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训练结束后,操场边的夕阳洒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邬童拿着毛巾擦了擦汗,走到我身边,笑着说:“走吧,回家。”
我点点头,冲紫琴她们摆了摆手,便和邬童一起并肩走出了操场。
我和邬童一路说笑着回家,他偶尔会伸手揉揉我的头发,还不忘调侃:“你今天调戏我那段,胆子不小啊。”
“调戏你怎么了?反正你只喝我送的水嘛。”我撇嘴,得意地笑了。
而这时,操场上,尹柯还在慢慢地收拾训练用具。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安静又有条理,但从他略皱的眉头来看,今天似乎有些心事。
佳慧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一会儿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还没收完啊?需要帮忙吗?”她轻声问。
尹柯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两人一起把篮球和器材放回器材室,一路上佳慧努力让气氛轻松些,说了些有趣的小事。可尹柯的回应却总是寡言,不冷淡,但也不够热情。
终于,她忍不住问出口:“我听紫琴说,最近大家都在追着你看,是不是因为邬童有女朋友了,你被迫变成了‘全校第二帅’?”
尹柯笑了一下,没有否认。
佳慧低头笑着问:“那你……会不会觉得困扰?”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回答:“其实挺困扰的。”
佳慧的笑容僵了一瞬,却立刻掩饰过去:“也是哈,突然被注意确实会有点不习惯。”
她原本还想继续问一些更靠近内心的问题,却忽然意识到,尹柯的态度,始终是平淡的。他没有回避她,也没有对她特别。他把她当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仅此而已。
她突然有点明白了,尹柯并不是故意对她好,也不是对她有特别的感觉,而只是他习惯性地对朋友体贴、有礼罢了。
这一刻,佳慧没有表现出太多失落,只是抿着嘴,继续帮他把最后一只篮球放入球框。
“那……我先走啦。”她说。
“嗯,谢谢你。”尹柯点头,依旧是那种温和却保持距离的态度。
佳慧点点头,转身走向操场出口。她的步伐略有些沉重,却又有种想笑的冲动。
——有些事情,虽然不是自己希望的样子,但至少心里终于有个了结了。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灯火斑斓。我窝在床上,头发还没吹干,手机屏幕忽地亮了,是紫琴的来电。
“接起来,快点~”紫琴发来语音,我笑着点开,顺手切换到免提。
“喂?”我懒洋洋地开口。
“刘以悦,来,我们今晚要来点‘真心话’。”紫琴神秘兮兮地说。
“哈?你又搞什么。”我笑着问。
“佳慧在,我刚才和她聊了几句,她承认了!”紫琴语气陡然一高。
“承认什么?”我一边抓起毛巾擦头发,一边追问。
“她——暗——恋——尹——柯!”
“靠!”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惊讶地看向电话屏幕,“佳慧,你说真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窘迫的沉默,接着,佳慧有些羞涩地开口:“……嗯。是啊。”
我瞪大眼睛,顿时睡意全无,靠在枕头上,语气带着兴奋:“哎哟我的天,什么时候的事?你藏得太好了吧!”
“也没多久。”佳慧声音不高,“大概从我们社团排练开始后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注意他了。”
“所以那天你看尹柯被女生围着送水才一脸失落?”
“……被你们看出来了啊……”佳慧叹了口气,有点自嘲地笑了,“可是他感觉对我完全没意思。”
“哎你别这么想!”我赶紧安慰,“我感觉尹柯只是比较……慢热?”
“说起来,”紫琴突然插话,语气意味深长,“我们都以为邬童已经够冷了,没想到尹柯更冷。”
“是啊!”我也忍不住笑,“邬童之前在班里完全是高冷男神,一副谁都别靠近的样子,结果现在整天把我挂在嘴边,一点都不冷了。”
“那是你把冰山融化了呗。”紫琴开玩笑。
“羡慕死你了。”佳慧轻轻叹气,声音低了些,“如果尹柯有一半像邬童就好了……”
我忽然有些心疼她。
“他不是不在意你啦。”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尹柯对朋友其实很好,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只是不会把情绪挂在脸上。他不像邬童那么直接。”
“而且邬童本来对谁都冷,偏偏就对你上头。”紫琴补刀,“所以你不是融化他,是他非你不可。”
我顿了一下,脸有点热。
“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笑声,我们三人突然有种“姐妹连线”的亲密感。
“佳慧,”我认真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试着靠近他一点点。不用急,也不用期望他马上回应你,但你可以让他注意到你。”
“对,光站在原地发呆,是不会有结果的。”紫琴附和,“要不我们一起搞个‘尹柯攻略小计划’?”
“啊?别吧!”佳慧连忙反对,“别搞得那么夸张……”
“我们不会做很夸张的事啦,就是陪你一点点靠近他。”我笑说,“你喜欢的人,值得努力嘛。”
“……谢谢你们。”佳慧轻声道。
这一晚,我们聊了很久。
我看着窗外夜色,心里忽然泛起一种奇妙的感动。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让一个安静的人变得小心翼翼。而我们几个女孩,在青春最热烈的年纪,用最真诚的方式互相守护着彼此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