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和邬童一早就到了学校。
阳光还没完全透过云层,我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打哈欠,邬童从后面拉住我的手,笑得一脸坏样子:“昨晚谁一直说我欺负她,结果抱着我睡得那么熟?”
我白了他一眼,耳尖却悄悄泛红:“再说我就真生气了!”
“行行行,不说了。”他一边笑,一边牵着我往教学楼走。
刚到教室,我就赶紧打开资料,“快快快,下午就要辩论了,我们再把最后一遍彩排走一遍,不能出错。”
紫琴、小松也赶来了,几人围坐在一起整理稿子、分配答辩顺序。邬童的语气一向吊儿郎当,但这次却难得认真起来。
“我来结尾吧。”邬童拿起自己的稿子,顺手翻开我那页,“反方辩手刘以悦,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准备好了,正方一辩邬童同学。辩输了我可不负责你晚上想‘怎么玩’的问题。”
邬童眯起眼,凑近我耳边:“输了我负责,赢了你负责——还记得吗?”
“你!”我拿书轻轻敲了他一下,众人立刻发出一阵起哄声。
彩排过程中,我们一来一往地对辩着,偶尔有些词句卡顿,但整体还算流畅。班小松适时提出一些问题,紫琴也帮忙纠正逻辑上的漏洞。
而我心里也清楚,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辩论赛,更像是我们之间一场默契的考验。
下课前,我们约好中午再复习一遍,就各自散开准备午餐了。
我收拾东西时,邬童凑过来,小声地说:“下午表现好了,晚上奖励你——我做晚饭。”
我愣了一下:“你会做?”
“当然不会。”他耸耸肩,“所以你还是乖乖赢吧,别让我做出什么毒汤来害你。”
“你是来加油还是威胁?”
邬童眨眨眼,一脸欠揍地笑着:“两者兼具。”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却还是嘴角忍不住上扬。比起比赛本身,这样被他牵着走的青春,才是我最珍惜的日常。
下午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礼堂,舞台上摆好桌椅,正反双方已经就位。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只剩下主持人报幕的声音。
我紧张地看了一眼台下的人群,意外地发现佳慧、紫琴、小松已经坐在第一排朝我们挥手。我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
这时候,邬童从旁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低声说:“别紧张,就当练习时我们两个在斗嘴。”
“……我们斗嘴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认真。”我轻声笑了一下,指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稿子。
比赛正式开始。我们是反方,立场是**“早恋利大于弊”**。邬童作为一辩站起来,语气坚定、条理清晰地陈述观点:
“早恋并不等于早熟,更不等于早毁。恰当的青春感情可以成为彼此成长的助力,而不是绊脚石。”
他讲得很投入,连台下的几个老师也频频点头。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心跳莫名有些快。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在为我撑起全场的那个人。
轮到我时,我站起身,对着话筒深吸一口气,然后展开了二辩的攻势。虽然一开始声音有点抖,但看到台下紫琴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邬童在我身旁轻轻点了下桌子示意我放松,我的节奏逐渐顺了起来。
正方代表们也很强,特别是一名高年级学长,反驳得犀利又逻辑清晰。眼看对方步步紧逼,轮到总结时,邬童又一次站了起来。
“感情,是人类本能的情绪之一。我们不是鼓励盲目的感情,而是在引导大家,学会在青春时期认识感情,懂得珍惜、懂得互相支持。这是利,不是弊。”
他的结尾句收得漂亮,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比赛结束后,我们和正方互相鞠躬致谢。我正要坐下休息,邬童忽然俯在我耳边说:“今晚你负责——玩一晚的奖励,我可没忘。”
“……你才记性好。”我低头红了脸,小声回了一句。
他坏笑着凑得更近:“你今晚要是反悔,我可真会生气的。”
我一时语塞,正好紫琴和小松跑过来:“你们超棒啊!尤其你,刘以悦,今天超有气场!”
“邬童也帅惨了,刚才讲最后一句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松补了一句,还顺便挤眉弄眼,“不过我更在意今晚你们两个怎么玩。”
我正想解释,邬童却大大方方搂住我肩膀:“她负责给我亲一个小时,不许反悔。”
“你——!”我瞪着他,台阶也下不来,满脸通红。
“我帮你记时。”紫琴偷笑着调侃。
就在这笑声中,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早恋的利,不止是比赛中那些理论上的说服,更是在这段青春里,有人懂你、护你、陪你疯、陪你拼。
而我,很幸运地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邬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