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戴安娜从睡梦中惊醒。她大口喘着气,一滴冷汗滴了下来。
“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她擦了擦汗。清晨微弱的阳光照在地板上。
这时,她感觉到身上沉甸甸的,她叹了一口气:“怪怪,你能不能别上床啊。”
只见,一条分叉的舌头伸到戴安娜面前又猛地缩了回去,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深蓝色的巨蜥!
可是不同于人类往常认知中的凶猛形象,这只巨蜥出奇地温顺,眼神清澈得就像个宝宝一样。它听见戴安娜的话后马上就爬了下去。
在它落下去的地方,有一只脸盆大小的拟鳄龟,与这巨蜥一样,这只拟鳄龟也是清澈的眼神,头高高地抬起,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戴安娜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透了进来,照在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很旧的变色龙玩偶上。
这个变色龙玩偶上有很明显的缝线的痕迹,颜色也十分暗淡。
戴安娜穿好衣服,推开门,这只名叫怪怪的巨蜥马上跟了过来。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去找老哥咯!”
戴安娜跑了出去……
此时是2022年,年仅16岁的戴安娜和钟烛生活在一所大学,没错,一所名为千羽学院的大学。
至于他俩是如何进入这所大学的?
因为这个学校喜欢钟烛这位“不良少年”。
在高中,钟烛是各大老师家长中的不良少年,比如……
“那个,钟烛,学校不让在桌面上放书。”一个身材结实的少年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高大的钟烛出声提醒道。
“蒋台,多谢提醒,可是,桌面上不是挺宽敞的吗?”
“不是,兄弟,这你摆上面容易出事啊!”
“出什么事也与你无关,老子一人担着。”钟烛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很早就变成了面瘫。
随后,等到那些耀武扬威的领导前来检查时,看见钟烛后,便起了冲突。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把书放桌子上?”
面对领导的质问,钟烛一手插进抽屉里,抽出一叠书,将它们摆在桌子上。
这让领导愤怒不已,“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我问你课桌上为什么不能放书是几个意思!”钟烛质问道。
“那是为了整洁,让你们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去你的狗屁学习环境!书都不让放,这就是良好的学习环境?”
“整齐的摆放书籍能让你们更快找到书,难道这样不好吗?”
“整齐?整齐这玩意取决于人的主观!对于一个人来说,能在一堆东西中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想找到的东西才是整齐!你们那所谓的整齐不过就是以自己的标准来定的!你们的标准只是对你们的整齐,对我们就是脏乱!”钟烛振振有词地回怼着这领导。
这下可让这个领导气的不轻。
“你生活在集体生活中,你要适应集体 ,而不是让集体来适应你。”
“集体是建立在尊重个体的基础之上,如果一个集体连个体都不会尊重,那不过就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
“我的天哪,钟烛,你真的是把我们心中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啊!不过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受到影响吗?”蒋台走在放学的路上,他和钟烛、戴安娜一样都是走读生,不住校。
此时已经是晚上9:30了。
钟烛沉默不语,旁边的路灯从背面照射过来,显得钟烛十分阴沉。
蒋台见状,也不再追问,倒是一旁的戴安娜插了进来:“蒋台,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我?我有啥可考虑的?”
“你真的完全都没去了解过自己在班里的风评啊!你身上那些青春痘被他们造谣成啥样了啊!”
“风评?”蒋台听到这话后先是一僵,神情逐渐严肃起来,“这玩意有啥可了解的?我过我的,他们叫他们的,他们别来烦我就好了。”
此言一出,钟烛马上回复道:“你这样想我只能说是白日做梦。”
“为啥?”
“……”钟烛沉思了一会儿,“你只需要记住,你不去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你。”
后来,就在这个周末又发生了一起冲突。
本来是蒋台难得在周末约钟烛他们一起出来玩的,结果,就在街上闲逛的途中…
“你干什么吃的!老子累死累活打工花钱让你去补习,你竟然逃课!看我不打死你个小鳖孙!”
“那我是鳖孙!你又是生我的人,你又是什么?”
“谁教你这些的!看我不……”
眼看这个男人的棍子就要打下去时,下一秒,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握住了棍子。
男人定睛一看,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他身上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气质,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如同一头雄狮。
只见钟烛手掌一发力,棍子直接断成两截,就像一手捏碎饼干似的。
“适可而止吧,他不想学你逼他也没用。”钟烛声音很低沉,但极具穿透力,而且有一种你敢跟他说“不”,他下一秒就能捏碎你头颅的压迫感。
男人不敢发出声音,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
钟烛也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与这个男人截然相反,是一种出了奇的冷静。
两者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最后还是蒋台来打收场,“哎呀,行了行了,父亲望子成龙心切可以理解,但是出手打人就是作为你这个父亲的不对了。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父子俩相互尊重一下好吧。哎,钟烛,我们走吧,别人的家庭问题咱就别出手干涉了。”
“对对对,蒋台说的没错,大伙儿出来玩可别被这些事糟蹋了心情。”
随后,众人转身走了,蒋台和戴安娜落在最后,听到了钟烛接下来说的话:
“无能的人,才会将自己的脾气发泄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晚上,钟烛一推开了家里的门,就见到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聊天。
其中一位男人是钟烛他熟悉的——收养他和戴安娜的人,萨尔瓦特。
另一位男人是个老外,有点上了年纪,就些许白头发,他讲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和萨尔瓦特聊得热火朝天。
“师父,他是?”
