼得节节后退,标语牌被踩碎的声音、孩童的哭喊声、成年人的怒喝声交织在一起,在月光下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抓住那个举牌子的!”一个党卫军小队长嘶吼着,长矛指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手中的木牌上用炭笔写着“吾儿死于矿洞”,字迹歪斜却力透木背,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一个在魔界矿场被活活累死的非南娜安矿工。老者被拖拽时,木牌掉在地上,被马蹄狠狠碾碎,木屑混着泥土飞溅,像一颗颗破碎的心。
集中营的铁丝网在夜色中闪着幽光,尖刺上还挂着昨夜没清理干净的布条。党卫军将抓来的市民像驱赶牲口般赶进营地,铁丝网门“哐当”一声关上,锁孔转动的声响让每个人的心脏都跟着一缩。营地中央的火把照出一张张麻木而恐惧的脸,有抱着孩子的母亲,有戴着眼镜的学者,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中很多人只是在街头喊了一声“平等”,就被拖进了这片绝望之地。
维多利亚站在党卫军总部的露台上,手中的望远镜死死盯着集中营的方向。望远镜的镜片映出铁丝网内攒动的人影,像一群被困在玻璃缸里的蚂蚁。她的红发被夜风吹得散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权杖上残留的宝石碎屑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生出一种病态的满足。
“传我命令,”她对着身后的亲卫说道,声音冷得像冰,“给集中营的‘囚犯’分发镐头,明天一早,让他们去挖护城河——用他们的血和汗,给帝都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亲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违抗。他转身跑下楼梯时,听见露台上传来维多利亚低沉的笑声,那笑声混着夜风,像某种不祥的预兆,盘旋在帝都的上空,久久不散。而远处的地平线上,联合党军的烽火已连成一片,像一条燃烧的巨龙,正朝着这座囚禁着自由的城市,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