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林洒在营地上,空气里混着泥土、草叶,还有刚煮开的牛奶香味。
我和邬童一起站在简易的炉子前,他在打鸡蛋,我在煎面包,热气腾腾地升起。
“你火小一点,再小一点,鸡蛋都快飞起来了!”我皱眉提醒。
“是你不够快。”邬童挑眉看我,嘴角勾起一点坏笑。
“你还嘴硬?”
“我哪次在你面前不硬?”
“邬童!”
“我说的是态度。”他笑得像个欠揍的孩子。
我气得抄起抹布就拍他肩膀,小松这时候恰好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罐花生酱:“哇哦~你们做早餐也这么有恋爱感,太不公平了。”
“你要吃就帮忙。”我不客气地说。
“好说。”小松立刻乖乖地蹲下帮邬童递锅铲,一边还絮絮叨叨地念叨,“哇~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抱着睡不会腰酸吗?要不要我今晚也来体验一下……”
“你要是敢进来,我让你体验帐篷外的露宿风餐。”邬童淡淡开口。
小松立刻闭嘴:“懂了懂了,这爱情真香。”
早餐终于做好,香肠、吐司、鸡蛋、热牛奶一应俱全,大家陆续围过来,陶西老师也刚从帐篷里出来,一脸头发炸毛、眼神迷茫的模样。
“哎呀~老了老了,腰有点酸。”陶西伸着懒腰坐下来,“不过这味道真香,今天谁做的?”
“邬童和以悦,爱情调味的早餐。”紫琴笑得意味深长。
吃饱喝足后,佳慧主动站起来:“我去洗杯子和碗吧。”
“我帮你。”尹柯放下杯子,语气淡淡,却动作比谁都快地站了起来。
大家愣了一下,紫琴眼睛都快亮了:“哇哦~~”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吃完饭安静两分钟。”尹柯一边走一边不忘冷淡回一句。
我偷偷看了佳慧一眼,她耳根红得像小番茄,却还是努力装作自然地低头收拾碗筷。
我凑近紫琴:“你看到了吧?”
“我不但看到了,我还嗅到了爱意的味道。”紫琴悄声说,“他们洗个碗都能发糖。”
就在这时,陶西忽然站了起来,声音带着老师特有的早训节奏感:
“好了好了!吃完饭,精神不能萎靡!来!大家集合!我们来一套营地晨间体操!”
“蛤?”所有人都懵了。
陶西一边拉着袖子一边开始喊节奏:“预备!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抬头挺胸,深呼吸!左转右转~屁股扭一扭!”
“老师……我们不是来野营的吗?”班小松面如死灰,“我逃不过体育课也就算了,连山上都逃不了?”
“野营更要锻炼体力啊!”陶西正气凛然,“来来来,邬童你带头!以悦你数拍子!我来监督!谁偷懒就负责收帐篷!”
大家在半推半就中开始跟着做起了“营地体操”,动作滑稽又零乱。
好了,体操也做了,早餐也吃了,”陶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清单,“各位青春少年们,是时候——收!帐!篷!回家咯~”
“唉……”班小松趴在地垫上发出最后的哀鸣,“我才刚和地面培养出感情。”
“你是和虫子培养感情吧。”紫琴一脚踢了踢他,抱起自己的背包,“快点啦,再磨蹭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们也开始整理自己的帐篷,拉链、扣绳、折叠支架……配合默契得不像第一次露营。
邬童一边把防潮垫卷好,一边问我:“你是不是不舍得?”
我想了想,点点头:“嗯,有点。”
“要不我们下次来三天两夜的?”
“你以为我们在度蜜月啊?”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他回头对我一笑。
我瞪他一眼,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不远处,佳慧正在把洗干净的杯子小心放进袋子里,尹柯站在一旁帮她拉链,两人都没说什么,但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悄悄变了。
太阳洒下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好啦好啦,大家集合!”陶西站在最后一排大喊,“点人数!查垃圾!谁没带回营地的垃圾袋今晚抄校规一百遍!”
班小松举手:“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在露营结束的时候提醒我‘还有学校’这个设定。”
“你忘了你是学生,我可没忘。”陶西甩着手里那本登山地图,一脸欠揍的得意。
我们一边笑着、一边互相帮忙背行李,往下山的路走去。
帐篷收起来了,篝火熄了,但在山林间发生的那些细碎、微妙、怦然心动的瞬间,都被我们悄悄地打包带走,藏在心里。
没有人说话,但脚步都格外轻快。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下山之后,还有新的风浪和试炼,但此刻,我们拥有彼此,还有刚刚发生的、无比美好的昨天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