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陶罐里,蘑菇炖飞龙的香气愈发浓郁,汤汁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咕嘟声像一首轻快的小调。艾丽西亚正用布擦着手,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伴随着白夜咋咋呼呼的喊声:“艾丽西亚!你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推开门,只见白夜的六翼上挂着几只肥硕的兔子,银毛上还沾着死亡之森的枯叶,“老虎和熊都被猎人捕杀完了,现在就剩这东西了,”她献宝似的把兔子扔在地上。
兔子在地上蹦跶了两下,雪白的绒毛沾了些尘土,红宝石似的眼睛警惕地瞅着四周。艾丽西亚看着这几只肥兔,无奈地摇摇头:“也罢,红烧兔肉也不错。”
白夜凑到厨房门口,鼻尖使劲嗅了嗅,银眸瞬间亮了:“哇,是蘑菇炖飞龙的香味!快让我尝尝!”说着就想伸手去掀锅盖,被艾丽西亚一把拍开。
“急什么,等莉莉安和洛司芙来了一起吃。”艾丽西亚解下围裙,将炖好的蘑菇飞龙盛进砂锅里,热气腾腾的汤汁泛着诱人的光泽,“去把洛司芙叫来,就说我做了家乡菜。”
白夜应了一声,抓起一只兔子扛在肩上就往外跑,六翼扇动的风差点掀翻门口的菜篮。芮风笑着捡起滚出来的蘑菇,轻声道:“主人今天心情真好。”
艾丽西亚望着砂锅里的菜肴,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弗雷尔卓德的风雪早已远去,可这些熟悉的味道,总能让她想起那些围在篝火旁分享美食的夜晚。如今在这异国他乡,能有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尝尝家乡的滋味,也算另一种圆满。
没过多久,洛司芙就带着莉莉安来了。小萝莉一进门就被香味勾得直咽口水,银发红瞳盯着砂锅不放。洛司芙则笑着打趣:“院长亲自下厨,看来我们有口福了。”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砂锅里的蘑菇飞龙还在咕嘟作响,红烧兔肉的香气也从另一个锅里飘出来。艾丽西亚给每人盛了一碗汤,乳白色的汤汁里浮着鲜嫩的肉块和肥厚的蘑菇。
莉莉安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哇,好好喝!比宫廷里的肉汤还鲜!”
洛司芙也赞不绝口:“这味道很特别,带着一种……旷野的气息。”
艾丽西亚笑着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暖意从胃里蔓延开来。白夜已经抱着一只兔腿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早知道人类的菜这么好吃,我才不偷喝甜奶呢。”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餐桌上的气氛愈发温馨。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在餐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伴随着欢声笑语,将芙城的午后装点得格外美好。
艾丽西亚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或许这样的日子,就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最珍贵的礼物。没有战争,没有纷争,只有美食、朋友,和这片刻的安宁。
帝国的纷争不断,联邦合众国这边也是不太安生。
总统府,
“教皇这个老东西居然敢跟我们叫板”安格拉将手中的密电狠狠摔在红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的火漆崩裂,露出里面用教廷专用墨水写就的“异端警告”。窗外的星条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旗角抽打旗杆的声响像在为这场爆发的怒火伴奏。
“他以为凭教皇国那点卫队,就能拦得住我们的舰队?”安格拉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摩挲着桌角那道陈旧的弹痕——那是莫索尼叛乱时留下的,如今倒成了她发泄怒火的支点,“我们支援魔族却被说成异端,说我们亵渎神明?”安格拉说着。
外交部长安娜·多伦多在旁边瑟瑟发抖。
“教皇还给我发了绝罚令”安格拉生气的说着。
绝罚令的羊皮纸在办公桌上泛着冷硬的光,烫金的教廷徽章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安格拉。她抓起羊皮纸,指尖几乎要将脆弱的纸页捏碎,上面“开除教籍”的字眼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联邦的立国根基——这个由清教徒建立的国家,最忌讳的便是教廷的审判。
“把国防部长给我叫过来,让他把舰队给我开到教皇国海域,告诉他们不让援助就把星条旗插在教皇国教堂的屋顶。”
国防部长马克·瑞安推门而入时,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沉重的声响。他接过绝罚令,粗粝的指尖划过羊皮纸边缘,仿佛能感受到教廷墨水的冰冷。“舰队已在东海岸集结,”他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指节叩了叩随身携带的海图,“第五舰队的‘自由号’战列舰主炮已校准,随时能封锁教皇国所有港口。”