“叔叔,他是?”
戴安娜与钟烛同时开口。
“哎呦!你回来了啊!钟烛小友!”这个老外站了起来。
“这位是布鲁克校长。”萨尔瓦特向钟烛介绍道。
“你好你好你好!”布鲁克赶忙伸出手。
“哦,你好!”钟烛握手道。
“那个,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切入正题吧!”
“你随意。”
“这次我拜访是来特招你的。”
“特招?!”钟烛眼皮子一抖。
“没错,我校是北美那边的一所私立大学,我校最想招的就是你这种实事求是的人才!”
“什么鬼?实事求是?”
“对!我校无论什么方面都讲究实践,而不是对着一通理论高谈论阔,同时我们也欣赏具有斗争精神的人。而你几乎完美符合这些,所以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由我来接手你的特招工作。”
“不对,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莫非你们一直在监视我?”钟烛察觉到这异样。
“这个嘛,我们确实有人在神州生活,他们观察到了你,并将消息同步到我们那。对于这一点,我们深感抱歉,所以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等等,我有点事。”钟烛给了萨尔瓦特一个眼神,萨尔瓦特心神领会,站起来走进了书房。钟烛紧随其后,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布鲁克看了看一旁的戴安娜,戴安娜也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
“他俩这么有默契吗?”布鲁克问道。
“呃……嗯……啊这……”
下一秒,门猛地打开,只见一只巨蜥飞了出来,然后就看见钟烛轻轻地将一只拟鳄龟放在门口,随后又是“嘭”的一声关门。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和两宠物。
“师父,他是你找来的吗?”
“没错。”
“为什么你会想把我送进那所学校?”
“因为我完全可以肯定,那才是适合你的学校。”
“适合?我没去过咋知道?”
“你没去过你咋知道适不适合呢?你放心跟去吧,后面你自然会知晓我为何会将你送入那所学校了。”
“莫非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是当然,人总会有点小秘密……”萨尔瓦特顿了顿,“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孩子,这次,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强迫你听从我的安排。那所学校里,你可以遇到真正与你志同道合的人。我是老一代的人,教给你的是老一代的东西,你是新时代的人,你不能局限在我的阴影之下,你必须学习新的。”
“那……”
“从今往后,我不会来见你了。”
“为什么?”
“我可不想让自己这个老东西影响到新一代的发展,我已经是过去时了。所以该退出舞台了。”
钟烛沉默了许久,“那,师父,我们,就此别过。”
“好,那,就此别过吧。”
与此同时,月球上的一所研究站,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正紧张地盯着一个仪器。仪器上显示着一段混乱的符号。
“正在解调……信息提取中……”
此时站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显示器上开始出现图像。
“快来看快来看!”一个一头黑色长发、戴着眼镜的女生说道。
显示器上,一幅幅壁画交替闪过,播音器播放着杂乱到听不清的语言,使人昏昏欲睡。
“都打起来精神来!不要陷入这些咒语之中!”一个男人高喊。
这一提醒,使得众人打了一个激灵。
“徐欣女士,能从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吗?”男人看向那个黑发女生。
此时她一只手托着头,双眼紧闭。
“不要勉强,如果坚持不了的话,咱们就停下。”
她没理会。
男人见状,也保持沉默。
“你们盯牢壁画。”徐欣道。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了显示器上的图像。
“无限的神明……”
此时的图像是一堆无限延伸的骸骨。
“无限忍耐着世界……”
图像随着她的话发生了改变。
“当祂不再忍耐的那一刻,无限的仇恨将焚灭一切……”
图像定格在一团黑色的火焰。随后,仪器冒起了白烟。
“还有一部分没解读出来。”徐欣睁开了眼睛,“可惜仪器坏了。”
“没关系,下次再说。”
另一边,蒋台站在教室的空调风口吹冷风,这不刚好体育课下课嘛,吹点冷风爽爽。
可是还没等他吹多久……
“爆痘,可以请你滚开吗!”一个坐在空调旁边的女生说道。
“为啥啊?”蒋台问道。
“因为你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