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长也不短,世界仿佛陷入了沉寂,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真的能永远和平下去吗?
联邦合众国国会,选举结果出来了,毋庸置疑安格拉·唐纳德连任总统。
联邦在她的领导下不会出现任何乱子。
冥界可谓是乱作一团,由于冥界从世界刚形成初期便存在一直做着往生的职责,就像一堆烂代码,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冥界百年无人看管,往生只能靠关系,自然是人心惶惶,今日中元节,百鬼夜行,鬼门大开,他们出来了。
芙城的中元节总带着股奇异的热闹,魔法灯在街道两侧连成暖黄的光河,孩子们提着南瓜灯追逐打闹,商贩的摊位上摆着驱邪用的荧光苔藓香囊。艾丽西亚刚回到城主府,就见洛司芙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走来,羊皮纸边缘沾着未干的墨痕,神色比往日凝重几分:“院长,刚接到银翼卫报告,城西的乱葬岗出现‘鬼火群游’,不是普通的磷火,能跟着活人移动。”
话音未落,白夜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六翼上的圣光竟泛着罕见的冷意,银眸里满是惊惶:“艾丽西亚!死亡之森的瘴气突然倒灌,好多黑影飘出来,连圣光都照不散!”她抓起艾丽西亚的手腕就往城外跑,风里夹杂着股腐朽的寒意,与往日的草木清香截然不同。
两人赶到城西时,夜雾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乱葬岗的墓碑间,淡蓝色的“鬼火”正成群结队地飘向城区,遇到巡逻的银翼卫,竟直接穿过铠甲钻进人体内——被侵入的士兵瞬间瞳孔涣散,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艾丽西亚拔出金色武士刀,刀身流转的神光劈向最近的一团“鬼火”,却见火光散开又迅速聚拢,根本伤不到根基。
“不是普通的亡灵!”艾丽西亚皱眉,指尖凝聚起净化魔法,却发现这些“鬼火”里裹着细碎的灵魂碎片,像是被强行从冥界拽出来的残魂,“冥界的往生秩序怕是彻底乱了,连残魂都在往外溢。”
打碎灵魂就无法往生,但这些魂魄早已疯魔,艾丽西亚拔出剑,一刀一刀的劈在这些灵魂上。
从出现到消失只有半秒,便彻底死亡。
她拿出世界镜,通体金色的神物在手中熠熠生辉,咬破指尖金色无杂质的献血滴在上面,世界镜发光,驱散了周围的灵魂,“抓住我的手,一起去冥界一探究竟。”
白夜的六翼瞬间收紧,银眸里的惊惶被好奇取代,她一把攥住艾丽西亚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神族特有的暖意:“冥界?是不是有传说中能让人忘记烦恼的忘川水?”话音未落,世界镜的金光骤然暴涨,将两人裹进一片耀眼的光晕,周围的雾气与鬼火瞬间被灼烧殆尽,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
穿过光膜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冥界无光,只有一片虚无,灰黑色透着亮色,也不知道什么在放光,无光但能看见。黑色的岩石路扭曲变形,长久无人修理,只见刚死的灵魂还有形状,有意识的一个一个接着走到城门口,城门口的黑雾像活物般翻涌,守关的“鬼差”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两尊布满裂痕的石狮子,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鬼火,却对往来游魂视而不见。刚死的灵魂们茫然地挤在城门下,有的还维持着生前的模样——穿西装的商人紧攥着公文包,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半块发霉的面包,他们踉跄着往前走,却不知城门后早已没有了“往生通道”,只有无尽的虚无在吞噬着微弱的魂体。
“这就是冥界?”白夜的六翼不自觉地绷紧,圣光在周身凝成一层薄茧,抵御着空气中的腐朽气息。她看着一个老妇人的魂体在城门边渐渐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忍不住攥紧了艾丽西亚的手,“他们……会彻底消失吗?”
艾丽西亚举起世界镜,金色的光芒在虚无中劈开一条光路,照亮了远处更高耸的建筑——那是冥界的“往生殿”,殿顶的琉璃瓦早已失去光泽,墙体上爬满了黑色的藤蔓,像凝固的血痂。“冥界的‘秩序代码’崩了。”她指尖划过镜面上跳动的符文,那些曾维持往生轮回的古老咒语,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没有鬼差引导,没有轮回通道,这些灵魂要么被虚无吞噬,要么……变成刚才追着活人的‘鬼火’。”
两人沿着扭曲的黑石路走向往生殿,沿途的魂体越来越密集。一个穿铠甲的士兵魂体突然扑过来,眼中没有丝毫神智,只有疯狂的执念,却在触碰到艾丽西亚周身的神光时,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消散成一缕黑烟。白夜吓得躲到艾丽西亚身后,六翼的圣光剧烈闪烁:“他……他生前是打仗的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执念太深,又没得到轮回解脱,就会被冥界的戾气同化。”艾丽西亚的武士刀在手中泛起金光,她劈开拦路的黑色藤蔓,藤蔓断裂处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散发着刺鼻的腥气,“你看往生殿的大门。”
白夜抬头望去,只见往生殿的朱红大门早已破败,门板上刻着的“轮回图谱”被划得支离破碎,门楣上的“冥界之主”牌匾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殿内传来微弱的呜咽声,像无数人在低声哭泣,混合着铁链拖地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我们要找人重新掌管往生殿”艾丽西亚说道。
白夜疑惑不解,歪着头问道“可是主神大人您不就是往生殿的主人吗?只是您懒忘记了而已。”白夜无语。
艾丽西亚握着武士刀的手猛地一顿,金色刀身在虚无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她望着往生殿残破的大门,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的记忆片段——黑色的王座、刻满符文的轮回盘,还有指尖划过魂体时传来的冰凉触感,那些被她遗忘的“主神职责”,此刻正随着冥界的崩塌渐渐清晰。
“我……是往生殿的主人?”她喃喃自语,世界镜在掌心剧烈发烫,镜面浮现出古老的铭文,“掌管轮回、引渡魂灵……这些事,我怎么会忘了?”
白夜绕到她身前,六翼的圣光轻轻蹭过她的手臂,像在安抚:“您以前总说‘轮回自有定数,懒得管’,把往生殿的事扔给老鬼差就跑了。”她指着殿内隐约可见的轮回盘,“现在老鬼差们要么消散了,要么被戾气同化,只剩那个盘还在转,却没人会调刻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