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被安格拉罢黜,由皇女薇诺娜·日冕继任,这位教皇冕下信仰新教,尊奉因信称义。
薇诺娜·日冕身着简约的白色教袍,站在梵蒂冈大教堂的穹顶之下,手中握着重新淬炼过的权杖——原先镶嵌的硕大宝石被替换成了一块剔透的水晶,阳光透过水晶,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落的星子。
“因信称义,”她的声音透过扩音魔法传遍广场,没有旧教皇的威严,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温和,“信仰不是枷锁,而是照亮内心的光。”广场上,前来观礼的民众中,有人举起了联邦的星条旗,有人捧着新教的《圣经》,掌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盖过了远处残留的炮火余音。
安格拉站在人群边缘,看着这位年轻的新教皇,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她转身对身旁的马克·瑞安说:“把援助魔界的物资清单再核对一遍,让新教皇也派些神职人员过去,不是去传教,是去帮那些失去家园的人做些实事。”
马克·瑞安点头应是,军靴踏过广场的石板路,留下沉稳的声响。远处的海面上,联邦舰队的星条旗与教皇国的十字旗在风中并排飘扬,不再是对峙的姿态,反而有种奇妙的和谐。
教皇的金色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薇诺娜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流淌,像融化的黄金,与她素白的教袍形成鲜明对比。她走下圣坛,穿过欢呼的人群,径直来到安格拉面前,伸出手:“总统女士,谢谢你让我明白,信仰的真谛不是征服,而是怜悯。”安格拉握住薇诺娜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带着一种跨越立场的暖意。“新教的‘因信称义’,和联邦的‘人人生而平等’,本质上是一回事。”她的指尖轻轻叩了叩对方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权杖水晶的凉意,“都是让人抬起头走路的道理。”
广场上的风卷着新教圣歌的旋律,与远处港口的汽笛声交织成一片奇特的乐章。薇诺娜望着安格拉身后飘扬的星条旗,忽然笑了:“我会让教廷的医疗队跟着物资船走,魔界的孩子需要绷带,也需要有人告诉他们,痛苦总会过去。”
安格拉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明智的决定。对了,你们的修士袍能不能改改?黑色太压抑了,换成浅蓝色吧,像联邦的天空一样。”
薇诺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教袍,指尖拂过衣角的褶皱,认真地点头:“可以试试。或许,颜色变了,人心也会跟着敞亮些。”
魔界,许多宗教服饰的人进入了君临府的郊区,他们带来了圣经与面包。
君临府郊区的断壁残垣间,浅蓝色的修士袍与黑色的魔族斗篷意外地和谐。薇诺娜站在临时搭建的医疗站前,看着修士们将面包分发给瘦骨嶙峋的魔族孩子。那些孩子的黑瞳里还残留着战争的恐惧,却在接过面包时,怯生生地说了声“谢谢”,声音细若蚊蚋。
“慢点吃,还有很多。”一个年轻修士蹲下身,将水壶递给一个抱着膝盖的血族小女孩。他的浅蓝色修士袍袖口沾着泥土,却依旧挡不住布料下的温和——那是新教特有的气息,没有压迫感,只有淡淡的皂角香。
薇诺娜的金色长发在魔界的腥风里轻轻扬起,她翻开随身携带的《圣经》,却没有念诵经文,只是指着插画上的葡萄园,对身边的魔族长老说:“您看,这里画的葡萄,和君临府废墟旁长出的野葡萄很像。”
老血族的蝠翼上还留着战争的弹痕,他浑浊的红瞳盯着插画,忽然笑了:“很多年前,女皇也在这里种过葡萄,酿的酒比人界的蜂蜜还甜。”他的指尖划过书页,粗糙的指腹蹭过“宽恕”两个字,“你们的神,真的会宽恕我们这些‘异类’?”
