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照进了教室,我却依旧没能从昨晚的情绪中彻底缓过来。邬童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再说起那件事,只是明显比以往更黏我了一些。眼神会不自觉地追着我,走路时也更靠近我一点。
中午,他突然说:“我有点事,上个天台。”
我本来没在意,直到后来才听说——芷晴也去了天台。
天台,阳光刺眼,风吹得有点凉。
邬童站在那,神情冷得不像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身后是高高的铁栏杆,目光如刀,盯着眼前站着的李芷晴。
芷晴有些拘谨地笑着:“邬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邬童把手插在口袋里,嗓音冰凉,句句带着压力:“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态,但你再动刘以悦一下,我不会像这次这么客气。”
芷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我没有……我只是和她开玩笑而已。”
邬童冷笑了一声,眼神瞬间锋利:“你要是觉得把人推倒,打巴掌,威胁别人,是在‘开玩笑’,那你真是病得不轻。或者现在我让人来打你 你也觉得我在开玩笑?”
芷晴低下头,咬着唇,眼睛泛着水光,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才……”
邬童打断了她:“你有什么资格在意?还有我不会在意一个连基本尊重都不懂的人。”
芷晴手指紧握,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她抬头,强装柔弱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邬童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认错”却内心翻江倒海的李芷晴。
等邬童的身影消失后,芷晴的眼神瞬间变了。
她抬起头,望向远处的阳光,眸中浮现出一抹冷意。
“刘以悦,既然你不肯退出,那就别怪我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发圈,唇角慢慢扬起一丝极轻的笑意——
新的计划,已经在她脑子里成型了。
邬童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发呆。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那种疏离又带点锋利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心跳漏了一拍。
我看到他那一刻,立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语速有些快:“你刚刚去哪了?你……有没有对李芷晴做什么?”
邬童挑眉看我,像是早就知道我会问。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书包往椅子上一甩,才慢悠悠地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她?”
我一噎,有点急了:“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怕你冲动,万一闹大了……”
“我确实是冲动了,”邬童忽然冷笑一声,眼神一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但我也克制住了。我要是冲动,现在她早就不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了。”
“那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我小声问,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心跳乱得厉害。
“我让她离你远点。”他看着我,语气坚定,“我警告她,再动你一下,我就不会客气了。”
我愣在原地,喉咙里像堵着什么。
半晌,我才小声嘟囔了一句:“其实……我不想让你为了我生气。”
“可我偏偏就会生气。”邬童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轻轻低头靠近我,声音压得很低,“看见你一个人挨欺负,还满脸装没事地说‘不想让我知道’,我更生气。”
我怔怔地看着他,鼻尖一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刘以悦,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不说,我也会查到底。”
“不是每次你都能躲过的。”
我咬了咬唇,鼻头有点发红,心脏砰砰跳得不像样。
邬童最后又补了一句:“放心,我没有碰她一根手指,但她该怕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意,缓缓在心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