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厨房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三人。白夜打着饱嗝，六翼惬意地舒展着，银眸半眯，像只满足的猫。“艾丽西亚，明天我要带薇诺娜冕下去死亡之森外围看看，那里的晨雾超美，还能捡到发光的露珠！”
薇诺娜放下筷子，浅蓝色修士袍上沾着的酱汁显得格外生动。“听说死亡之森的瘴气还没完全散去？”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艾丽西亚，“会不会有危险？”
艾丽西亚正擦着碗碟，闻言笑了笑：“有白夜在，再加上我给你们的护身符，放心去吧。”她从抽屉里取出两块晶莹的玉佩，上面刻着繁复的安神符文，“这是用东大陆的暖玉做的，能驱散低阶瘴气，遇到危险还能发出警报。”
白夜一把抢过玉佩，塞进薇诺娜手里一块，自己则把另一块挂在脖子上，晃了晃：“看，多配我的羽毛！”她的羽翼在灯光下泛着圣洁的光，与玉佩的温润相得益彰。
薇诺娜握紧玉佩，指尖传来暖意，心中的顾虑消散不少。“多谢院长。”她忽然想起什么，从修士袍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新教修订的《上帝》，删掉了所有关于‘异端’的教条，多了些教人耕种和急救的内容，或许对学院的孩子们有用。”
艾丽西亚接过小册子，封面是淡雅的浅蓝色，画着一只衔着橄榄枝的白鸽。她翻开几页，字迹娟秀，字里行间透着对生活的热忱，忍不住点头：“很实用，我让洛司芙放进学院图书馆，肯定会有人喜欢的。”
“好了，又要到我出门浪的时候了”白夜张开翅膀飞出了城主府。
白夜可谓是神族中的“血族”就喜欢晚上出没在大街上，和那些血族小孩子嬉戏打闹。
看着艾丽西亚认真看书的模样，薇诺娜的眼神迷离，这位教皇冕下有一些无人知晓的小秘密，就是她喜欢女孩子。
很不可思议。
薇诺娜的目光落在艾丽西亚低垂的眼睫上，黑色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她握着玉佩的手指微微收紧，修士袍下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这种感觉很陌生，像在魔界医疗站第一次尝到野葡萄汁的酸甜，带着点慌乱，又有点忍不住贪恋。
“艾丽西亚院长，”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芙城的夜晚……很安静。”
艾丽西亚抬起头，黑色瞳孔里映着灯光的碎光：“是啊，比帝都和教皇国都安静。”她合上小册子，指尖划过封面的白鸽，“没有议会的争吵，也没有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只有风吹过葡萄藤的声音。”
薇诺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月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她忽然想起刚才艾丽西亚擦碗时的侧脸，下颌线清晰又柔和，海蓝色制服的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像幅不该被宗教教条束缚的画。
“院长大人，这是教皇国特产的果汁特别好喝。”薇诺娜将它从空间口袋中拿出。
那是一瓶通体剔透的玻璃瓶，里面盛着淡紫色的液体，瓶身上贴着金色的标签，印着教皇国特有的橄榄枝纹章。薇诺娜将果汁放在桌上时，瓶底与桌面碰撞的轻响打破了厨房的宁静，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这是用教皇国南部的紫浆果榨的，”她的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摩挲，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微微发烫的耳尖，“比魔界的野葡萄汁甜一点，你尝尝？”
艾丽西亚拿起玻璃瓶，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她拔开木塞，一股清甜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带着阳光晒过的浆果香，与厨房残留的锅包肉香气意外地和谐。“闻起来不错。”她倒了半杯，紫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轻轻晃动，像融化的星空。
薇诺娜看着她举杯的动作，黑色的长发随着仰头的弧度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她忽然有些紧张，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指尖的暖意仿佛都传到了心里。“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很甜，”艾丽西亚放下杯子，黑色瞳孔里映着紫色的果汁，“像……你修士袍上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喝完后，她们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来到客房，薇诺娜把头埋在枕头里，枕头上有艾丽西亚残留的奶香味，无论芮风如何洗，都洗不掉的味道。
夜色像浸了蜜的绸缎，温柔地包裹着芙城的每一寸角落。薇诺娜躺在客房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枕头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挠着心尖。这味道不同于教皇国的皂角香，也没有魔界野葡萄的清冽，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甜，像艾丽西亚本人一样，看似清冷，实则藏着化不开的柔软。
她翻了个身，浅蓝色修士袍的裙摆扫过床单，发出细碎的声响。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葡萄藤的影子，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薇诺娜想起晚餐时艾丽西亚颠勺的样子，海蓝色的制服袖口沾了点酱汁，却丝毫没影响她的从容；想起她递过玉佩时指尖的温度，比暖玉还要让人安心；想起她谈起弗雷尔卓德时，眼底闪过的那抹怀念，像藏着一片无人知晓的雪原。
“真是……奇怪。”薇诺娜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胸前的黑曜石吊坠。血族的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与水晶十字架轻轻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她从小在教廷长大，听着“圣洁”“禁欲”的教条，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同性生出这样的情愫，像藤蔓悄悄爬上心墙，缠得又轻又密。
“艾丽西亚……”她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舌尖仿佛还残留着紫浆果果汁的甜。这个在芙城掀起无数风浪的女人，既能挥剑斩魔物，也能系着围裙做饭；既能与皇女畅谈国事，也能耐心教血族小公主控制魔法。她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体，却又奇异地和谐，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看看她制服下，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月光渐渐西斜，客房里的奶香愈发浓郁。薇诺娜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她把脸埋得更深，像只贪恋温暖的小猫，在艾丽西亚残留的气息里，渐渐坠入梦乡。梦里没有教廷的钟声，没有魔界的硝烟，只有一片开满白色蔷薇的花园，艾丽西亚穿着的制服，正对着她笑，眼底的光比芙城的阳光还要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