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几乎是顶着半梦半醒的状态到学校的。
一进门就被佳慧一把抓住:“以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没睡好啊?”
我咬着吸管点点头,脑子还飘着:“我昨晚梦见我台词忘光了,站在台上跟邬童对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不就是你平时见到邬童的日常吗?”
我:“……”
到了社团活动室,同学们已经开始换装、补妆,现场一片忙碌。我刚刚换好戏服走出来,就看到邬童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他那顶“贵族帽子”,眼神淡淡地瞟了我一眼。
“朱丽叶,你终于来了。”他说。
“别学戏里说话,会让人误会你入戏太深。”我撇嘴。
他轻笑:“我入的是你这场戏。”
“……”
别说我忘词,我差点忘了自己姓啥。
很快,轮到我们出场。
后台灯光昏暗,我和邬童站在幕布后面,我听见他低声说:“紧张了?”
我点头。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睁大眼看他。
他低声道:“你怕观众,我就挡着你。你只管看我,好不好?”
我愣住了。默默点头
然后听到台前响起主持人说:“请欣赏由高一话剧社带来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灯光亮起,幕布缓缓拉开。
我看着眼前一片灯海,还有满场的同学、老师、家长。
本来紧张到快炸裂的我,在邬童牵着我踏上舞台的那一刻,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场关于青春、关于爱情、关于错过与守护的表演,就这么开始了。
从阳台对白,到秘密约定,从冲突到诀别……台词流畅得出奇,动作默契得像排了上百遍。
直到最后一幕——
我缓缓躺在舞台上,闭上眼,等待“罗密欧”的告白。
他靠近我,在我耳边低语,不是剧本里的台词,而是:“刘以悦,我从来没演过这么用力的一场戏。”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灯光暗下,掌声如潮。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出了我们的“用力过猛”,但我知道,在那一刻,我和邬童的故事,不只是戏了。
演出结束后,观众席掌声雷动,我和邬童走下舞台的时候,手心还有点出汗。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刚刚那场戏——他演得太认真,认真到像是不是在演戏。
“你刚刚最后一句……”我还没说完,就听见我妈在后台门口激动地朝我挥手。
“以悦!你演得太好了!还有邬童!你们俩真是太有默契了!”我妈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简直一对天作之合!”
我爸也跟着笑呵呵地点头:“老邬,你儿子戏也演得太像了吧,感情那么真,我差点都信了。”
“那可不是,”邬童爸爸拍着我爸肩膀,“我们家邬童认真起来可不只是演戏认真。”
然后,两位老爸居然一拍即合,一起看着我们俩道:“说真的,你们两个站一起,是真登对。”
我:“……”
我妈更是兴致勃勃:“哎呀,我女儿就缺一个像邬童这样的,又帅又稳重,关键学习还好的人带带。”
我头快低进地缝里了:“妈!你别乱说了啦——”
结果邬童在一旁居然还慢悠悠补刀:“我也觉得挺登对的。”
我扭头瞪他:“你别跟着起哄啊!”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本正经地说:“长得也不差,性格互补,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整个人要炸了,恨不得原地消失。旁边的紫琴、佳慧、班小松、尹柯早就在一边笑得趴下,个个露出“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班小松笑得欠揍。
“快说实话,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佳慧凑上来问。
“我看就是!不然舞台上那眼神交流也太炸裂了吧!”紫琴也起哄。
我:“不是!真的不是!!!”
邬童:“我倒是没反对过。”
我回头瞪他,他还挑眉看我,一脸“你能拿我怎样”的得意劲。
我内心崩溃大喊:这人是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