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欢呼声浪如同涨潮的海水，一遍遍拍打着帝国大厦的基石。克拉拉·寰宇将权杖轻轻放在展台旁，弯腰拿起那把镰刀——木柄上还留着老农掌心的温度，刃口的豁口是常年收割麦穗的证明。她又掂了掂那把锤子，铁头的锈迹里嵌着细小的铁屑，是工人敲打铆钉时崩上去的。
“这才是帝国的根基。”她将两件工具高高举起，阳光在镰刀与锤子上折射出朴素的光，“不是黑曜石权杖，不是银骷髅徽章，是能种出粮食的手，能锻出铁器的手。”
艾米莉亚遵守了她的约定，帝国的议会有这些支持她的党派的位置，保守党虽然没赢得大选，但她们的势力根深蒂固，一直把持着帝国的军工厂。
芙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艾丽西亚已坐在城主府的露台上，看着女仆们将新采摘的玫瑰插进青瓷瓶。白夜站在旁边，圣洁的羽翼收拢成优雅的弧度，正用指尖逗弄着笼中的白头鹰——那是被艾丽西亚取名“鹰酱”的小家伙，此刻正歪着头，用喙梳理着沾了露水的羽毛。
“帝都那边又发来了邀请函。”洛司芙推门而出，手中的鎏金信封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封口处印着新议会的徽章：交错的镰刀与锤子，背景是展开的帝国地图。她将信封递给艾丽西亚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
艾丽西亚拆开信封，羊皮纸的字迹娟秀工整，是克拉拉·寰宇的亲笔：“特邀芙城子爵、州立学院院长艾丽西亚·普罗米修斯出席新议会开幕式，共商帝国教育改革……”她看到末尾“另：艾米莉亚殿下托我转交一物”时，眉梢微微挑起。
信封里掉出一枚徽章，银质底托上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组成“平等”二字的轮廓。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致平等的捍卫者，愿你的剑永远只为守正义而挥。”艾丽西亚将徽章别在胸前，冰凉的金属贴着肌肤，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暖意。
露台上的风卷着玫瑰的香气，轻轻拂过艾丽西亚的发梢。她指尖捻着那枚蓝宝石徽章，阳光透过宝石的切面，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星星的碎屑。白夜的羽翼偶尔展开一角，带起的气流让笼中的鹰酱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清亮的啼鸣。
“教育改革？”艾丽西亚轻笑一声，将邀请函随手放在玫瑰瓶旁，“那些老教授又要和改革党吵起来了。”她想起州立学院里，魔科班的艾琳娜教授总抱怨“科技会让魔法失去灵魂”，而体科班的退伍教官却拍着胸脯说“子弹可比斗气快得多”。
洛司芙端来刚温好的甜奶，瓷杯边缘凝着细密的水珠，她顺着艾丽西亚的目光望向露台外——州立学院的钟楼正在晨雾中闪光，铃声透过薄雾传来，带着新一天的清朗。“其实他们吵归吵，上个月体科班的学生已经开始学拆装滑膛枪了，”她抿了抿唇，眼底藏着笑意，“艾琳娜教授嘴上说反对，却偷偷让魔科班研究怎么给子弹附魔。”
“说起来，”洛司芙忽然压低声音，目光瞟向白夜，“那位天使大人昨天又把厨房的牛奶偷喝光了，芮风正拿着账本在找‘偷奶贼’呢。
白夜的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圣洁的羽翼不安地扇动了两下，带起的风差点掀翻玫瑰瓶。“我、我只是好奇人界的食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别过脸，假装研究笼中的鹰酱，“再说那牛奶没有神界的甘露甜。”
“死傲娇”艾丽西亚小声的说着。
艾丽西亚端起甜奶抿了一口，蜂蜜的温润在舌尖化开，她斜睨着故作镇定的白夜，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神界的甘露可没有女仆长加的三勺蜂蜜，更没有偷喝时被抓包的趣味。”
白夜的银发垂得更低，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笼中的鹰酱仿佛看懂了热闹，突然扑腾着翅膀叫了两声，声音清亮得像在附和。洛司芙忍不住笑出声，瓷杯碰撞的轻响在露台上漾开，混着玫瑰香与晨雾，织成一片松弛的暖意。
“好了不跟你闹了”艾丽西亚感到无趣。
“备车，去帝都”艾丽西亚对着芮风说道。
白夜无语的说“主神大人，您不是会瞬移吗？”她收起来翅膀，6对翅膀总是不经意间碰到什么东西。
她将及腰的银色长发摊开散落，白色的宗教服饰与艾丽西亚的学院长jk制服形成对比，一个是新式制服另一个则是老掉牙的宗教服饰。
“瞬移哪有坐车好，还能沿途看看帝国的风景”艾丽西亚说着穿上女式西装外套，向着城主府外走去。
马车碾过芙城的青石板路，车轮与石子碰撞的声响混着晨雾里的鸟鸣，像一首轻快的序曲。
“您看，”洛司芙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她正翻看着新到的帝都报纸，头版的插画是克拉拉·寰宇与非南娜安代表握手的场景，“社民党刚通过了《跨种族婚姻法案》，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姓氏被刁难了。”报纸的边角还沾着油墨，印着的“帝国新貌”四个字透着油墨未干的新鲜。
艾丽西亚的目光落在街角的塘罗州立小学，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正追跑着穿过街道，其中有南娜安人的金发，也有东陆裔的黑发，他们手中的魔法练习杖与玩具滑膛枪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她轻笑一声，放下窗帘时，指尖触到胸前的蓝宝石徽章，冰凉的金属此刻竟带着一丝阳光晒过的暖意。
帝国大厦。
帝国首相正在处理公务，艾米莉亚推开门，她穿上了帝国皇女常服，白色洛丽塔式裙子，艾米莉亚的白色洛丽塔裙摆扫过首相办公室的波斯地毯，蕾丝花边在阳光中划出细碎的弧光。克拉拉·寰宇抬头时，正看见皇女发间的珍珠发饰折射出温润的光——那是女皇莉提雅特意让人重做的，去掉了原先象征皇室权威的宝石，只留下简单的珍珠，像一串凝结的晨露。
“新的教育法案草案，”艾米莉亚将羊皮纸放在堆满文件的橡木桌上，指尖点过其中一行，“帝国各学院要增设‘种族融合实践课’，让魔科班和体科班的学生组队完成任务，比如一起清理死亡之森的瘴气，或者协助农民收割。”她的金色发丝垂在纸页上，发梢沾着的蒲公英绒毛轻轻颤动，是刚才从议会花园路过时沾上的。
克拉拉拿起羽毛笔，笔尖蘸了蘸蓝莓汁调制的墨水——这是社民党新推行的“平民墨水”，用浆果代替昂贵的矿物颜料。“我让教育部加了一条，”她在草案边缘添了几行字，字迹带着草木的清新，“每个月要举办一次‘跨种族晚宴’，让学生带家乡菜来，魔修的精灵族学生可以带月光果派，体修的兽人族学生能烤野猪肉，教师们也得露一手。”
艾米莉亚看着那行新增的字，忽然笑了，洛丽塔裙摆的蕾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艾琳娜教授肯定会带她的‘魔法熔岩蛋糕’，上次她给艾丽西亚送过，据说用了三倍的火焰精华，差点把城主府的烤箱烧穿。”
“说到艾丽西亚，”克拉拉放下羽毛笔，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的天际线，“她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