安格拉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国会大厦顶端飘扬的星条旗。旗面上的红白条纹在狂风中剧烈起伏,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告诉教皇,”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联邦的士兵不是农奴,我们的枪炮也不是十字架能挡住的。要么收起你的绝罚令,要么等着看星条旗在梵蒂冈的穹顶升起。”
马克·瑞安立正敬礼,金属肩章碰撞的脆响在办公室回荡:“遵命,总统女士。”他转身时,军靴碾过地上的羊皮纸碎片,那些“异端”“亵渎”的字眼在靴底碎裂,像踩碎了中世纪的枷锁。
三日后,湛蓝海面上,联邦第五舰队的钢铁洪流劈开浪花。“自由号”的主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炮口对准远处教皇国的海岸线。舰载机群从甲板升空,机翼上的星条旗在风中舒展,像一群掠过海面的猛禽。
教皇此刻还是不知悔改,“告诉骑士团,列阵应敌。”教皇安德烈·日冕说着。
教皇安德烈·日冕站在大教堂的露台上,白色的教袍在海风里猎猎作响,权杖顶端的宝石折射出冰冷的光。他望着海平面上逐渐清晰的联邦舰队,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虔诚。
“主会庇护我们。”他对着身后的圣殿骑士团团长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骑士团成员们立刻列阵,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长矛尖端的十字架闪着刺眼的光,仿佛要用信仰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当联邦舰队的第一发警告炮弹落在海岸边,激起冲天的水花时,安德烈·日冕缓缓举起权杖。刹那间,教堂的钟声齐鸣,悠扬而肃穆的钟声穿透炮火的轰鸣,在海面上回荡。骑士团成员们齐声吟唱着圣歌,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要用歌声抵挡钢铁的洪流。
安格拉在“自由号”的指挥室里,通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信仰不能挡住炮弹。”她对着通讯器说道,“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撤销绝罚令,要么我们就开进港口。”
马克·瑞安将命令传达下去,联邦舰队的广播里响起了安格拉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回荡在教皇国的海岸线上。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更加响亮的圣歌和骑士团成员们更加坚定的眼神。
“看来他们选择了后者。”安格拉放下望远镜,语气冰冷,“下令,开火。”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自由号”的主炮发出了震天的怒吼,炮弹呼啸着飞向岸边的防御工事。爆炸声此起彼伏,烟尘弥漫中,骑士团的阵型开始散乱,银白色的铠甲在炮火中显得如此脆弱。
安德烈·日冕依旧站在露台上,权杖紧握在手中,脸上依旧带着那份偏执的虔诚。他看着自己的骑士团成员一个个倒下,看着教堂的尖顶在炮火中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退缩。
就在这时,舰载机群飞抵教堂上空,机翼上的星条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安格拉的声音再次通过广播传来:“教皇陛下,您的信仰没能保护您的人民和土地。现在,您还认为我们是异端吗?”
安德烈·日冕沉默了,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动摇。他看着那些在炮火中挣扎的人们,听着他们的哀嚎和哭泣,心中的信仰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最终,他缓缓放下了权杖,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说道:“传我的命令,停止抵抗。”
当大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时,不再是抗争的号角,而是无奈的妥协。联邦舰队缓缓驶入港口,星条旗最终还是插在了教皇国的土地上。安格拉站在“自由号”的甲板上,望着那面飘扬的旗帜,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更是思想上的,它证明了在这个时代,信仰不能凌驾于自由和正义之上。
而在遥远的芙城,艾丽西亚看着报纸上关于联邦与教皇国冲突的报道,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纷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只要人们心中还存有对自由和正义的追求,就总有希望存在。她拿起桌上的魔法书,继续研究着那些复杂的公式,为了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