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屋内却安静得过分。
唐缇坐在书桌前，手机静静躺在一旁。她犹豫了很久，手指一直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却迟迟没有按下“播放”键。
她刚要站起身离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拿起，一看到来电显示，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
——“严修远”。
她迟疑地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忐忑：“喂……”
电话那头传来他那带着冷意的嗓音：“唐缇，你要不要看你自己最近拍的是什么？”
唐缇下意识皱起眉头：“你……不是让我拍生活照吗？那些和以悦相处的日常，练舞、吃饭、走廊……我都有拍啊。”
“生活照？”严修远嗤笑了一声，语气骤然冷下来，“我需要更深入点的，比如——更衣室的。”
“你疯了吗？”她脱口而出，然后立刻后悔，声音弱了下去，“这样……不太好吧……”
“嗯？”电话那头静了一秒，接着传来一声轻笑，“不太好？那不如——看你的？”
唐缇猛地站起身，脸色刷地白了：“你什么意思？”
“你懂的。”严修远的声音仿佛贴在她耳边，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你最好好好想想……你现在还能过得这么安稳，是因为我没动你。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换人了，顺便……处理掉你。”
唐缇嘴唇颤抖，呼吸也跟着紊乱：“……好。我尽量。”
严修远没有再多说一句，挂断了电话。
唐缇怔怔地望着漆黑的手机屏幕，手指一点点收紧。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像是夜色里最阴沉的预兆。
她蜷缩着坐回床边，脑子一团混乱。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刘以悦，她知道她是唯一曾真正对自己说“欢迎加入啦啦队”的人。
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上。
“我该怎么办……”她轻声自语，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挣扎求生。
