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我却觉得眼前一片昏沉。
一整夜没怎么睡，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是强撑着起床，照着镜子随便把头发扎成了个马尾。
吃早餐的时候，妈妈还在念叨：“怎么最近又不跟邬童一起上学了？昨天不是还……”
我没说话，只默默咬了一口面包。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都有他等在楼下，可今天我不想见他，也不敢见他。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在冷战，还是从此保持距离了。
他没有等我。
或者说，他等了，但我提前出门绕了远路——我现在没勇气跟他打照面。
学校里，气氛一如往常热闹，可我感觉什么都变了。我们在走廊擦肩而过，他低头看着手机，我看着脚尖，谁也没有说话。
朋友们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没人敢提，怕哪边都得罪。
其实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他明明是在保护我，甚至为我发火，可我却像个逃兵一样，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还要和他说出那么重的话。
可我……也真的太怕了。怕自己的喜欢太沉重，怕他的情绪太汹涌，怕我们把彼此变成伤害的源头。
更怕，耽误了他。
他明天就要比赛了，这是重点中的重点。他练了那么久，全队都在盯着这场比赛。他不能因为我，乱了心绪。
而我也一样，话剧社团明天也要登台，这是我们整个月努力排练的结果，我要在舞台上站上C位，不能出错。
我们都在迎接最重要的一天。或许，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各自冷静，把这些事情放下。
等比赛结束，等演出落幕，我再决定，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我已经拿到了转学资料，只要再想清楚最后一个答案，就可以提交。
可我心里却又矛盾到不行。
真的要走吗？真的能走吗？
他会挽留我吗？
……
下课铃响起，窗外阳光明晃晃地洒在篮球场上，远远望去，他正和队友们在训练。
我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跃起、投篮、落地，阳光像是落在他身上的光环。
我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先赢下各自的比赛吧。
感情的事，等以后再说。
比赛结束的那晚，我换好衣服，拉开更衣室的门，站在夜风微凉的走廊上，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场演出算是完美落幕了，我也该准备离开了。
我和佳慧她们坐在后台的小台阶上吃宵夜，一边聊着演出的各种趣事，一边笑着说着说着，我突然停下，低头看着手里没怎么动过的饭团，小声地说：
“我决定了，我要转学。”
周围几个人一下安静下来，紫琴最先反应：“你说什么？”
“我……转学资料已经递上去了。”我笑着补充，“我只想你们别告诉邬童，好吗？至少……等他打完比赛吧。”
他们面面相觑，没人答应，也没人反对。可我知道，这帮家伙嘴上答应得好，行动上一定保不住秘密。
果然。
第二天。
一早到校，我刚走进教室，余光就看到邬童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整个人像是结了冰。
我没有去打招呼，我们之间还是冷战中，也许再也不会好好说话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上午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男篮决赛开始。全班都去观赛了，我也在场边看着他在球场上穿梭、传球、跳跃、扣篮……
他仿佛燃尽全力去赢这场比赛。
我默默地鼓掌，却始终没有走近他。
比赛结束，学校陷入一片欢呼，大家拥着他庆祝胜利，我悄悄退场，走向了舞蹈室。
我收拾着柜子里属于我自己的一切：话剧剧本、舞蹈衣、练习用的胶带、记事本……看着这些回忆，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真的结束了吗？”我轻轻对着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