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客房的薄纱窗帘，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艾丽西亚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薇诺娜熟睡的侧脸——金色长发散落在枕间，与她的黑色发丝交缠，像两团融化的流云。教皇冕下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浅蓝色修士袍此刻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是昨夜纠缠的印记。
脖颈处传来一阵微痒，艾丽西亚下意识地偏头，才发现薇诺娜的指尖正搭在她的颈窝，呼吸均匀而绵长，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昨夜的记忆如同被晨露打湿的宣纸，模糊却温热——月光下的露台、烛火中的纠缠、指尖划过肌肤的战栗，还有床单上那抹比血色戒指更暗的红。
“唔……”她猛地想坐起身，却被薇诺娜下意识地搂得更紧。教皇冕下的睫毛颤了颤，并未睁眼，只是含糊地呢喃：“再睡会儿……”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像揉碎的阳光，烫得艾丽西亚耳尖发红。
“放开……”她推了推薇诺娜的肩，声音细若蚊吟。
薇诺娜这才缓缓睁眼，金色瞳孔在晨光中泛着剔透的光，像浸在溪水里的琥珀。她看着艾丽西亚泛红的眼眶，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颊：“害羞了？昨夜可不是这样的。”
“你！”艾丽西亚气鼓鼓地别过脸，黑发遮住的侧脸微微颤抖。床单上的凉意透过肌肤传来，让她想起昨夜薇诺娜指尖的微凉，还有那句“只对你霸道”的喑哑承诺，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薇诺娜翻身坐起，浅蓝色修士袍滑落肩头，露出更多暧昧的红痕。她捡起地毯上的制服外套，抖了抖上面的褶皱，忽然“咦”了一声——蓝宝石徽章的边缘沾着根金色的发丝，显然是昨夜纠缠时挂上的。教皇冕下恶作剧般地将发丝缠在徽章上，递到艾丽西亚面前：“证据确凿，院长想抵赖？”
艾丽西亚一把抢过徽章，指尖却被那根金发烫得缩回手。她瞪着薇诺娜，黑色瞳孔里映着对方含笑的脸，忽然发现这位教皇冕下褪去圣洁后，竟带着几分狡黠的可爱，像偷喝了蜜的孩子。
晨光渐浓，客房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奶香与皂角香。艾丽西亚攥着那枚缠了金发的蓝宝石徽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缘，耳尖的红意迟迟未褪。薇诺娜已穿戴整齐，浅蓝色修士袍的褶皱被细心抚平，只是领口微敞，隐约能看见锁骨处的红痕，在晨光中透着几分慵懒的诱惑。
“再不去前厅，血族女皇该等急了。”薇诺娜弯腰，替艾丽西亚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制服裙摆，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脚踝，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将制服递过去时，金色瞳孔里藏着促狭的笑意，“需要帮忙穿吗，艾院长？”
“不用！”艾丽西亚几乎是抢过制服，背过身飞快地穿戴。海蓝色的裙摆扫过床沿，带起一阵极淡的香，让她想起昨夜薇诺娜埋在颈窝的呼吸，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节拍。等她整理好衣领转过身，正撞见教皇冕下对着铜镜调整十字架——那枚水晶十字架被重新戴上，却歪了个俏皮的角度，与胸前的黑曜石吊坠相映成趣。
“歪了。”艾丽西亚伸手，指尖划过薇诺娜的颈间，将十字架拨正。指尖的温度让对方微微一颤，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泛红的耳尖。
“故意的。”薇诺娜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动作虔诚又带着不容错辨的亲昵，“这样，就像你在牵着我了。”
前厅的长桌上，血族女皇正翻阅着《血族与帝国贸易新约》的副本，暗红的指甲划过“矿产互市”条款时，忽然抬头看向门口。艾丽西亚与薇诺娜并肩走入，海蓝色制服与浅蓝色修士袍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两人交握的指尖藏在宽大的袍袖下，像握着一个只有彼此知晓的秘密。
“看来两位聊得很投机。”女皇的红瞳里闪过一丝了然，将羊皮纸推到中央，“这一条，我希望加入‘魔族学生可免试进入帝国学院’的补充条款。”
“没问题。”
艾丽西亚接过羊皮纸，指尖划过女皇增补的条款，黑色瞳孔里映着晨光的碎光：“学院本就该向所有种族敞开大门，这条我加在附则里。”她提笔蘸墨时，袖口的蓝宝石徽章与薇诺娜袍角的水晶十字架轻轻碰撞，发出细不可闻的脆响，像在为这份跨越种族的约定盖章。
薇诺娜站在一旁，浅蓝色修士袍的褶皱里还藏着昨夜的温度。她看着艾丽西亚落笔的姿态，忽然想起客房铜镜里两人交缠的发丝——黑色与金色缠绕，像帝国双头鹰的两翼，缺一不可。
晨光漫过芙城的城墙时，州立学院的钟楼敲响了新的时辰。艾丽西亚站在教室窗前，看着莉莉安追着一只银灰色的小狼跑过草坪，血族小公主的黑色蕾丝裙摆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弧光，发间的蕾丝蝴蝶结随着跑动轻轻颤动。
“在看什么？”薇诺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浅蓝色修士袍的袖口沾着些许粉笔灰——她刚给魔科班的学生讲完新教典籍里的耕种知识，黑板上还留着“葡萄嫁接三法”的潦草板书。
正说着，洛司芙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走来，羊皮纸边缘的火漆印还带着魔法传送的余温：“帝都急件，艾米莉亚殿下说……她下周要亲自来芙城。”她的目光在艾丽西亚与薇诺娜交握的手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还说要带御膳房的新厨子，给您做饭。”
艾丽西亚的耳尖瞬间泛红。薇诺娜轻笑一声，抬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衣领：“看来皇女殿下是想尝尝，谁做的菜更合你口味。”
“别胡说。”艾丽西亚拍开她的手，却忍不住弯了弯唇。
远处星野瑶与帝辛则在不远处练习拔刀术，学生制服与东陆裔的长剑在晨光中交织出利落的弧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