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病房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我坐在病床边,一勺一勺地喂着邬童吃饭,他手上还缠着纱布,脸上却始终带着那股熟悉的倔强。
我忍不住皱了眉:“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邬童看着我,眼底带着一丝心疼,轻声道:“我真的没事了,乖,笑一个。”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温柔得像要将我融化。我咬着嘴唇没说话,眼泪却差点又掉下来。
“傻瓜,你这样,我更心疼。”邬童低声笑了一下,“来,再喂我一口,我饿了。”
我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继续一口一口地喂他,心里却满满都是他护着我时的身影——即使受伤了,他也第一时间把我挡在身后。
我收拾好饭盒,准备起身回家。邬童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低声道:“别走,已经很晚了,留下来陪我。”
我一愣:“可是……我爸妈会担心。”
“跟他们说你今晚住紫琴家。”邬童看着我,声音温柔中带点不容拒绝的坚持,“我一个人在这儿,会睡不安稳。”
我心里一阵发酸,明明是他受伤的人,还要开口哄我留下。我点了点头,低声说:“好。”
他轻轻扯了扯我的手臂:“上来睡。”
“你手受伤了,我睡沙发。”
“刘以悦,我不会动你,你睡床上,我靠你一点就好,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爬上了床,小心地躺在他身边。他轻轻靠近,将头埋在我肩窝,像个终于放松下来的孩子。
“谢谢你留下。”他声音低低的,透着疲惫,却也带着满足。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邬童,我会一直陪着你。”
病房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我们身上,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多说,只是静静地依偎着彼此,心却更靠近了一点。
过了三天,病房的阳光照进来,温暖又柔和。
我正帮邬童整理床铺,门忽然被推开,是陶西。
他一边走进来,一边笑着说:“邬童,恢复得不错嘛,脸色都比上次好多了。”
邬童靠在床头,朝他笑了笑:“陶老师,我这不躲不过你们的关心。”
陶西坐下来,关切地看着他:“你这次表现得很勇敢。不过以后,有事也得找老师,不是什么都靠自己知道吗?”
邬童点头,眼神落在我身上,似乎在说: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不久,小松、尹柯、紫琴、佳慧也到了。
紫琴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邬童!听说你伤得不轻,我们都差点集体搬床来陪你了!”
小松笑着递来一袋水果:“这些是我妈特地让带的,说你恢复期不能乱吃,特意挑了温和的。”
尹柯靠着墙,开口:“这几天班上没你,有点安静,但也挺无聊的。”
佳慧则轻声问我:“你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他吗?”
我点头,“嗯。”
佳慧嘴角弯了一下,低声说:“他有你真好。”
邬童朝我们这边望来,眼神认真地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小松立刻打趣:“哟,还会说感动人的话了,伤一下人都柔情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病房的气氛也轻松了许多。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经历那么多风波后,我们这一群人,就像命运编织出来的紧密纽带,谁都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