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跟不上也得等你腿好了再说。”
“我的腿已经没事了,走路都没问题了!”我有些急了。
他眉头微蹙,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语气却没有软下来:“医生不是说还要再休养至少一个星期吗?你是不是打算等真的摔一跤才肯听话?”
我顿时皱眉:“我有分寸的,站在一边看一下也不行吗?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多为啦啦队做点事?我不是花瓶,也不是你要保护一辈子的瓷娃娃。”
邬童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之前躺在病床上疼到眉头皱成一团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现在你又要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看训练,还说什么有分寸?”
我嗤笑了一声:“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根本不相信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别故意扭曲我的话。”他站起身,看着我,“我是不相信你的‘自己照顾自己’,因为你嘴上说得好听,行动上就没有一次是真的让人放心过。”
我的心一点点凉下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站起身,声音有些颤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
“等你真的学会先保护好自己再说。”邬童依旧倔强。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点失望了。我知道他是因为在乎才管得这么多,可他从来都没试着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不是不怕痛,不是不想被保护,但我更害怕被当成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行。”我咬牙,“那你就继续把我当小孩好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听你的话。”
邬童沉默着看着我,我再也忍不住,甩下一句:“你真是烦死了!”然后转身上楼。
“你去哪?”他在后面喊我。
“当然是回我自己房间,省得你继续盯着我。”
“……”
我没回头,重重把房门关上,直接钻进被子里。
我的鼻尖有点酸,不是因为这场争吵太严重,而是他从头到尾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他爱我没错,可是我也希望被他当成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只能被保护的角色。
楼下很安静。
我知道他没有追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他能敲门,能温柔地说一句“对不起”,然后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和好。
可没有。
我听着窗外风吹动窗帘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
也许有时候,最难受的不是争吵,而是争吵之后,两个人都各自倔强地沉默着。
不知不觉,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昨晚争吵后的情绪像波浪一样翻涌不息,直到心力交瘁。我一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什么都没盖,连窗都没关,夜风轻轻吹进来,让人忍不住发冷。
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帘被人拉了一半,阳光透进来,温柔又安静。
我睁开眼,愣了一下。
被子,已经盖在了我身上。
是邬童。
我几乎可以立刻断定,只有他会在我睡着的时候默默进来,帮我盖好被子,再把窗关上,确保我不会着凉。
我轻轻握住被子一角,鼻尖酸酸的。
昨晚我说了很多气话,他肯定也不好受,可他还是来过了。他没吵也没闹,只是用他最熟悉的方式照顾我——安静地守着,不让风吹到我,不让我冷着。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听着楼下厨房传来的轻响。
他在做早餐。
我下楼的时候,他正围着围裙,在煎蛋。听见我脚步声,他没回头,只淡淡地说了句:“醒了啊,去洗漱吧,等下吃饭。”
我咬了咬唇,站在原地没动:“邬童。”
他还是没转身,只是“嗯”了一声。
我吸了口气:“对不起,昨晚我太冲动了……”
他终于转过头,眼神没了昨晚的锋利,只剩温柔:“我也太固执了,不该不听你说完。”
他走近我,摸了摸我的头发:“以后我们什么事都说清楚,不吵架,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眶有点发热,却使劲点头:“嗯,好。”
他轻轻抱了我一下,什么都没说,力道却像把我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世界里。
我想,有他在,我根本不需要害怕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