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艾什你在这边这栏记录。”
“好的。”
艾什点着头，接过记录本，拿起笔，先写下了对方的名字“查理德·帕克里特”和年龄性别。
“然后呢？”
艾什问着，看着克里斯将一个铁箍套到了帕克里特的头上，又用两片铁片贴到到他两侧的太阳穴上，通过电线连接起来了。
那个装置的样子，让艾什想到了几天前在克莱特先生那儿用的。
虽然样子有很大不同，但也有些相似处。
“下一栏填‘怀疑A-199，进行排除性检测’。”
说着，克里斯将那个装置的另一头装到了又一个很大的黑色的盒子上。
艾什也不知道那个是干什么的。
反正嘛，都是一种检测器。
“记好。”
“嗯，然后等一下。”
说着，克里斯启动了这个装置。
那个盒子上随即亮起了红色、绿色跟黄色的灯光，并且按照着艾什理解不了的规律闪烁着。
“……这是在干什么啊？”
帕克里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女儿捧着一打纸跑了过来，望着沙发上的父亲和他头上那个神秘的仪器这么问道。
“例行精神检测，不用担心。”
克里斯这么回应着，注意到了对方手中的账单。
“这些就是你父亲的税务表和账单吧？”
“嗯，我不是很了解，都拿过来了……如果有少的话，我再去看看。”
“好的，感谢了。”
克里斯这么说着，示意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自己从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快速翻了很多页后，一边看着，一边对着帕克里特说道：
“请这么坐着，不要动，随便回想一些什么，比如今天去见你妻子，从这儿怎么到费城的，然后怎么过去的，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克里斯轻声轻语地诉说着，像是电视里的魔术师那般引导者帕克里特。
“……接着回忆一下你遇到了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
“……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催眠吗？”
一旁围观的帕克里特的女人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艾什，问道。
“是在做精神鉴定。”
“精神鉴定，是担心父亲状态影响口供吗？确实，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好。应该只是舟车劳累和太想念妈妈吧。”
她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
艾什也不清楚该怎么跟她说，就索性闭嘴，跟她一起看着克里斯的操作，或者说表演吧。
对比之前的各种审问与操作，这个精神鉴定看样子克里斯是第一次做，艾什能够明显感受到克里斯有些结结巴巴和卡顿。
不过，即使这样，克里斯的表现在艾什看来也很完美，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讲话会破坏这个检测效果，艾什很想说句：“克里斯干的很好，别紧张。”
然后再踮起脚尖摸摸克里斯的脑袋，说道：“哈，这次是我鼓励你了。”
……
大概几分钟吧，克里斯完成了他的鉴定，拔下线头，按下那个仪器盒子上的某个按钮，仪器立马发出了“咔咔咔”的打卡声。
在这声音回荡期间，克里斯将帕克里特脑袋上的仪器和线头铁片都拆了下来。
“对了，帕克里特小姐，你父亲最近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还有你母亲是因为什么被送进联邦精神病院治疗的？”
克里斯收拾着，突然问向了诺艾尔。
“啊……虽然工作很多很累，但父亲一直都很正常的，然后……母亲的话，是一个多月前经常做噩梦、然后精神有些失常，总嚷嚷着核电站要爆炸，总统被刺杀之类的事情……然后被社区来的送去治疗了。”
“哦，这样啊。”
克里斯说着，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思索着什么。
“没有使用违禁药物吧。”
“没有。”
诺艾尔坚定地摇了摇头。
克里斯紧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向艾什吩咐道：
“下一栏写上：十月二十六日，即查税当日，之前精神状态正常，无不良嗜好。”
吩咐完后，那边仪器也处理好了结果，吐出了一条长长的带子。
克里斯取下带子后，目光快速浏览了一下。
“怎么样我父亲？”
诺艾尔在一旁问道。
“……精神没有问题，但今天显然是没法进行询问了，证词的可信度会低很多。”
说着，克里斯将带子收进口袋了，又收拾起了旁边的仪器。
“这些税务单我们先带走，让你的父亲好好地睡一觉吧，我们明天再来看情况。”
“好的。”
接待完后，克里斯领着艾什出去了。
走出屋子前，艾什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呆坐在沙发的男人。
他眼睛闭着，头枕着沙发靠背，像是睡了。
……
回到车上后，克里斯从艾什手上拿过来了那个记录本，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那个条子，贴到了上面。
“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了。”
“怎么了？查出什么了？”
艾什这样问着。
“他的精神有短期认知催眠的迹象……不清楚是哪方人的手笔。”
“……这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影响到不至于，如果我们只收税，不去细究的话……短期催眠的后遗症表现就跟极度疲惫很像，睡上一觉也就没了，我们明天再来询问。”
“哦……所以现在回费城？”
艾什这么问，系上了安全带。
“嗯。”
克里斯点着头。
“明天再来？”
“是的。”
回应着，克里斯发动了车子。
“……呜，不想回去……来回坐车太累了。”
艾什这么嘀咕着。
一趟三个多小时，来回就快八个小时，而且还没有算上早晚高峰的堵车。
这么长时间的坐车简直就是折磨。
虽然比在那边坐飞机、坐吉普车要舒服一些。
“好吧，我知道了。”
克里斯点着头。
“那我们剩下的半天就在哈里斯堡玩玩吧。艾什也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呜，可以啊。”
艾什这么说着，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好玩呢？”
克里斯这么问着。
“不知道，我查查。”
说着，艾什起身打开前头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本宾夕法尼亚的旅游指南。
比起占据三分之一篇幅的匹斯堡和费城，哈里斯堡的页数少的可怜。
“有宾夕法尼亚州议会大厦，本世纪初建成的文化遗产，然后是河滨公园，沿着萨斯奎哈纳河散步，欣赏红叶，老城的特色猪肉玉米煎饼、苹果黄油，还有个社区剧院……呜，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去看看再说吧。”
克里斯这么说着，踩下了离合器，车子缓缓开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