“神的宽恕,不分种族。”薇诺娜合上圣经,从修士袍里取出一枚水晶十字架,阳光透过水晶,在老血族的手背上投下一道光斑,“就像这光,不会因为你是血族就躲开。”
医疗站旁,联邦的物资车正在卸货。穿着蓝色工装的士兵与魔族搬运工一起抬着木箱,里面的绷带与药品堆得像小山。一个络腮胡士兵举着罐头,用生硬的魔族语喊:“这个鱼罐头,配你们的野葡萄汁绝了!”
老血族看着这一幕,忽然对着薇诺娜深深鞠躬,蝠翼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谢谢你们。之前……我们不该抢人界的粮食。”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薇诺娜扶起他,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却没有像旧教典籍里说的那样“被玷污”,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暖意,“明天,让孩子们来学认字吧,我教他们写‘和平’。”
夜幕降临时,医疗站亮起了魔法灯。浅蓝色的修士袍与黑色斗篷围坐在篝火旁,修士们在讲新教的故事,魔族孩子们则哼着古老的歌谣,歌声里没有了仇恨,只有对明天的期待。薇诺娜靠在断墙上,看着教皇旗与魔族的黑蝠旗在风中依偎,忽然想起安格拉的话——“颜色变了,人心也会敞亮些”。
“我们信仰不同,但却仰望同一片星空”。
篝火的火苗窜得老高,将众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老血族颤巍巍地举起陶罐,里面盛着新酿的野葡萄汁,紫红色的液体在火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泽。“敬……天穹。”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薇诺娜笑着举杯,水晶十字架在手腕上轻轻晃动,与陶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敬和平。”浅蓝色的修士袍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像一只展翅的鸽子,“也敬那些愿意放下仇恨的人。”
络腮胡士兵趁机开了罐鱼罐头,浓郁的咸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用匕首挑起一块鱼肉,递向身边的血族小女孩:“尝尝?这可是联邦西海岸的特产,配葡萄汁,绝了!”小女孩怯生生地张嘴,银牙咬下鱼肉的瞬间,眼睛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夜渐深,修士们开始教孩子们写字。薇诺娜在平整的石板上用炭笔写下“和平”二字,笔画圆润,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量。魔族孩子们的小爪子握着炭笔,歪歪扭扭地模仿,黑炭在石板上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群笨拙的小虫在爬行。
“这个‘和’字,像不像两个人手拉手?”薇诺娜指着字的结构,耐心地解释。小女孩点点头,红瞳里映着石板上的字迹,忽然伸手握住了旁边人族修士的手指,小小的掌心滚烫。
老血族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红瞳里泛起泪光。他想起多年前,女皇带着族人在葡萄园里欢笑的场景,那时的君临府,也有这样温暖的光。他悄悄起身,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青铜吊坠——那是用魔界最坚硬的黑曜石打磨而成的,刻着血族的古老图腾。他将吊坠放在薇诺娜面前的石板上,轻声说:“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们血族的一点心意。”
薇诺娜拿起吊坠,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重量。她将吊坠挂在自己的修士袍上,与水晶十字架并排,黑曜石的深沉与水晶的剔透相映,竟有种奇异的和谐。“谢谢。”她的声音轻柔,“我会好好保管它。”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联邦的物资车准备启程。薇诺娜站在医疗站前,看着士兵们与魔族挥手告别。络腮胡士兵塞给血族小女孩一个玩偶——那是用军大衣的布料缝制的小蝙蝠,翅膀上还绣着一颗星星。“等下次来,给你带真正的巧克力。”他笑着说,露出两排白牙。
小女孩抱着玩偶,红瞳里满是不舍。她忽然踮起脚尖,在士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再见。”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薇诺娜望着远去的物资车,浅蓝色的修士袍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她低头看向石板上的“和平”二字,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将字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星光总会照亮前方的路。
远处的废墟旁,一株野葡萄藤正沿着断墙攀爬,嫩绿的新叶在风中舒展,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而在这片曾经饱经战火的土地上,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种族,正因为同一片星空,渐渐走到一起,编织出一段崭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